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山山下,“天”極限運動俱樂部。
王教授并沒有直接將三號病人送回他原來住的醫院,而是一拐彎兒,把車開到這兒來了!
下車前王教授對三號兒病人說:“我帶你來見兩個人,看你認識不認識,一會兒你想起什么事兒就說什么事兒。”
“天”極限運動俱樂部里,尤老板和曹胖子早就在這兒等了,從玻璃門看見外面停下輛車,車上下來倆人,可這倆人尤老板和曹胖子都不認的。
王教授領著三號兒病人進門。這個三號兒病人是個老頭兒,微微有些駝背,他就是在旗山要塞焚尸爐旁當著羋蒙面,殺了滿山子那個老頭兒。
三號兒病人看見尤老板和曹胖子就有點激動,王教授好不容易把他安撫下來,讓他先等著。
王教授走到尤老板和曹胖子跟前,壓低聲音說道:“我姓王,我受人之托把人給你們帶來了!一會兒你們聽他說,不要打斷,盡量順著他說。”
王教授怕三號兒病人情緒控制不住,又對他交代了幾句,才把他帶到尤老板和曹胖子二人面前。
三號兒病人老淚縱橫,對著尤老板張嘴就叫了聲:“哥!”
尤老板被叫的一愣,看向王教授。王教授對尤老板比劃,意思是:你順著他說!
尤老板被整的很不自在,清了清嗓子:“咳嗯!那啥——兄弟,上回咱倆見面兒是啥事兒來著?”
三號兒病人抹了把眼淚:“哥,侯老三反水,在橋頭加油站要殺你,我拿油槍澆他一身。我要燒死那王八犢子,是你把我攔下的!你說,好人不踩狗屎……”
三號兒病人說出了這個,可是把尤老板驚著了!當年橋頭加油站的事兒,道兒上很多人都知道,但是尤老板說的這句:“好人不踩狗屎!”只有在場的當事人才知道。
曹胖子忙問三號兒病人:“你說咱倆都有啥事兒?”
三號兒病人對曹胖子說:“老疙瘩,咱縣武裝部閻部長你還記著呢吧?是我求他送你當的兵……”
尤老板一時還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兒,把曹胖子拉到一邊:“喜子你看呢?”
曹胖子:“說的事兒是都對,早先洪亮就總愛管我叫老疙瘩,可要說他是柴洪亮……”
尤老板:“人肯定不是,可能精神上還有點毛病,但事兒他都知道!那咱就暫且問問他!”
曹胖子點頭。
尤老板回來問三號兒病人:“當時車禍……當時除了大老邱,還有誰要對你動手?”尤老板本來想問,當時車禍到底咋回事兒,你咋沒死呀?可又怕直接把他這“兄弟“問發瘋嘍!
三號兒病人:“這些年我有時候就琢磨這個事兒,給郭兒送錢的時候,郭兒告訴我,洛久年那老小子打聽過我,讓我加小心。我回想當時郭兒應該覺出不對了,提醒我,我沒當回事兒……”
尤老板:“洛久年……”
尤老板沉吟片刻又問:“那些錢是給誰的?”
三號兒病人回頭瞅了一眼王教授,王教授識趣地后退了幾步。三號兒病人這才以低低的聲音說道:“我不知道!我就收到了一封駿哥的親筆信,誰送來的我都不知道。不過我自己琢磨,錢應該是給,‘群力會’的人!”
尤老板眉頭一皺看向曹胖子:“你還有啥要跟咱‘兄弟’嘮的嘛?”
曹胖子趕緊搖頭:“沒了!咱來日方長!”曹胖子瞅面前的這個“兄弟”,也是別扭的緊。
尤老板招呼王教授:“那把我‘兄弟’送回去吧,一定要給照顧好。”
王教授上車前對尤老板說:“托我辦這事兒的人說,把人給你帶這兒來,你應該知道什么意思!”
王教授帶著三號病人走后,尤老板和曹胖子坐到俱樂部門前的臺階上。
尤老板:“倪虹想拿這個換她閨女的事兒!我以為前些天郭少非那個‘炮仗’扔出去能有好戲看呢,沒想到愣是沒炸,也算她倪虹有本事!”
曹胖子:“倪虹閨女這個事兒吧,要我說就拉倒得了!你不就想讓姓邱的和倪虹斗嘛,姓邱的都倒臺了,他也斗不出啥花樣兒了!”
尤老板:“不說這個了!鬧心!說洛久年!”
曹胖子:“是該找這老小子了!甭說洪亮是他害的,就當年洛芬改嫁的事兒,就應該把這老小子挖坑兒埋了!”
尤老板:“找是得找,我是尋思,現在找,還是先等等。老小子不是幫著說服住戶呢嗎!老小子的能耐就在這兒,你總能用得著他!”
曹胖子:“哎?那個‘群力會’不就是給駿哥定罪時的一個說辭嗎,真有哇?”
尤老板:“真有!從前我也跟你想的一樣,但后來我了解,夏駿長期給‘群力會’提供資金,洪亮給郭守勤這筆錢應該也是,辦群力制藥廠的錢也是夏駿給的!”
曹胖子:“啊!我一直以為,因為出錢辦這個群力制藥廠,瞎扣帽子編出‘群力會’這個所謂的犯罪組織。實際是‘群力會’辦了這個藥廠,藥廠出事兒了,錢是駿哥出的!”
二十年前,群力制藥的新藥進入臨床實驗階段。在實驗中,實驗者服藥后大面積出現惡性綜合征,最終導致多名實驗者死亡。這一事件轟動一時,最終群力制藥被關閉,很多人被追責,其中就包括夏家的當家人——夏駿……
晚上,劉建新下班回到家,與父親的眼神一碰他就知道,父親有話要對他說。劉建新直接躲進了自己的房間。
劉所長跟到劉建新房間:“我想讓你別參與劉青的案子。你為啥查她,非得你去查呀?”
劉建新不吱聲。
劉所長:“為證明你自己的能力?這不是啥好理由,有能力不用刻意證明。你和劉青有親戚關系,她有問題,你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用靠自己查她刻意去告訴誰!你應該回避!”
劉所長說到劉建新心里去了,劉建新有點惱:“人家專*組就不是針對劉青的……具體的我不能說!”
劉所長也不知道對劉建新從小到大的教育哪塊兒沒整對,嘆口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