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歡有些無法理解莫昀的腦回路。

不知怎的，她總覺得莫昀的態度有些莫名其妙，其中那一股無法言喻的占有欲更是來的莫名，是之前從未有過的。

他受什么刺激了？

難道……因為她剛跟他提離婚，就跟別的男人炒緋聞，所以刺激到他身為男人的尊嚴？

時歡歡很快自己否決了這個猜測。

因為她覺得自己在莫昀心中還沒有那么重要的地位。

所以，她可以很平靜地懟回去一句：“你吃醋了？”

可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這幾天靜心養氣的努力瞬間化為烏有。

從心臟的跳動聲中，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在期待——期待一個注定令她失望的回答。

空氣，驀地安靜下來。

這種充滿未知的沉默，令本就忐忑的時歡歡，心底那微弱的希冀也一點點下沉。

“算了，我問你這個干什么……”帶著些許自嘲，時歡歡輕笑了聲，正想著用什么糊弄過去，一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打斷了她。

“是。”

短短的一個字，仿佛一道驚雷，驀地打在時歡歡的頭頂。

那一剎，她只覺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隨著這一個是字，緩緩逆流，腦子里也是一片空白，就跟被人定住一樣，整個人都僵了。

是她傻了，還是莫昀傻了？

她居然聽到莫昀親口承認，他吃她的醋？！

時歡歡不敢置信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結果不怎么疼，“你……你剛說什么？”

對方默了好幾秒。

其實也就幾秒，可時歡歡卻覺得過了幾個世紀。

就在她懷疑是自己幻聽想問清楚的時候，一貫我行我素的莫昀竟真的重復了一遍。

“是。”

這次，時歡歡聽得清清楚楚，身體的反應快過她大腦的運轉，呼吸頓時就變得急促起來。

她蒼白著小臉，手指緊緊攥著手機，深吸兩口氣，似乎想到什么又迅速平靜下來，旋即，清冽的眸子一陣洶涌，眼眶微微泛紅，涌上全身的力氣，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波瀾不驚。

“莫昀，有意思嗎？”

“明知我對你的心意，明知我想逃離你，卻故意在離婚協議書上動手腳，接二連三地招惹我，現在又用曖昧的言語來質問我和傅司明…...你是不是很享受我喜歡你，忘不了你，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間的樣子？”

“如果你是這樣想的，那你就錯了，我喜歡你，但絕不會犯賤和你糾纏，我希望大家好聚好散，可若是不能，我也不介意公訴離婚，但我想莫總應該不會希望隱婚的事公之于眾吧？”

半晌，她都是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莫昀說了兩個是后，便一言不發。

這令時歡歡沒來由的有些心虛，可她又著實沒理由心虛，便輕咳一聲，正想接著談判，莫昀開口了。

“這就是你婚內出軌的理由？”本就低沉的嗓音沙啞到了極致，摻雜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時歡歡差點就脫口而出他是不是聽不懂她剛剛說的錯位什么意思。

可念及莫昀的身份，恐怕也是個大男子主義，若真以為她婚內出軌，只怕不會輕易跟她離婚。

于是，時歡歡耐著性子道：“容我再解釋一下，錯位，顧名思義，用特定的角度位置歪曲事實，那張照片看起來是傅司明在吻我，但其實他只是過來取一張濕巾。”

但這解釋并沒有讓莫昀滿意：“可你方才的語氣明顯知道自己和傅司明會有緋聞。”

“因為和傅司明的緋聞就是一場炒作，可這是唐一碗先斬后奏的，我事先并不知情，熱搜也是傅司明那邊買的，說是全款轉賬，撤銷不了。”時歡歡毫不猶豫地把鍋甩出去。

于她而言，和莫昀維持好良好關系，盡早拿到離婚協議書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