與此同時。

時歡歡正在莫昀的臥室里打電話。

單調的黑白灰臥室有些清冷，時歡歡斜靠著桌子，放在桌上的手機開著免提。

莫昀躺在窗邊的沙發上看文件，筆直修長的大長腿一直舒展到沙發外，那張堪稱禍國殃民的面容在夜色的襯托下，給人一種冷漠孤寂的感覺。

時邦國在電話里說了好一會兒，輕咳一聲：“逆……歡歡，你都記下了嗎？”

“歡歡？”

時歡歡嚼著糖從窗邊收回視線，看了眼自己手機邊上莫昀那部手機。

正在通話界面——林凡。

叮。

林凡：【夫人，已經記錄完畢?！?

時歡歡淡淡道：“都記下了?！?

“好好好，那林特助那邊你就多上點心……”時邦國態度突然就好得像個慈父，又裝模作樣地說了好多話。

都是時歡歡從沒聽過的，諸如天冷添衣的噓寒問暖。

時歡歡靜靜聽完，面無表情地掛掉。

三十家銀行，光影影業，莫氏一個電話過去，行長連夜登門拜訪，光影總裁攜高管登門謝罪，生怕受到牽連，影響日后和莫氏集團的合作。

這四十家小銀行，當然也不在話下。

時邦國把她當成希望，殊不知，是他絕望的開始。

時歡歡嘲諷地勾了勾唇，垂著眸默一會兒，微笑抬頭：“今晚非常感謝莫總，就不打擾莫總了，莫總晚安！”

說完，轉身就走。

看起來并沒有任何異樣的地方。

事實上，她在和時邦國通話的時候，也很平靜。

聽到隔壁房間關門的聲音，莫昀平靜的眸子微微閃動一下。

“老大，這四十家銀行什么時候通知？”林凡請示地開口。

莫昀收回視線，聲音如古井之水冷而不驚：“現在?！?

-

回到臥室的時歡歡緩緩走到桌前，從抽屜里翻出一張相片。

這是她來華國唯一帶的行禮。

相片上的女人很溫柔，五官端正清秀，看起來很嫻靜，跟她的氣質完全不同。

葉瑾……

她輕輕念了這個名字，平靜地看著這個到死都護著自己的女人，又平靜地開口。

“好多人問我為什么非得是莫昀，這就是理由。”

“這種玩弄時家的感覺，再多錢都買不來?！?

“你到死都被他們耍得團團轉，現在也該輪到他們體會一下被人玩弄，成天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我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開心……但就算不能讓我開心，他們該付出的代價，也一樣不能少……”

蔥白的指尖緩緩摩挲相片，從女人的眼睛，鼻子，再到微笑的嘴唇，時歡歡的聲音始終平靜。

“我現在有錢了，老公更有錢，還有該死的權勢，如果你還活著，應該會很高興吧?！?

“可如果我能早一點有錢，能在三年前就這么有錢，你就不會被時小妍一個晚輩奚落到哭泣，也不會被葉岑像耍猴一樣的滿城跑，更不會死在去求時邦國的路上……”

“對不起?！?

我沒能早一點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