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墨雙眼充血,一臉的憤怒,丁棄一臉淡然,不卑不亢。
“既然你已經都知道了,那趁著墨墨還沒醒,解決一下吧,不然她看到了會傷心的。”說話的是丁棄,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于他來說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從熊初墨決定將這個孩子帶回來的那一刻,他便猜到了會有這么一天。
丁墨那小小的身子氣的發抖,他嘶啞著喉嚨,幾乎是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嘶聲吶喊著:“她傷心!她有什么好傷心的!與我相依為命六年的人,我喊了六年娘親的人,卻是殺害了我全家的兇手!該傷心的人難道不應該是我么!?”
“既然已經屠了我丁氏滿門,那為何還要留下我的性命!?為何還要將我養在身邊!”
“究竟是她不知道這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還是她太過自負,自負到以為自己可以瞞天過海,自負到想要看著我知道真相之后這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
丁棄看著丁墨嘴角輕揚,似是沒有半分的動容:“哦?悲痛欲絕的模樣?你現在的模樣的確是配得上悲痛欲絕這四個字,只是,我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好悲痛欲絕的?!?
“十二年前,她的手上也不曾粘過任何人的鮮血,她為了南岳國與燕國的太平甘愿舍棄自己對北辰軒的好感,去與顧清風和親,可是結果呢?”
“北辰軒帶著自己的一千鐵騎枉送了燕國二十萬大軍的性命,在南岳國他是人人敬仰的戰神,可是在那燕國二十萬大軍的妻兒面前,他又何嘗不是一個殺人兇手,一個劊子手?”
“一個女人,一場和親,難道就可以化解那二十萬大軍妻兒的仇怨嗎?”
“這世人皆說,今日之亂世全拜她熊初墨所賜,說她是禍國殃民的妖孽,都是因為她所以才讓兩國的矛盾鬧到如此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都說當初北辰軒帶人殺了那二十萬大軍,都是因為她!”
“那我可不可以問一問,若是北辰軒真的有那么愛她,為什么在屠殺了燕國二十萬大軍之后卻不來找她?而是就任由她一個人待在這土匪窩里?”
“若是當年的顧清風真的因為她而被北辰軒誆騙,那為何在南岳國大軍快要攻下燕國皇城的時候,顧清風可以絕地反擊,重創南岳國?這一切難道不是他自己早就設計好了的么?”
“而,墨墨,她何錯之有?她不過就是一個燕國要跟南岳國開戰,又或者是南岳國要跟燕國開戰的一個幌子罷了,就算是沒有她,也會有別人,就算是沒有別人,也會有別的導火索!”
“錯的不是她!而是你們兩國的君主那一顆想要一統天下的野心!”
“呵!悲痛欲絕!好一個悲痛欲絕??!你一個剛出世的嬰兒都跟那些個你根本就記不清模樣的親人都可以悲痛欲絕,那當初顧清風在我們的大婚當天,帶人血洗黑龍寨的時候,墨墨又該是什么樣的感受?當她親眼看到我死在她的面前的時候,她又何嘗不是悲痛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