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出去的原因——
從這處空氣調控、嚴格控管室內干凈的房間就能得知。
脆弱的身體難以適應外界的塵埃,除了實驗以外只能待在這小小的無塵室當中。
爺爺的消失、實驗的停止,無法出戶的人身限制讓瑪修有些擔心。
天花板上有個投影的攝像頭,在瑪修抱膝無神發呆的時候...
傳送了一名男人的影像,這是遙遠在倫敦的視訊。
瑪修知道這個人的身份,迦勒底的所長馬里斯比利。
“瑪修我想告訴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備。”
瑪修不知道自己該以什么表情回應他,有些躊躇、有些防備。
“所長想要告訴我什么?”
“洛克·貝爾費邦從迦勒底盜走了一樣寶物,然后擅自的展開了某種儀式。”
瑪修不可置信并露出哀傷的表情。
“那么爺爺現在?”
作為一路上看著瑪修長大的人之一,馬里斯比利有些難以開口。
說謊只會在未來造成更大的創傷,這個惡人、這個責任,馬里斯比利決定攔下。
“很遺憾,那場儀式的規模非常可觀,作為主要施術者,他已經死在詛咒之下。”
霧氣充斥那美麗的淡紫眼眸,瑪修死死忍住不讓淚水落下。
瑪修故作堅強的模樣,馬里斯比利想了想,最后咬牙說道。
“我想要委托妳,為了避免災害再次擴大,希望你陪著我的女兒一起前去。”
得到了出去的允許,卻沒有想像里的快樂。
哀傷讓瑪修連外出的渴望都壓過,或許是沒有心情...
抑或是還在奢望明天能再次見到那名老者。
看出了瑪修受到打擊脆弱表現,為了讓她振作起來,馬里斯比利拋出了一個猜測。
“原本已洛克·貝爾費邦的資歷,或許能被其他后來者傳頌。”
“發生了這一回事,他的評價大大的被貶低。”
或許這點名聲在洛克·貝爾費邦眼里可有可無,但瑪修卻著急了起來。
“怎么能這樣!爺爺他...爺爺他...”
瑪修因為著急反而什么也沒說出來。
看到瑪修的急迫,馬里斯比利趕緊接話。
“但這件事其實還有回轉的余地。”
瑪修神情認真的站了起來,并雙手合攏。
“請務必將方法告訴我!”
目的已經達成,但考慮到瑪修的身體反而馬里斯比利自己又陷入了猶豫之中。
馬里斯比利不知為何腦中閃過了...
洛克·貝爾費邦詛咒滿溢,連肉體都被融化還保持笑顏的一幕。
“洛克·貝爾費邦的行動背后存在著協助者。”
即使以洛克·貝爾費邦的手段與資本,也不可能單獨完成那樣的儀式。
畢竟還牽扯上了時鐘塔地底的靈墓阿爾比恩。
背后隱藏的陰謀與算計,讓馬里斯比利光是猜想就覺得寒毛倒刺。
“也就是只要找到所謂的協力者,就能平反爺爺的名聲嗎?”
“沒有這么簡單,但至少也能挽回一些。”
馬里斯比利說謊了,即使找到了協力者,仍然無法抹去洛克·貝爾費邦做出的罪行。
瑪修打起精神,表現認真的直視,卻隱隱在顫抖著。
“請讓我跟上!”
“本來就這么打算,但你要跟我做出一個約定。”
為了不讓好意變成最惡劣的結果,在無法挽回之前必須設下限制。
“如果妳的身體撐不下去,必須馬上返回。”
◆◇◆◇◆
“所長我們無法認同你的決定。”
牽扯數個勢力,匯聚在迦勒底的研究人員反應激烈的做出反對。
“瑪修·基列萊特不僅僅是迦勒底成員,更是我們實驗專案的材料!”
好不容易擠進這個項目,還沒來得急做出成果...
卻將他們的心血投入在危險的任務當中。
“迦勒底可不是你們天體科的一言堂。”
為了自己的利益,將隱藏在表面下的潛規則攤在眼前。
馬里斯比利冷漠的環視,雖然那道仁影只是虛擬影像,仍讓在場的人感受強烈的壓迫。
“不論你們背后有哪些勢力撐腰,但你們現在是是迦勒底的職員!”
“身為所長對自己的部下做出指令,還要被其他人說三道四嗎?”
馬里斯比利嗤笑,并表現殘忍的微勾。
“如果有膽勢就直接說出來,看他們愿不愿意因為你們來跟我作對。”
面對馬里斯比利,他們敢怒不敢言,如果他們真的照做,被處理的絕對是他們。
顧及面子那些大人物雖然也會做出應對,但他們可沒有那么好的運氣。
撕裂合作關系造成的損失,他們無法承擔起來。
沉默的凝重充滿著這場會議,看著沒有充當出頭鳥的蠢貨,馬里斯比利面無表情。
“既然沒有異議,那么瑪修·基列萊特將參加這次討伐任務!”
敲定后,馬里斯比利沒有停留,直接將連接的通訊斷掉。
馬里斯比利煩悶地搖頭晃腦,看著手上傳來的照片,走到陽臺。
看了看燈火闌珊的倫敦夜色,又往那被光害侵擾下無法見證星光的天空。
還在天空之下的人們還為知曉,在幽空的衛星軌道到底有著怎樣的存在。
躺在馬里斯比利身后的辦公桌上,那張照片有個饃糊的龐大形象。
背依宇宙,光是那看不清的照片就讓馬里斯比利的背后被冷汗浸濕。
“你們到底有著什么目的?”
無法確定的對象,絕非單獨而是組織。
“神靈的力量降臨在現世,這件事情真的可能做到嘛?”
堪比魔法般的奇跡,若非那張照片,馬里斯比利還在催眠自己...
洛克·貝爾費最后所說只是想要威嚇他。
馬里斯比利嘆了一口氣,最后還是如了洛克·貝爾費的愿景,實在讓他不快。
疲憊地在唯有一人的房間,將剛剛開瓶的紅酒倒在高腳杯中。
隨著搖晃,紅酒的芬芳開始覺醒,于疲憊的低語...
“我能做的實在不多,雖然一直批評你,但你好像比我還有氣概啊。”
因為酒精讓面頰有些紅潤,拖著疲勞的身體,躺在書房的沙發上。
手背輕輕掩在緊閉的眼皮,那抿起的嘴唇于無人的房間緩緩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