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哈特悄無聲息地出了門，貓著腰下樓，分出一部分精神沖威廉問道：“惡魔果實的力量你能調(diào)用嗎？”

威廉沉吟片刻回道：“太概不能，我并沒有于這份能力建立聯(lián)系。”

“建立聯(lián)系，古怪的說法。”哈特小聲嘟囔著，踮起腳尖趴在樓梯扶手上，探出腦袋觀察下一層是否有人路過。由于腹中饑餓，他亟需溜到廚房解決飲食問題。羞愧于當前的怪異裝扮，他不希望在這時遇見任何人，尤其是柯尼利亞！

到達四樓，順利！哈特攥緊拳頭，無聲地揮舞著，心情愉快地問道：“既然你不能使用果實能力，那也就說明惡魔果實的載體是靈魂嘍，看來得找個機會把結(jié)論告訴導(dǎo)師了。”

提起柯尼利亞，之前地悲催遭遇又不受控制地在腦中回放，他忽然感到一陣牙疼：“這段時間里我還是躲著他的好。”

威廉“嗯”了一聲，氣息在鼻腔內(nèi)變換，表露出否定的意味：“那并不能說明什么，事情比想象中復(fù)雜些，這具身體和你的靈魂都發(fā)生了變化。”

“啊嘞？！”哈特聞言一驚，腳步停在三樓去往二樓的拐角處，趕忙問道：“發(fā)生了什么變化？”

“靈魂的變化比較直觀，你現(xiàn)在返回內(nèi)世界一看便知。”

聞言，哈特不敢耽擱，躡手躡腳地退后，緩緩地靠著墻根坐在臺階上，側(cè)耳聽了一陣，又探頭看了看，確認自己的位置是二樓的視線盲區(qū)后才暗舒了一口氣，趕忙溝通心神返回內(nèi)世界。

步履匆匆地走出光柱，威廉正抱著膀子等在不遠處。

威廉沖他招了招手，然后率先朝前走去。

哈特心中焦急（身體還在外面掛機），但仍耐著性子，快步跟上去。

不遠處兩張樣式古樸的高背椅相對放著，其中一張的左側(cè)還立著一面鏡子。

威廉落座后，哈特自覺且別無選擇地坐在他對面，指著身旁的鏡子問道：“鏡子放這是什么意思？”

“看看你的脖子。”威廉翹著二郎腿，手指一下一下地點著扶手，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脆響。

“我的脖子？”

哈特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并沒有察覺到異樣，疑惑地望了威廉一眼，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只好轉(zhuǎn)身面左，仰著頭照鏡子，在調(diào)整幾次角度之后，他瞳孔一縮，騰地站起身，湊近鏡面觀察。

在他的左側(cè)鎖骨位置，有一個黑色線條構(gòu)成的圖案，那是一個漩渦，正是束縛果實上出現(xiàn)的紋路。

“這怎么回事？難道每一個能力者的靈魂上都會被烙印這種印記？”

“不清楚，我們沒法把能力者的靈魂抓出來做實驗，但很可能都是這樣，沒道理只有你特殊。”

威廉揮手撤走了鏡子，重拍兩個扶手示意哈特認真聽他講：

“我有一些猜測，如你所見，惡魔果實在你的靈魂上留下了烙印，于此同時，它也在身體上做了文章，做了一些極細微，但重要非常的改變。”

威廉說靈魂上的烙印時，哈特抬起手摸著左側(cè)鎖骨上方的漩渦紋路，當他又聽到威廉說惡魔果實對身體的改變時，不由地反駁道：“不不不，我的身體并沒有什么變化，當初選擇這種超人系惡魔果實，不就是為什么不對身體進行改造嗎？”

“我記得那時你還說，因為某件事的緣故不想身體再被改造了。”哈特聲音弱了下來，但仍試探著問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威廉沒有理會他，只是瞥了哈特一眼，但比起第一次的大發(fā)雷霆顯然克制了許多：“惡魔果實依舊改造了這具身體，相信我，沒有人比我對這方面更敏感了。”

他，以前被改造過嗎？

那又是在什么時候？

改造他的人又是誰？

一連串的問號在他心頭浮起，但見威廉不愿多說，也就熄了追問的想法。

以后有機會一定要弄清楚啊......要是出門遇到熟人或者仇人豈不被動？

“那按你說的，惡魔果實同時改造了身體和靈魂？”

“顯而易見。”威廉輕蔑地瞥了他一眼，像是在說你為什么會問這種愚蠢的問題。

“基于以上認知，我們不難做出一個假設(shè)。”

威廉站起身，手中握著一根教棍，指著一幅憑空出現(xiàn)的世界地圖道：

“無數(shù)的種族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有人類、魚人、地精、海王類等等，若我們以種族為單位去觀察，很容易發(fā)現(xiàn)每一個種族都有它自己的特證，人類最具智慧和創(chuàng)造力，魚人有鰓能在水中呼吸，地精貪財且睚眥必報，海王類體型都大得嚇人，我們能從中提煉出一個觀點，即每個種族都擁有不同的種族天賦。”

就好像毛皮族能放電一樣嗎，很新奇的說法，哈特沖威廉點點頭：“你繼續(xù)說。”

“而當我們把視線拉近，從關(guān)注一個種族縮小到關(guān)注一個個體時，你會發(fā)現(xiàn)在具有共性的同時又差異巨大，就以我們?nèi)祟悶槔樱^大部分人都平庸的，只有極少數(shù)在某些方面展現(xiàn)出異于常人的能力，或許他們畫畫很厲害、擅長經(jīng)商，或是像我一樣是一位偉大的學者，這些在某一領(lǐng)域拔尖的人，被人稱為天才，你試想一下，他們能脫胎于平庸，成為超凡的存在，是否是因為他們覺醒了“天賦”呢？”

“惡魔果實代表著一種天賦？”哈特隱隱明白了威廉的意思。

這樣似乎也說得通，惡魔果實確實能讓普通人頃刻間擁有自己獨特的天賦，掌握某種絕無僅有的能力，在一般人眼中，惡魔果實能力者可不就是天才嗎？

“可在我的感受中，惡魔果實所帶給我的束縛能力并不是“無中生有”，而更像是一種“本能”的是喚醒。”

說到這里，哈特看了一眼威廉的眼睛，重新組織語言后說道：“嗯......就好像束縛能力我一直都有，但是我不知道，吃掉惡魔果實之后才重新想起來，額，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威廉沒有說話，閉著眼睛沉吟兩秒鐘，然后才聲音飄忽道：“本能嗎？”

“若是將你給出的信息添加進去，不難得出一個新的推論。”威廉目光如炬，散發(fā)著強大的自信：“所有的個體生而擁有無限可能，但他們的能力大都被抑制，只有極少數(shù)人機緣巧合突破一部分束縛，成為了某一領(lǐng)悟的天才。而不同惡魔果實具有打破不同種束縛的能力，而獲得能力的代價是——被大海厭棄。”

威廉聲音顫抖著，病態(tài)的臉上都泛起潮紅：“只要了解了生命本質(zhì)，就可以通過開發(fā)人體的潛能，讓所有人都成為無所不能的神！所以，哈特，我需要你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