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既視感
- 穿越界限的伐刀者
- 有聲勝無聲
- 2101字
- 2022-03-20 00:30:47
韋伯耳邊回蕩著無機質的音調。
明明是十分快速的語速,大腦卻將這些聲音確實分解成緩慢卻又清晰的單字。
恍若直接將code輸入進大腦的表層,也就是瞬間將資訊印入腦海般。
光影的抽離超越了韋伯瞳孔聚焦的速度。
完全反應不及的瞬間,事像遭遇了改寫。
若是還能被衛星觀測到韋伯確切的坐標,無疑他還是停在原本的地方。
韋伯在那里嗎?
答案是:在。
然而...從另一種角度來看,韋伯在那里嗎?
答案的面相也能是:不在。
有著事實限于雄辯的諺語,但...所謂的事實,其實是個過于曖昧的定義。
觀點決定最終導向的結果,所以得出的答案取決在理性和感性的互相碰撞。
沒有日歷、沒有可以看到分秒轉動的時鐘。
從那不現實的跳躍感回神之后,韋伯很快就能知道現在...已然不是前一刻的當下。
原因很簡單。
本就因為夜晚而稀缺的視野,根本不可能帶來此時眼前的明亮。
畢竟眼前的風景可是由夜晚,轉為了隱隱帶來溫熱的早晨。
不排除這是失去意識之后,帶來的...錯覺。
陽光在淺薄窗簾的縫隙中,射近裝潢單調的房間。
墻壁幾乎都是由木材構成,雖然能夠看出年代的陳舊感,卻保存的異常徹底。
距離數月之前最新記憶點的記憶,慢慢被清醒的韋伯挖掘出來。
皺起眉間的韋伯走下床,冬天的寒冷清晨,讓他馬上走向吊在出口旁的外套。
謎團圍繞的現在,必須得馬上走出這個緊閉的房門才對。
韋伯看著并不牢固的破舊房門,慢悠悠地從口袋拿出隨身的黑色手套。
五指束起并攏,很快就將手套完美套上。
愣在門前,就是...不打開門向前走出。
做著沒必要馬上就做的瑣碎小事,就僅是為了拖延...改變現況的時候。
被包裹在手套的右手在舉起的瞬間,仿佛就在呼應正在畏懼的內心顫抖著。
韋伯當下卻嘴硬地這樣說著。
“我有這么怕冷嗎?”
明明知道顫抖的根源,只不過是自己的脆弱,卻還是欺騙著自己。
自己騙自己,是一種絕對不會吹破的泡沫。
即使那樣謊言是多么的可笑且不堪一擊。
左手撫上那緊張的右手,韋伯緩緩閉上雙眼并碎念著。
“你還真是嬌弱啊韋伯,難道沒有了Rider、沒有了可以依靠的...”
“其他人,就又開始變成一個膽小鬼了嗎?”
沒有人會安慰,同樣沒有可以哭訴的人。
苦笑著的韋伯,松懈著總是皺起的眉頭,然后將手掌搭上木質的轉把。
“無論至今成就了哪些、無論外表從少年變成了現在青年。”
害怕的心情即使在行動的過程,都沒有半點消褪。
“我其實都還是那個會掉鏈子的膽小鬼。”
轉動握把,明顯的摩擦聲隨著推門的動作響起。
關乎自己,韋伯有時真的很不了解...行動的理由。
有著負向的自知之明,卻又在行動力上,有著令人咋舌的優秀。
首先得要厘清的是,除了韋伯自己的,其他人的下落。
就算五感沒有其他魔術師敏銳,單就普通人的聽力也能夠聽到下一個轉角傳來的腳步聲。
韋伯慢慢拉開與那個轉角的距離,默默等待越來越接近的腳步聲的主人走出。
當那個人徹底走出之后,韋伯的瞳孔劇烈震動,卻又很快將震驚藏起。
“客人已經醒過來了嗎?我正準備將早餐送到你的房里。”
說話的人有著接近瑪修的面龐,卻又沒有那么逼近那名騎士王的出塵。
比起原本了無人煙的村落出現了人。
比起眼下的時間分明與認知上出現落差。
格蕾母親的出現,和她手上所提起的餐籃,這件事讓韋伯失去了鎮定。
特定的人、特定的事物,喚起了更加深層的記憶。
漸漸重合的過去與現在,有著微妙的差別。
時間點就在貝爾薩克來到茨比亞的風車屋,然后將韋伯與萊妮絲拉走之后。
韋伯當時雷厲風行的將萊妮絲送回時鐘塔,并獨自在村落的房屋里過了一夜。
因為身體與心靈累積的疲累,睡的比較晚,然后被敲門身吵醒。
沒錯...那天早晨格蕾的母親也是拿著一個餐籃,走進了剛剛的那處房間。
這個瞬間因為哈特雷斯的經歷,讓韋伯惶恐地以為自己也穿越了時間。
“謝謝,麻煩妳送早餐過來。”
格蕾的母親搖了搖頭。
“沒什么,只是感覺好像我已經這樣送了好幾次早餐,明明才是第一次送早餐過來。”
這句話中她所透漏的小小違和感,卻讓韋伯改變了剛剛的想法。
“能稍微再多說一些,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嗎?”
面對韋伯的追問,格蕾的母親很配合地開始回答。
“在備料的時候,明明沒有很仔細地檢查材料,卻有種一定會足夠的感覺。”
她這樣說著,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補充。
“跟格蕾那孩子用完早餐之后,很少往這里走卻感到異常熟悉。”
“最后還有一點...,我潛意識認為客人這時候應該會還在就寢才對。”
韋伯若有所思地脫口。
“就好像整個流程,已經發生過一次了嗎?”
但空穴來風的既視感讓格蕾的母親又一次否定。
“我甚至覺得已經重復了...數十次。”
韋伯重新打量起眼前的人,確認著...眼前的人是否為活物。
有血有肉的觀感,讓韋伯移開了視線。
“這樣嗎...這樣啊。”
說著不具任何意義的感嘆,韋伯伸手接下了餐籃。
“雖然這個時候提起好像有點冒昧,我能夠去見一下妳的女兒嗎?”
當韋伯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已經準備好被拒絕的準備了。
因為韋伯對于這個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對于格蕾過于詭異的態度。
她表現地近乎一名奉獻所有的狂信著,而崇拜的對象卻是身為自己女兒的格蕾。
但出乎韋伯的預料,格蕾的母親就像是打破了人設,點頭做出了同意。
“可以,正好我要回去了,由我來為客人帶路吧。”
迅速轉過身體的她,沒讓身后的韋伯看到她眼中那晦澀的悲哀。
她心中想著昨晚的夢。
她得償所愿地讓格蕾遠離了宿命,由造訪這處墓地的訪客將最愛的女兒帶離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