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歡也不知道在心里腹誹了莫昀多少萬次，反正回過神的時候，她的指尖已經點下了發送按鈕。

——想。

幾乎發送過去的同時，高淼也收到了林凡的回復。

她看了一眼，就怔了住。

舉起手機給制片人看，制片人也楞了。

上一秒還在激烈討論的兩人，瞬間安靜下來。

空氣里，只剩下時歡歡輕不可聞的一聲哈欠。

察覺到兩道目不轉睛的注視，時歡歡明知故問，“……高姐，是林助力回消息了嗎？”

“嗯！”

高淼鄭重點頭，隨即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歡歡小姐，恭喜你，試鏡圣女成功！短片拍攝和綜藝錄制不沖突，到時候我會再和你約談相關細節。”

時歡歡不太習慣與人親密接觸，微笑地抽出自己的手：“好的，今晚辛苦高姐和制片了。”

高淼也不介意她的疏離，整理好自己激動的情緒，露出一絲不茍的職業微笑：“也辛苦歡歡小姐，原本我都打算放棄回顧短片的拍攝，是你的出現，讓我重燃了希望。”

“是啊，不夸張的說，在歡歡小姐身上，我依稀看到了時小歡當年的影子，這點著實難得。”制片人附和道。

兩人臉上皆是喜色，沒有察覺時歡歡神色中一閃而過的黯淡。

“二位過譽了。”時歡歡臉上還是笑，輕盈地從行李箱上跳下來，再單手握住桿，側過身，就連手和腳都是昏昏欲睡的模樣。

高淼連忙道：“歡歡小姐趕緊去休息吧，明天中午，所有飛行嘉賓還得一塊兒吃飯，好在節目拍攝前破冰，彼此熟悉。”

“嗯，那我就先撤了，高姐和制片也早點休息。”時歡歡微笑點頭，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待她走后，高淼又把手機舉了起來。

那和林凡對話的界面里，底下赫然是這么兩條信息。

——莫總：此人可。

——莫總還讓我轉告高編導一句，勞心勞力也要有些分寸，零點讓人試鏡也就罷了，可試完鏡還不讓人回去休息，這分寸未免就過了些。

“制片，莫昀真的同意了。”高淼的聲音因為激動還有些顫抖。

制片人微微瞇起眼睛：“是啊，不僅同意了，還格外關心這位試鏡的時小姐。”

“像他那樣冷血的大BOSS，居然還會關心試鏡藝人的休息問題，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啊！”

這話一出，高淼仿佛被打通任督二脈似的，立馬反應過來：“等等，可莫昀怎么知道我們讓時歡歡試完鏡后，沒讓時歡歡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