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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墜樓 上

羅遠航找杜小月這次談話算是把杜小月徹底惹翻了,杜小月直截了當地放出話來警告羅遠航。

羅遠航被氣得太陽穴上青筋直蹦,不再與杜小月浪費口舌,轉身掏出煙來點上一根,深吸了一口,當他抬起頭時,赫然發現一個高個子女人與他近在咫尺,就站在他的面前冷冷看著他。羅遠航一緊張差點伸手摸槍,這個女人離他這么近,他竟然毫無察覺,是自己氣糊涂了,還是這個女人有什么古怪?

杜小月見羅遠航臉色煞白慌里慌張,覺得好笑,忍不住調侃:“林姐,看你把我們大隊長嚇的!”

羅遠航繃著臉繞開林英走了!杜小月掏出手機打給何寧,何寧那邊卻一直沒有接聽。羅遠航來找杜小月談話之前,杜小月就發現陳大個子不見了,杜小月判斷陳大個子有可能是被派去抓羋蒙了!最耽誤事兒的是羋蒙,從杜小月認識羋蒙開始,羋蒙的手機就從來沒有打通過!杜小月情急之下就把交警小黃的電話號碼發給了何寧。讓何寧聯系小黃,問出處理車禍時羋蒙登記的住址,盡快趕過去。如果發現羋蒙在家被抓,趕緊向自己報告。

何寧回了一個“好”字,還把小黃發給她的羋蒙公寓地址轉發給了杜小月,說明她已經趕過去了!可之后便沒了下文,現在何寧不接電話,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岔子!

杜小月正著急著,忽見羅遠航的車飛馳而過,一個急轉彎開出了停車場。杜小月馬上反應了過來,對林英大喊:“糟糕了林姐,咱們得趕在他前面!”

今天林英是開著倪虹的座駕送杜小月來的醫院,是一輛藍灰色的邁巴赫62S,被林英停的老遠老遠,倆人上車時羅遠航的車早就沒影兒了!杜小月不停地催,沒命地催,林英被催得煩了,一腳油門踩下去,邁巴赫龐大的身軀猛地躥了出去。林英的駕駛技術不但嫻熟而且霸道,一會兒的工夫羅遠航就被追上了,這輛名副其實的千萬豪車,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吼叫,像一枚魚雷一樣,從羅遠航的車旁掠過……

羋蒙所住的公寓樓附近,杜小月發現了何寧的車,何寧沒在車里,車窗上被貼了一張違停罰單,是半個小時前的。

按照地址,杜小月找到了羋蒙的公寓D座501室。站在門前,杜小月再次撥通何寧的電話,還是沒有人接,門內卻隱隱傳來了手機鈴聲。杜小月把房門敲的震天響,門被打開,開門的是陳大個子。杜小月一點也不意外,陳大個子卻吃驚不小,杜小月趁著陳大個子愣神兒一把將他推開。

羋蒙的公寓只有一室一廳一廚一衛。

杜小月進門就聽見何寧在衛生間里喊:“是小悅嘛?我在這兒!”

杜小月不顧陳大個子的阻攔沖過去打開門,只見何寧正坐在馬桶蓋兒上運氣呢!何寧今天沒有化妝,顯得臉色有些蒼白,九月末秋老虎的熱天兒脖子上還纏著條絲巾。

杜小月問:“你沒事吧?”

何寧既生氣又委屈:“他們把我關廁所里,還把我電話沒收了,這到底什么情況?”

杜小月沒時間跟何寧細說,直接問道:“羋蒙呢?”

何寧伸手指向臥室。

杜小月要進臥室,陳大個子自然是要攔著,真想攔當然也能攔得住。可陳大個子發覺,屋子里他這些同僚戰友,都用眼神防守沒一個上前的,就他自己傻乎乎地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所以他也只是象征性地比劃了兩下,權當攔不住。

臥室里,羋蒙穿著睡衣雙眼緊閉躺在床上,手上戴著手銬,旁邊有一名警官在看守。

杜小月:“人都沒醒怎么就給拷上了?”

看守的警官沒答話,轉身出去了!

這時,傳來了羅遠航的聲音:“人呢?”

陳大個子迎過去說道:“里邊!”

羅遠航問陳大個子:“說啥了沒有?發現與死者有關的東西沒有?”

陳大個子支支吾吾:“人——沒醒!沒發現啥有價值的線索。”

羅遠航一聽又急眼了:“不是告訴你把人給我弄醒嗎?”

陳大個子忙解釋:“啥招兒都使了,人就是沒反應!”

“昏迷咋從醫院跑到這兒來的?不行就這么帶走,這是命案,講不了那些條條框框。我看他能裝到啥時候?”羅遠航說完邁大步就往臥室走。

“你裝一個我看看!”杜小月不客氣地把羅遠航堵在了門口。

“把她給我整出去,誰把她放進來的,等回去我非處分……”羅遠航的大嗓門兒吼了兩聲突然就停下了,兩眼直直看向床上的羋蒙。

杜小月察覺有異回過頭去,發現羋蒙竟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睛瞪得溜圓溜圓地看著她和羅遠航。

“起開!”羅遠航一把扒拉開杜小月就奔羋蒙過去了!

羋蒙曾經無數次想象過,一覺醒來警察找上門,他成了一個罪犯,面臨牢獄之災。羋蒙也無數次告訴過自己在這種情況下他要冷靜,可想是一回事,真正發生在眼前又是另一回事,事到臨頭他徹底慌了!

羋蒙翻身爬了起來,一腳蹬開床邊窗戶上的紗窗就往外鉆。羅遠航的動作已經算很快了,卻還是慢了半拍只勉強扯住了羋蒙的褲腳,被羋蒙連蹬帶踹掙脫開鉆出了窗外,手扶窗框站在了只有巴掌寬的窗臺上。

“你——別J動……”羅遠航還想嘗試靠近,可羋蒙現在非常緊張,只要羅遠航稍有動作,羋蒙就往窗戶的另一側躲。羋蒙光著個腳丫子,哆哩哆嗦的,而且另一側窗戶是關著的,沒有可抓可扶的地方,真要過去了想回都回不來,刮陣風羋蒙都可能從五樓掉下去!這下羅遠航也不敢輕舉妄動了,慢慢從床上退了回來!

“羋蒙你手抓緊,千萬別干傻事!羋蒙你聽我說,他們都是治安管理大隊的,專門負責掃H打非,你要是沒找小姐,下來把事情說清楚就行!”杜小月連唬帶蒙地勸著。

羋蒙想了想,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情緒變得更加激動:“你撒謊,我聽見你們在說什么死者、命案的……”

羋蒙身上有傷,胳膊使不上勁兒,一使勁兒肋條骨就鉆心地疼。羋蒙激動得渾身發抖,抓在窗框上的手突然滑脫,仰身向后倒去……

羅遠航見勢不好,隔著床飛身撲向窗口,摟住了羋蒙的右小腿,羋蒙大頭朝下被吊在了半空。羋蒙的體重加上下墜的力量把羅遠航的大半個身子都拖出了窗外,而且還在一點一點往外出溜,羅遠航兩腳四處劃拉卻找不到能著力的地方。杜小月見狀急忙捉住羅遠航的腳脖子拼命往后拉,陳大個子等人也都上前幫忙,可窗口狹窄倉促之下不知道該怎么下手,亂作一團。就在羅遠航兩條胳膊眼看要持不住勁的時候,人影一閃,林英從客廳的陽臺攀到了窗外,用一條腿的腿彎勾住陽臺側面的窗框,另一條腿膝蓋撐在窗臺邊,探身向下,伸手抓住了羋蒙亂舞的手臂,與羅遠航合力把羋蒙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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