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骨果實？”科尼利亞重復著，眉間的幾道折痕一張一弛。

科尼利亞從哈特手中接過卷宗，視線隨著手指上下浮動，念誦道：“超人系·骨骨果實，食用者能將無約束地控制全身骨骼，自由控制骨的生成、分解、硬化……”

“有什么問題嗎？”哈特問道。

“你等會，先別急?！?

科尼利亞拿著卷宗坐回座椅，從抽屜中拿出老花鏡戴上，沒有抬頭：“說說你為什么要選它？根據卷宗記載，以往能力者對它的開發也僅限于攻擊時強化指骨（拳擊）和腿骨（踢技），防御時強化小臂（格擋）、肋骨（承傷）等，再加上它被限制的造物系能力，不可否認，骨骨果實是很不錯的果實?！?

“但是——”

“導師，什么是‘被限制的造物系能力’？”哈特插嘴道。

“你聽我先說完！”

“噢。”

“但是——”

科尼利亞放下卷宗，抬起頭看著哈特：

“它所能帶來的能力還遠遠不夠，在未來的幾年，強化骨骼可能會給你的實力帶來顯著的提升，但人總會成長，你終究會遇到修煉了‘鐵塊’，甚至領悟了‘武裝色霸氣’的強者，到那時，你引以為傲的骨骼強度就會變得不值一提，當惡魔果實不能為你提供臂助的時候，它只會變成你致命的弱點，這個選擇關乎你的一生，我希望你能慎重選擇，免得將來后悔。”

“導師，我明白。”哈特小聲說道。

科尼利亞看著他那故作委屈的樣子，笑罵了一句“兔崽子，而后說道：

“回答你剛才的問題，這里牽扯到超人系惡魔果實的大致分類，之所以說是大致分類，是因為超人系惡魔果實賦予食用者的能力是千奇百怪的，長久以來，人們總結出了不同的類型，但它們彼此之間的界限很模糊，經常會有越界的情況，所以真的要較真分下去，那又會出現很多種排列組合，也沒那個必要?！?

哈特他低著頭乖乖聽著，不敢直視科尼利亞的雙眼。

其實直到剛才，哈特對科尼利亞都心懷警惕，思考著背后是否暗藏著不可告人的陰謀。

方才科尼利亞語重心長的一番勸誡，如洪鐘大呂，徹底讓哈特放下心防。

科尼利亞暗示惡魔果實之間存在著高下，好壞之分，這里的“高下”指的是惡魔果實的上下位關系，“好壞”指的是對人的影響。

這些道理，哈特知道，因為他看過《海賊王》，但那個只有12歲的哈特不會知道這些。

所以科尼利亞剛剛的一番言論，是實實在在地站在他的角度上為他考慮。

哈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抬起頭，看著這個老頭絮絮叨叨地講述著超人系惡魔果實的分類，噢，大致分類。

科尼利亞豎起右手食指：

“第一，也是最為常見的一個門類是，超人體，將人的身體改造成某種物質，并且具備該物質的所有屬性，就像我們手上有的，骨骨果實是改造身體，改造自己的骨骼，但屬于局部改造，那個，那個什么？”

科尼利亞使了一個眼色。

“射射果實。”哈特提醒道。

“對，射射果實，是改造雙眼，使人能擁有發射雷射光的能力，這些能力都不是憑空出現的，有意思的是，惡魔果實可以把人改造成世界上已存在的所有物質，而其中很多是人類文明的產物，比如把人的身體改造成刀劍、彈簧，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惡魔果實并不是天生地造的，而很可能某個文明的科技造物?！?

科尼利亞壓低了聲音：“答案，很可能在那個空白的一百年里。”

哈特點點頭，表示贊同科尼利亞的觀點。

與此同時，他也陷入了深深地思考。

如果惡魔果實就是海賊世界土生土長的土特產，那它沒理由受人類文明演變的影響，只是自然系和動物系就足夠了，光、聲、水、電、霧，可、愛、小、動、物，自己跟自己也能玩得很開心，可它現在有橡膠、武器、書籍，鎖鏈、超人系惡魔果實更是滿足著人類對“超能力”這個詞的所有幻想。

不管怎么說，惡魔果實都和人類緊緊地綁在一起。

那么就出現兩種可能：

第一，惡魔果實里真的住著惡魔，好學的惡魔，整天觀察著人類文明發展的進程，然后隔三岔五地創造出新的果實出來。

第二，惡魔果實，是由人類本身創造的。

這個世界，到底藏著多少秘密？

哈特啃著手指，默默思考著，眼前，科尼利亞豎起了它的第二根手指：

“第二類，是制造類，又被稱為造物類，比如前些天剛剛脫逃的那個天龍人，線線果實能力者，他能憑空創造出絲線，但他的身體并沒有被改造，僅以功效性而言，一個是變成某一類事物，一個是控制某一類事物，后者大都比前者要強一點，至少靈活性更高?！?

“但這和實力的強弱并沒有什么關系，開發程度低，上位果實能力者也可能會敗給下位果實能力者?！?

科尼利亞鼓吹完第二類的強大后，又趕忙解釋了一句，他真的怕這個孩子誤會，建立錯誤的概念，以至于日后因為輕敵，而丟了性命。

但哈特好像沒有聽他說話一樣，呆楞楞地站在那，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怎么了？”科尼利亞疑惑地問道。

“你說的那個天龍人，是堂吉訶德·多佛朗明哥嗎？”

“你認得他？”科尼利亞訝然道。

哈特捂著頭，回憶道：“入學時，評級考試最后一科，我和他在一座島上，他幾乎殺光了島上的所有人，我像鴕鳥一樣把頭埋住躲在雪地里，只希望他找不到我?！?

他突然灑然一笑：“事實上，他確實沒找到我，要不我也不能活著了，我只是好奇，他不是被海軍抓獲了嗎，又為什么會被放出來？”

科尼利亞嘆息一聲：“這就是這個世界糟糕的地方了?！?

“那珂拉松和羅怎么樣了？”

“不認識。”科尼利亞搖了搖頭，“扯遠了吧，這些德魯比較清楚，你去問他好了，他是管情報的，而且馬上要升任北海的情報主官了。”

哈特哦豁一聲，嘖嘖嘖笑個不停。

“言歸正傳!”

科尼利亞喝停哈特的怪笑后，豎起他的第三根手指：

“第三類，超能力類，他們的身體沒有任何的變化，但卻掌握著真正的超能力，這些能力在人們的想象中合情合理，但人力又不能及，比如鶴德那小子的編制果實，能讓死物聽他的話動起來，匪夷所思對不對，但是他可以做到，又比如海上的皇帝——白胡子，愛荷華·紐蓋特，那可是真正的豪杰啊，他的震震果實能夠震碎空間，那真的是肉眼可見的震裂啊?！?

那種震裂空間的破碎裂紋，不該是那位傳說中的男人，畫漫畫的時候為了讓人便于理解，就那么畫出來的嗎，還能是真的了？

哈特想不出這空間怎么裂，透明的裂了，那也看不到啊!

哈特突然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道：“你怎么知道那是‘肉眼可見’的震裂，你和白胡子見過嗎？”

“沒有?！?，科尼利亞理所當然地回道，“我一個搞科研的，見他干嘛，我的身子骨可經不起他那么一下，這些是我聽人說的，那家伙可是和白胡子交過手的，對了，有新聞報道的，當時記者拍的照片上，白胡子定格在屈肘的動作上，畫面上有明顯的空間破碎痕跡，就像是打碎了的玻璃，只不過斷裂面是黑色的?！?

哈特聽著白胡子的事跡，不由地心生向往，急不可耐地問道：“第四類呢？”

“其實惡魔果實主要就分那三類，我們通常將無法劃分進去的通通扔到第四類，特殊類，這種能力很罕見，但都異?？膳?，不過好在它們數量稀少，而且使用條件也很苛刻，你這輩子估計都很難遇到一個?！?

科尼利亞提起咖啡，潤了潤變得干澀的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