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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65.仧卼島·我是誰娘子

  • 忘了酒
  • 黃綠律
  • 5329字
  • 2020-02-18 11:46:11

我們吃著飯,聊著天,天邊的霞漸起。

賀司淵坐在書房中看著桌上的休書,眉頭緊鎖。

“將軍。”守衛來報:“大管家找您。”

“讓她進來。”

白雨身穿一身男裝,個子較高,偏瘦,長臉,杏眼,劍眉,唇色較淺,臉色蒼白。不說話時,冷若冰霜,讓人難親近。

“我看你有心事。”白雨走到賀司淵身旁,她說話時不緊不慢,吐字清晰,面帶笑。

“這個。”賀司淵用手指敲著桌上的休書。

“這也怪你,知道她愛玩兒,也不讓侍衛盯緊她,反而讓她多次溜出府去,這下倒好,人找不到了,急的,還是你。”

“是啊,怕她在府上無聊,她又是聰明人,這才把她身邊的暗衛撤了,沒想到,卻又鬧出這事兒來。你的百里鳥可有白兮的消息?”

白雨養了一種能跟蹤的鳥,取名為百里。

白雨道:“夫人,怕是早已出了云都。”

“她孤身一人,能去哪兒呢?”

“天大地大,難道還容不下她?”

賀司淵不愛聽白雨的這番話,道:“你這是落井下石。”

“你平日里待她那般苛刻,她性情大變,不愿受束縛,自然就想離開。”

“我……也是沒辦法。”

白雨道:“現在整個云都,何人不知你賀將軍心里只有月兒一人,你之前為了轉移敵人的注意力,假裝寵愛月兒,以防有人要拿你愛的女人威脅你時,別將夫人牽扯進來。可做法那日,夫人不還是受了傷。當初我勸你不要這么做,你不聽,這樣,只會把夫人越推越遠。你心里有夫人,可夫人領不了你的情,如此,只會將你二人的矛盾擴大。”

“我只想……護她周全而已。”

“僅此而已?”白雨卻不這么認為:“司淵,你愛她,卻不知如何愛,不是嗎?”

如何愛?他只是用他的方法愛她。

“況且,月兒那兒,你不也答應了要娶她。”

賀司淵的確答應了月兒,他說:“你如何看待此時?”

“月兒只會成為一個犧牲品,她對你真心,你何必要傷她?”

“她要我娶她,我便娶了,她高興,我又哪里傷了她?”

是啊,她提出的要求,你都應允,只是,你不愛她。

月兒,到頭來,也只是個可憐女人。

“我讓你不要娶月兒,你會聽嗎?”

賀司淵許久不說話,最后還是回答:“不會。”他還是會娶月二兒。

“那雪兒呢?”白雨問。

“雪兒自己要留在府上,她若要走,我絕不強求。”

“你啊你……”

賀司淵還有一件事兒煩惱,道:“也就是法師做法那日,府上混進了殺手,經過拷問,他們說出了一個名字。”

“是誰?”

“王毅千。”

白雨笑道:“看來這些殺手很一般,竟然能被屈打從招。”

“不讓他們自殺,慢慢折磨,自然會開口。”

“王毅千的話,你打算怎么辦?”

賀司淵琢磨:“先放著,想殺我的人,也不止他一個。”賀司淵關心道:“你的傷如何?”

“調養了這么久,勉強續命。”

“只是還有許多事要勞煩你。”

“也都是我應該做的。”

“所以,你這輩子太忙,恐怕嫁不了人了。”

白雨道:“也虧了有你這樣的主子,讓我覺得,這天底下的男人,都不是好人,不敢嫁,不敢嫁。”

黃昏時。

副司長王毅千府上。

王毅千此時正坐在席上,席子邊角壓著嵌玉金鹿形席鎮,他身旁擺著四貓鎏金圓盤,盤中有點心。點心右側,有青瓷茶具一套,釉層青翠泛綠,樸素瑩潤,綺麗輕巧。

“喝杯茶?”王毅千給來人倒了一杯。

那人單看王毅千此時用的這幾樣物什,就知道王毅千是個嬌縱奢華之人。

“石老爺,您這百忙之中抽空來鄙人這兒,可為何事啊?”王毅千問。

原來來人是石富平,石富平人如其名,面若頑石,臉盤頗大,盡顯富態。

“還不是前些日子王副司長讓人送了一把劍給石某,石某一看就知道這是把好劍,如此珍貴的禮物,石某愧不敢當,還給王副司長送回來才是。”此時石富平手中拿著一把四尺七寸長的烏鞘劍,這劍很長,若是沒有一定手法的人,還不一定能使劍出鞘。

“石老爺怎說如此見外的話。”王毅千這才站起來按住石富平手中的劍:“既然是柄寶劍,那你收著便是,我是個不識貨的人,石老爺不要怪這禮太輕了才是。”

只是石富平不知道,這劍,不知是真的禮,還是真的威脅。

王毅千看著在假山后與下人們捉迷藏的女兒,對石富平道:“石老爺的二女兒,到了婚配的年紀了吧,可有定親?”

石富平這就不樂意,這王毅千詢問這個,出何目的啊!但還是不得不回答:“到了婚配的年紀,還未定親。”

“鄙人倒是有個到了娶妻年紀的外甥,這外甥相貌英俊,只是貪玩兒,我常常跟他說石老爺教子有方,兒子們都是當今國之棟梁,還想讓他去拜訪拜訪石老爺,不知石老爺意下如何?”

石富平聽這話,就知道王毅千沒懷好心思。誰不知道王毅千口中的這個外甥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不學無術也就罷了,年紀輕輕,就已經有了四房,還強搶民女,花錢贖那青樓女子帶回家。在云都城早已名聲掃地,王毅千竟然還想污了石富平自己的親生女兒。

流水聲。

溪邊的水涼爽的很,有小孩兒卷著褲腿在溪里摸魚蝦。

我和元寶將前些日子換下的衣服拿到溪邊洗,沒想到元寶竟然比我還糙。

我看見元寶將衣服放在水里泡了泡,隨便揉了揉,就說洗好了。

“你洗的什么啊!”我一臉嫌棄。

“反正我就這樣洗好了,我一個大男人,能陪你來洗衣服就已經很好了,你還讓我親自動手,我不要面子的嗎?”元寶見四周都是人,就更不想洗了。

“讓你洗一下衣服就委屈你了不成?誰規定的男人就不用洗衣服?你的衣服你愛洗不洗,反正我是不會幫你洗的。”我也不想洗衣服啊!

一個男孩抓起一只蝦,之后打開裝蝦的布將蝦丟了進去。

“誒,你這兒哪兒來的?”元寶指著那布。

男孩回答:“這破布啊,撿的。”

“哪兒撿的?”

“就鎮子里。”

我見元寶一臉焦急的模樣,說:“怎么,你也要去撿塊破布啊。”

“你懂什么,這是少爺的外衣。”元寶右手握拳拍在左掌上:“不行,我得去找少爺。”

“姜晟厲?他沒逃走啊。”我看元寶往鎮子里跑:“喂,你進去了又該過敏。”

“那你去。”元寶折回身拉我。

“你急什么,他那人,能吃虧不成?”

元寶又拉住我:“也是,找到他他又得吩咐我這個吩咐我那個,我還得伺候他,算了,還是別找他好了。”

“你這人怎么這么容易變卦?這樣,我先去看看他,你別進鎮里。”我把袖子放下來朝鎮子走去。

路過卓雅貢他們家時,有兩個海盜正在幫卓雅貢他們修屋頂。

“大兮,坐下喝杯茶?”卓雅貢見我,想留我。

我也沒急著走,先向她詢問一下姜晟厲才對。

我問:“雅貢,你最近在這兒住的還習慣嗎?”

卓雅貢一臉開心:“習慣,不能再習慣了,街坊鄰居對我和我爹都特別好,還經常給我們家送菜,特別照顧我們。”

我拉住卓雅貢的手:“那就好,你這頭發長得挺快啊。”

卓雅貢臉微紅,將手從我的掌心中抽出。

我忘了我現在是女扮男裝。

她摸了下頭發:“是啊,多虧了維克利送我的藥水,洗了之后頭發果真長快了不少。”

“都怪我想出的歪主意。”

“大兮,你也別自責,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提前知道仧卼島的人都是好人,其實那晚,我本想自行了斷,要不是你,我恐怕……”

“那你以后可千萬不要再想不開了。“

“嗯。”

“我向你打聽個事兒,你在這里,有沒有聽說過姜晟厲這一號人?也是船上來的。”

“姜晟厲?”卓雅貢指著東北方向:“你說的是厲厲吧,我知道,我帶你去。”

厲厲?姜晟厲自己管自己叫厲厲?他好sao。

卓雅貢道:“厲厲他是前幾天才來的,你一會兒做好心理準備。”

怪不得在船上時沒看見他,難道他是乘著其他船逃跑又被抓了回來?還有,我需要做什么心理準備。

姜晟厲身穿湖藍羅衫,肚子鼓鼓的。他此時正雙腿合攏,斯斯文文的坐在大石頭上。

“姜晟厲。”

他抬眸,看見是我,唇微啟,似乎想說什么,只是站起,后又勾起蘭花指將碎發理于耳后,腳尖點地在地上摩擦。

“他這是干嘛?”我問卓雅貢。

“我也不知道。”

姜晟厲用袖口擦了下眼角的淚,笑了笑,如沐春風。

“額!”我干眨巴眼睛。

姜晟厲張開雙手起跑。

我后退一步。

“娘子~”他張著血盤大口喊。

只聽姜晟厲尖叫一聲如踩在雞脖子上,一下飛了出去。

我一腳把他踢開后搓了下鼻頭。

卓雅貢急忙去扶姜晟厲。

“娘子,你……不愛厲厲了嗎?”姜晟厲坐在地上蹬著雙腿。

“嚯!”還真是活久見,我翻了個白眼。

“娘子,抱抱。”姜晟厲嘟嘴。

“姜晟厲,你傻了嗎?”我蹲下摸姜晟厲的額頭,不燙啊,自然傻。

姜晟厲一下抱住我的手:“娘子,人家甘愿為你傻。”

“別。”我將手從他的懷里抽出來:“你啊,就留在這里。”

我站起身想走,姜晟厲一下抱住我的腿賴在那兒:“不,我要跟你一起走。”

我拖著他走了兩步,好累!

“娘子,你這兒有灰。”姜晟厲一巴掌拍在我的屁股上。

他又成功的飛了出去。老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姜晟厲摸鼻子:“血!血!”

“活該。”

姜晟厲不怒反笑:“娘子美色動人,厲厲一看見你就上火了。”

沒救了,這個人沒救了。

我帶著卓雅貢回家。

“娘子,你別走啊。”姜晟厲跟了上來。

我加快腳步。

姜晟厲小跑。

我奔馳。

姜晟厲死死的抓著我的手臂與我一起出了鎮子,他用懵懂無邪的眼神告訴世人,是我拐了他。

“呦,大兮,這誰啊?”維克利剛摘完蓮蓬回來。

我掐姜晟厲的肉。

“啊啊~疼~”

我笑:“他……”

“我是娘子的夫君。”姜晟厲搶先一步回答。

維克利沒弄懂:“誰是娘子誰是夫君?難不成你倆是斷袖。”

“是,是斷袖。”我寧愿被誤認為是斷袖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女兒身。

維克利露出令人尋味的笑。

“大兮,先送你朵荷花。”老牛的女兒卡遞給我一朵荷花。

姜晟厲接過聞了聞:“沒我娘子香。”

我一拳打在姜晟厲臉上,對卡說:“謝謝啊,明天我教你炸荷花吃。”

“好。”卡看了看姜晟厲,走開了。

姜晟厲想把花戴在頭上:“娘子,我美嗎?”

“丑。”

姜晟厲不高興:“厲厲覺得娘子美,娘子難道不覺得厲厲也很美?”他拽著我不走了。

“就是丑。”

“娘子……”姜晟厲咬住下嘴唇睜大雙眼,兩眼汪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我聳肩:“聽不懂。”

“娘子,我偷偷告訴你……”姜晟厲附到我耳邊:“我們,有孩子了。”

“哇哦~”我挑眉:“恭喜你啊。”

“討厭。”姜晟厲敲我肩頭,推開了我一下。

我沒想到他這么用力,沒留意向后倒去,一屁股坐到今早吃架起的燒火石塊上,鐵板一聲“咔噠”,裂了,尺寸剛剛好,猶如坐馬桶。

“你們鬧哪出?”元寶吃著曬章魚片,咬下去嘎嘣脆。

“呀!”姜晟厲上上下下把元寶看了個遍。

“少爺,您回來啦。”元寶給姜晟厲鞠了一躬,沒什么誠意的那種。

“這是誰家孩子,這么難看。”姜晟厲搖頭。

元寶“呵呵”的笑。

“你倆,能不能先扶我起來?”我發現自己卡住了。

“娘子,為夫來。”姜晟厲彎腰。

“娘子?”元寶錘胸口:“少爺,你也不怕賀將軍找你麻煩。”

姜晟厲前胸靠在我的后背上,從我身后伸出雙手向前。我此時整個人蜷縮在一起,雙手環膝。他抱住我的小腿。我騰空。

“哇!”元寶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抱發。

“把我丟床上。”我覺得姜晟厲有些虛,走路搖搖晃晃,生怕他把我摔了。

姜晟厲把我帶到后院。

我慌了:“喂,你干嘛?你干嘛啊?放我下來。”

姜晟厲一下把我丟到水車邊的小池里。

“姜晟厲!”我吼。

島上驚起一群飛鳥。

姜晟厲正義凜然的說:“娘子,你好臭,洗澡。”

元寶在一旁咧嘴笑。

“我……臭?”不知道是誰在不久前,就剛才,還說我香來著。“姜晟厲啊姜晟厲,果真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姜晟厲把荷花放到我頭頂:“娘子,你好好洗,厲厲給你準備衣裳。”

我要保持樂觀、積極的心態,不跟傻子計較。

等我從池子里爬出來后,就聽見元寶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娘子,娘子……”

“又干嘛。”我沒好氣。

“娘子,你看。”

我滿眼的花花綠綠,這什么啊?肚子?不,是……肚兜?

“喂,你哪兒來的?”去!姜晟厲這個色魔,我第一次見到他時就看見他往袖子里藏肚兜,沒想到,他還是這么放縱。

姜晟厲摸摸肚子:“這是我捆在腰上的。”

怪不得他剛才肚子鼓鼓的。

“噓,娘子,這個不要被人發現了。”姜晟厲做噤聲的動作。

“這也是你見不得人,關我什么事兒。”

“這是地圖啊,娘子。”

地圖?

“大兮。”哈桑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我一把搶過姜晟厲手中的肚兜往自己懷里塞,然后解開姜晟厲的外套。

姜晟厲臉上兩坨紅:“娘子,你這么急啊。”

我把外套裹在自己身上,讓姜晟厲面對哈桑,我則躲在姜晟厲身后。

“大兮,你這是?”哈桑看見地上的水漬。

我朝哈桑探出頭去:“哈哈哈,哈桑,你怎么來了?”

“你今天沒去我書房,我來看看你。”

“啊,我忘了,晚上去找你。”

“好,那我先回去了。”

“嗯。”

“你站住。”姜晟厲叫住哈桑。

我拍姜晟厲后背:“你又想干嘛?”

哈桑看向姜晟厲。

姜晟厲質問哈桑:“你跟我娘……什么關系?”

我跳起勾住姜晟厲的脖子捂住他的嘴:“哈桑啊,你先回去,我一會兒去找你。”

待哈桑走后,我瞪姜晟厲。

姜晟厲沖我笑,露出一口白牙。

我從懷中掏出肚兜攤在桌上,有地圖,先不跟他急。

那些肚兜的確都有繡花,就只有菊花玫瑰海棠牡丹。

“地圖呢?”我對上姜晟厲的眸。

姜晟厲無辜的眨眼:“就是這樣啊。”他在花上轉手指。

“怪我。”我朝屋里走去:“怪我,竟然信了你的話。”

“你連他的話都信,看來還是虧吃得不夠多。”元寶靠在墻邊說。

也只有元寶看清看破了姜晟厲。

我對元寶道:“我要換衣服,你看好他,否則……”我握拳。

“我懂。”元寶關門。

“你攔我?”姜晟厲沒有元寶高大結實,但氣勢就像小狼狗。

元寶自信的點頭:“我就攔你了,怎么樣。”反正姜晟厲現在不記得自己的身份,元寶也不怕他。

一只蜻蜓飛過。

我推開門。

“啊啊啊~”元寶喊疼。

姜晟厲坐在元寶身上抓著元寶上頭發:“看你兇我,看你兇我。”

“你下來,下來。”元寶扯姜晟厲。

“哼!”

我從圓形大簸箕上抓了一把曬好的章魚片。

“白兮,你別走。”元寶用渴望被關心的眼神看著我,執著中還有一絲乞求。

姜晟厲揉元寶的頭,一口咬住元寶的耳朵。

元寶慘叫。

我咬了口章魚片,朝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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