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未來難以捉摸,卻也是多重選擇,所組合延伸的一條道路。
恍若計算每一次不同時機所做下的決定,是否就能推斷出未來的具象?
這種想法于龐大的世界,絕對不止一個人揣摩...
不...應該可以肯定地,做下這種結論。
絕對不止現在有過,而是從過去到未來,都會出現抱持這種理論雛形的人們。
龐大的計算,那絕非人能所做,可是...一但突破這樣的局限,或許...窺見未來并非只是空想。
而翠皮亞·艾爾多那·阿特拉希雅...身為阿特拉斯院的院長,就突破了那堪稱不可能的限制。
端坐在死寂的獨棟樓房中,閃爍微弱火光的客廳。
于壁爐中,不斷燃燒的干柴,因為纖微的破損,嘎滋作響著。
“一本得以稱作作品的讀物,延伸出許多不一樣的門派?!?
翠皮亞楊晃著倒入酒杯中的紅葡萄酒,緩緩覺醒的葡萄香氣,從杯中擴散出來。
“例如加入悲傷情懷的歌劇、甚至有著完全沒有脈絡的單元劇。”
清酌著那沒有完全倒滿的紅酒,眼神帶著清澈的意志。
到了現在...成為死徒的煉金術師,已然無法感受醉酒的痛快。
“就算添入相同的元素,由不一樣的作者操筆,最后呈現的劇情,甚至會大相徑庭?!?
除了這間房子,這個稱作布拉克摩爾的墓地的村落,已然沒了半點人間煙火。
但是只有翠皮亞知道,得以稱為神隱般的人群失蹤,其實并沒有從根本消失。
“將不同的人生當做不同的劇本,而劇本彼此交匯,已然會成為更加龐大的故事?!?
理智的眼里,存在期許時光延續的理想,但翠皮亞留在...
這個地方,源于契約,又并非只是救世的祈盼。
關于一但解封,就可能導致滅世的阿特拉斯院七項實驗之一,但...翠皮亞更多地是為了她。
說著自己很丑,卻飽含茜色情懷的心意,她任性地伸出小母指,搭在翠皮亞的小母指上。
完全沒有包含強制性的契約,在互相結伴依偎的手指,完成動作的剎那成立。
翠皮亞淡淡清酌杯中美酒,味蕾感觸著失去酒精敬刺激的酸澀。
“精神、肉體、靈魂是構成人類的三要素,它們將沒有聯系的劇本,搭上了陌生之人的人生?!?
自言自語著這番話,腦海映起那名笑稱沒有心的男人。
哈特雷斯本是將,埃爾梅羅Ⅱ世引導至這里的盼子。
但這小小的刺激,卻被更大的波瀾所泯滅。
存活超過千年的非人、留下許多記錄的偉大煉金術師,也不想直面的存在...竟然蒞臨身前。
“可能性雖然有著近乎無限范疇的岔口,但作為劇本之中的角色,只會親臨一個現實。”
那個老邁的身軀,并非原本年輕的形象,但光是站在他的面前,仍會從靈魂感到顫溧。
“利誘那些依尋規則的村民,得以更穩定搜集的數據,失去了意義?!?
這個村落的四條禁忌,混入了非必要的規定。
不許單獨進入墓地。
不許接近沼澤。
不許在深夜外出。
這三條看似有著遵守的必須性,似乎是為了讓村民不要過于接近神秘。
其實是為了...讓村民們盡可能地減少活動,讓翠皮亞得以更簡單地搜集訊息。
“就像是歌劇里面,參雜了...喜劇的成分,讓脈絡變得不倫不類。”
說出這句并不是批評,而是想要引導劇本結局的旁觀者,小小的抱怨而已。
“正確與錯誤......,敘事的邏輯,就算導入了錯誤,也有可能讓結局成立?!?
寶石翁與翠皮亞達成了協議,協議的內容則是....將某個少年攔住。
◆◇◆◇◆
行為讓人了解人的心態,甚至是...改變健康的狀態。
響看著失控大哭的女孩,承受薇尼卡暴力地捶打。
哭喪的聲音與女孩的落淚,都讓響見證著依個年輕生命的蕭瑟。
父親的離去,讓女孩本就遭遇命摧殘的心靈,進一步受到了摧毀。
然而...這樣的變化,卻在僅僅依個瞬間,出現了兩極化的翻轉。
奇妙的波動開始輻射,那是得以改變軌跡的能量。
所謂軌跡就是沒有外力的人生,眼前所出現的外力,讓響的眼眸燃燒起變化的瑰麗。
圓融的瞳孔逐漸變得尖銳,豎瞳里潛藏勘破未知的視野。
紫色花?;矛F在病房之中,那個原以為已經被消滅的花妖,又一次出現在響的眼前。
“為什么...妳還存在著?”
克呂提厄繞過了響,輕輕抱起不知何時睡著的薇尼卡。
“只要還存在著締結契約的對象,我就不會消失?!?
這句話代表著...薇尼卡成為了花妖的契約者。
“難怪...薇尼卡沒有在外面散步,也對我的出現沒有多大的反應?!?
“這個女孩很聰明,她對整件事有著理性的觀點,但她仍然只是個孩子?!?
所以...薇尼卡才會對響哭訴,但對抗地、討厭地...卻是自己。
期望雙眼完好,才不會失去至親的家人。
“給她一點時間吧...我會陪著她,然后等待契約完成的一天?!?
受到關愛...卻總有一天成為心甘情愿的祭品嗎?
“你要阻止我嗎?”
響搖了搖頭。
“我也曾經放棄過生命,因為有著...一定想要完成的事,所以我了解那種心意?!?
在多愁善感的瞬間,闖入了與這件事無關的第三者。
“你還是一樣...感情用事?!?
說話的人與上一次見面,已然相隔了數月。
響看著寶石翁,比起重逢的驚喜,更多地是驚嚇
“雖然想要平靜地與你敘舊,但我現在涌起的不安感,越來越濃郁了?!?
寶石翁揚起莫名地笑意,說出讓響馬上衝出醫院的話語。
“你應該知道魔術師們所流傳的刻印,是用什么當做材料吧?”
為了能夠達到神代時期的力量,魔術師利用幻獸的殘骸融入身體,提高對魔術的敏感。
響的心中閃過一道驚雷。
因為響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斯芬失控的原因。
而...讓他頭也不回的奔出現場的因素,則是...寶石翁臉上耐人尋味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