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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70.離島·賀司淵過往

  • 忘了酒
  • 黃綠律
  • 4727字
  • 2020-02-21 08:07:16

哈桑走進書房中,桌上,還有大兮睡覺時墊臉的幾本書。

哈桑回憶大兮曾說過的話。

大兮:我讀書那會兒,午自習在教室趴在課桌上睡覺別提多痛苦,每天醒來手都是麻的。

都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一個人,見識真的很重要,書本上的知識,那都是死的,跪在實踐嘛,好好拜拜實踐。

不是我啰嗦,一個人要是培養成閱讀的習慣,一年兩年看不出什么效果,十年二十年之后,你就會發現,那氣質,由內而外,就像榴蓮一樣,味道想蓋都蓋不住。

架子上,那個大兮經常端詳的瓶子還在原處。

大兮說那是塑料瓶,他不知道什么是“塑料”的意思,可能是與大兮的秘密有關。

哈桑總是覺得,大兮很神秘。

他見大兮的第一面,是在大兮上船之前,當時大兮臉上還化著形似老人的妝容,大兮和一個戴著面具的男子談話,那個男子,看起來冷冰冰,可是對待大兮,卻又很溫柔。哈桑看見,那個男人站在碼頭上,一直目送著船只遠去。哈桑猜測,那個男子,定然很舍不得大兮。

后來,大兮洗了臉,哈桑才發現,原來大兮是假扮成老人。哈桑聽見有人喚大兮的名字——白兮。喚白兮的那個人正是姜晟厲。哈桑也知道了,大兮是女兒身。

大兮與姜晟厲總是很鬧騰,有大兮的地方,大家似乎都很開心。

大兮在姜晟厲的臉上畫畫,姜晟厲追著大兮滿船的跑,看見他們這樣,哈桑也很想加入,但是哈桑總是很害羞,遠遠的觀望,似乎也不錯。

直到,哈桑被人帶進了一個房間。

有人死了,死者是鏢師。哈桑知道,船上有貢品,他本來只想安安靜靜的把貢品劫走就好,船上的人,他們要到哪里,就到哪里,總比把他們全都帶到仧卼島上好。

可是,鏢師的哥哥要哈桑對外宣稱,鏢師是自殺的,但哈桑看出,鏢師是被他哥哥殺害的。哈桑不從,鏢師的哥哥就砍傷了他。

暗中保護哈桑的人給維克利發了信號。

維克利從海盜船上登入哈桑乘坐的船。

大家,還是要被帶到仧卼島。

哈桑本來想去通知大兮,他先帶著姜晟厲躲到海盜船上去之后,再回去找大兮時,大兮已經被帶到了甲板上。

哈桑想替大兮求情,可是他又害怕維克利看出他過分關心大兮。

也只有大兮,還是沒心沒肺的,帶著卓雅貢在夜晚時欣賞海面。

熒光藍的大海,許許多多會發光的生物漂浮著。

哈桑看見大兮用刀片割斷卓雅貢的長發,卓雅貢留著淚,他想,天底下,或許只有大兮膽子這么大,要知道,仧卼島上的女人,視自己的頭發為生命,仧卼島外的人,也都提倡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之后呢,大兮找到他,說要當他的書童。他真的很高興,這就說明,他可以成為大兮的朋友。

在島上的第一天,他看見大兮和老馬他們一起在桌下分金子,看見大兮與維克利比試倒立喝酒……天底下,怎么會有這樣的可人兒,妙人兒!

幾天后,他起先害怕大兮被島上的花香迷惑,就像以前從別處到島上的那些人,他和那些人成為朋友,可是后來,那些人的性格逐漸變得不那么特別,就像是復制,與鎮上的人一樣,千篇一律,待人和善,安居樂業,處處都是其樂融融,是真心,似真心。

但大兮不同,大兮還是大兮。

哈桑喜歡大兮,就像他喜歡維克利一樣,有血有肉,有真性情。維克利喜歡喝酒,喜歡打架,喜歡什么,就是什么。

哈桑不喜歡假惺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在云都時,哈桑就經歷過。

一起讀書的朋友表面夸他,背后卻又與別人說他的壞話,其他的,還有很多很多。

大兮啊,雖然沒有變,可哈桑知道,大兮想要離開仧卼島,哈桑舍不得。

他喜歡上那一種感覺,看著大兮的眸,看著大兮的笑,看著有大兮的地方。

但最終……

書房墻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幅畫。

這幅畫四周用木條裝訂,在畫框中,呈現的是島、沙灘、大海、天空、日出,還有兩個人!

不知道大兮是從哪里找了染料上畫,但意境很美,畫亦很美。

哈桑透過窗看著遠方。

海面平靜,讓我想起來麥哲倫航海經過太平洋時,因為風平浪靜,所以麥哲倫就給太平洋取名為太平洋。

我坐在船上看著仧卼島,和島上的人們做了告別儀式之后,哭成淚人的,竟然是王啟松。

“我在島上呆了十二年,十二年啊!”王啟松趴在維克利肩上一把鼻涕一把淚。

同行的除了維克利,還有老馬、老牛和老羊。

我們乘坐的是普通商船,因為海盜船實在太招搖。等到把我們送到云都城的港口,維克利他們會再折回仧卼島。

我摸著懷中的玄玉,沒想到這一趟,居然收獲了這樣的寶貝。

其實對我而言,讓我好奇的不是玄玉本身的奧秘,都說得三塊玄玉,將其合三為一,便能統領三都。我對統治沒有一點兒興趣,我好奇的是,與玄玉放在一起的那些寶藏,為什么會有二十一世紀的東西?

姜晟厲說過,他是在與我們同一艘船上的貢品中找到玄玉的,所以貢品,便是這其中最重要的線索。

但,我并不想回云都,畢竟我也沒必要心心念念著那些二十一世紀的東西,又沒有手機、電腦、照相機什么的,我去找它們,完全沒必要。

所以我決定,讓維克利他們先找個最近的海港把我放下,再把姜晟厲他們送回云都城。

維克利說了,離我們最近的海港,是接近楓都管轄的地方,那我就去楓都唄,反正只要沒賀司淵的地方,都是好地方。

賀司淵,發現我不見了,還留給他一封休書,他應該氣炸了吧。哈哈哈~

“想什么呢,笑得這么開心。”元寶站到我身旁。

“就賀司淵。”

元寶道:“你還知道想他啊,這天底下,也就只有你敢這么惹他。你說你,好好的當你的將軍夫人不好嗎?有的吃有的穿,別人一輩子都盼不到的東西,你卻不珍惜。”

“沒有他賀司淵,我也照樣能吃好穿好,再說了,我留在將軍府里,那可是有性命之憂的,賀司淵他啊,他簡直就是個瘋子。”我回憶起離開將軍府的那一夜,我和賀司淵在閣樓中,他可是要把我從樓上推下去的人,還拿刀抵在我脖子上,還恐嚇我,最后又幫我包扎手上的傷口。怎么看,都覺得賀司淵精神不太正常。我對元寶說:“你是不知道,賀司淵這人,城府太深。”

“他是在戰場上殺敵的將軍,他的手中,可有數十萬的大軍。那么多的戰士,有的剛成婚,有的家有老小,這數十萬大軍的背后,又有那么多的人牽掛著他們。賀將軍每做出一個判斷,就關乎著那么多人的性命,那么多人的念想,他自然要步步小心,謹慎行事。城府,與命相比,算得了什么。”元寶嘆道:“除了那些亡命之徒,我可不信誰不怕死,賀將軍自然也不例外,為國捐軀、馬革裹尸、魂歸狼煙,在這樣相對和平的年代,誰不愿多活幾年。當年楓都邊境有萬余精兵烈馬闖入我云都境內,因為賀將軍作戰計劃失誤,折了三萬八千九百多人,賀將軍被虜,軍師被殺,副將逃命,簡直亂成一片。楓都人攻進云都,一直南下,燒殺劫掠,硝煙四起。幸好白老前輩心生一計,與國師一同救出賀將軍,又領兩千人殲滅敵軍,這也是有名的以少勝多的戰役。只可惜,白老前輩當時被奸人所害,駕鶴仙去。”

“白老前輩?”

“是啊,你爹是位受人尊敬的前輩,所以大家喜歡尊稱他為白老前輩。”

我爹?也就是我身體原主的父親?

這就說明,賀司淵娶原主,并不是真的喜歡她,而是因為這個白老前輩?賀司淵對原主,只是懷有愧疚之情?哇,我身體的原主沒了爹,還被賀司淵這么糟蹋,真是太可惜了吧。賀司淵這人,不喜歡就不喜歡,干嘛強娶了人家。

元寶繼續說:“因為這件事情,王上震怒,看在賀將軍昔日的功績上,削了賀將軍的職位,讓賀將軍鎮管浉河州,可大家都知道,浉河州處于南方流域靠近二月都,就是個邊陲小地,去了那兒,就等于是被流放啊。后來百姓請命,長跪宮門外,我還是第一次見那么大的場面,因為我當時還不懂,為什么大家會為一個戴罪之人求饒,況且賀將軍身上,還有那三萬八千九百多條人命啊……”

一只鳥兒從海面上飛過。

落日余暉,櫻花色的天與片片白,橘黃色的陽和海面,再遠些,便又摻著淺藍。

“也正因為這件事兒,賀將軍自己請命要去浉河州,大家也都無可奈何……”

那么多人為賀司淵請命,王上心里會不平衡,武將,最怕的就是功高過主,賀司淵為了保命,也只能這么做了吧。

“后來我才想明白,大家為什么要賀將軍鎮守北方邊關,因為北方邊關新將軍上任的第一年,就出了問題。云都與楓都邊境,退數百里,云都有樓茲,楓都有溫佳;樓茲環境惡劣,魚龍混雜,當地人品行不端是其一,其二是,總有人勾結溫佳之人,大大小小的戰爭與不計其數的事務要處理,若沒有很強的定力,真是不能在那兒久居。新將軍喊苦,卻也沒有把樓茲及周邊管理得當,反而是越來越多從溫佳偷渡來云都的人,搶占生意,開設賭坊青樓,暗中勾結,勢力擴大,反過來只能是云都百姓喊苦。賀將軍在浉河州也能討個清閑,看看美景,喝點小酒,不亦樂乎。也正因那新將軍上任,我才想明白,百姓們為什么要為賀將軍求情。一個人,能始終如一的在那個位置留數天、數月、數年,本就不易,試想,身為大將軍,是為報效國家而去,本是滿懷一腔熱血,卻在樓茲處理雞毛蒜皮小事,再濃的熱血,也被澆的拔涼;其中,還要維持兩國關系,百姓安康,那新將軍哪里受得了。到了第二年,他就乞求王上,派他到東南鎮守,他寧愿不要大將軍這職位,王上自然不肯,因為朝中沒有人愿意接管北方那吃力不討好的地方,這一拖,又過去了半年,樓茲叛變,楓都人再次涌入,王上沒辦法,只好調回賀將軍,讓賀將軍繼續前往樓茲。”

“那賀司淵去樓茲了嗎?”我問。

“賀將軍被調回,直接落腳云都城,娶了你啊。”

我?所以,他一回云都城,就娶了“我”?他這人怎么想的?王上怎么想的?賀司淵留在浉河州多好,為什么要回來?還讓我遇到了他,有了后面發生的這些事情。

元寶語重心長我說:“你啊,就知足吧。自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長久。賀將軍即使不是善類,但他也絕對不是壞人,還沒你壞呢。”

“我壞?我哪里壞了。”我拍著胸脯問元寶。

“你說,你接近哈桑、維克利他們的目的是什么?”元寶壓低聲音:“你這個人,心思重的很,知道哈桑為人善良,又是偷繪島上地形圖,又是在他的書房中翻找海上航海路線,還偷偷進入寶庫。你明明知道,只要你的一句話,他絕對會帶你入寶庫,會讓你離開島上,可是你就是不開口,你一次又一次試探他的底線,好在,他不跟你計較。還有維克利,老牛老羊他們,你跟他們來往,不也正是為了離島后有人護送,以免哈桑給了我們路線圖,我們也難穿過海霧,或是在什么地方再遇到其他海盜,難逃一劫。畢竟在這海上,還是得有對航海熟悉的人,所以,你與維克利他們交好,他們才愿意在這海上漂上數日,跟我們走這一趟。否則,誰吃飽沒事干喜歡在海上發呆,而不是在仧卼島上喝酒曬太陽。”

我掐元寶的臉:“小子,說得好像我做這些都是為了我自己一個人一樣,你不想在這船上,我也沒強迫你吧,那這樣,你現在跳下海喂鯊魚去。”

元寶吃痛:“沒,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

“我不是大人,你還是跳海吧。”我扯著元寶往船外走。

“白兮,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都怪我這張嘴。”元寶假裝掌嘴。

我松手:“元寶,你心思這么透徹,從哪兒學的啊?”

“我家少爺。”元寶揉臉。

“好的不學,不過姜晟厲身上也沒什么優點。”

“他啊,亂七八糟,七上八下。”

我嫌棄元寶:“要是我們那天洗衣服時,沒看見那些小孩兒拿著姜晟厲的衣服,你是不是以為他已經死了?”

元寶思索,道:“沒有啊。”

“為什么?”

“你記得我們乘船,海盜上船那晚我去找你嗎?”

那晚元寶找我,結果我們剛出門就被攔了下來,還讓人沒收了財物,我用紅寶石換的錢,還沒花出去,就沒了,我印象太深刻了。我問:“那晚怎么了?”

“是少爺讓我去找你的,他自己,早就開溜了。我猜測我們之后沒看見他,是因為他躲到了跟著我們那艘船的海盜船上,如果他真的是乘小船逃跑的話,估計早就被射殺了。”

“哇!”我掉下巴,“人性啊!”

姜晟厲此時正拿著一條圍脖站在船頭扭著屁股跳舞。

“那你當時為什么要去救我?你完全可以跟著姜晟厲啊。”我看到元寶的碎發迎風飄揚。

“因為你身上有錢,我和少爺只有幾幅破畫。”

好現實!

“可是我們沒逃出去,錢也花不出去啊。”

姜晟厲為了讓我答應去找石富平,還問過我喜歡什么,他應該是查出我身體原主喜歡字畫,所以本來是想送些畫給我才對。

我說:“你說的那些破畫,一副應該就值好多錢。”

“額?”

我與元寶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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