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燃給艾陽的手槍，里面雖然沒有子彈，不過居然還是發揮了作用。

見到局勢有變，艾陽馬上拿出手搶，頂住矮個士兵的后腦，要挾他不要輕舉妄動，“把手里的槍扔到地上！快點！”

面對艾陽的挾持，矮個士兵嚇得面無血色。他哪會知道對方的槍里根本就沒有子彈？慌忙中他扔掉了手中的步槍，哆哆嗦嗦的說道：“別別別，別開槍！不不，我不動。不要殺，殺殺我……”

看到對方竟然被嚇得魂不附體，艾陽心里有了底。

看來這些巡邏的士兵，大部分都是后來補充招收的新兵，很多人根本沒上過戰場，之前也沒拿過槍。

白燃見矮個士兵已經被控制住，趕忙彎下腰把步槍拉到身后，順便撿起軍刀，橫在手里，慢慢靠近對方。

只要矮個士兵手里沒了步槍，就算赤手空拳，也不會是白燃的對手。

見面前這位面色陰冷的白發青年手握軍刀，居心叵測，一步一步靠近自己，矮個士兵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了，“求，求求……我，饒了我。”

如果沒有艾陽在后面用手槍頂著，矮個士兵怕是已經癱倒在地了。

看出白燃可能要殺人滅口，艾陽趕忙阻止：“留他一條命。”

艾陽本意是有些問題要盤問士兵，可誰知白燃卻誤會了。

他以為艾陽讓他留條命，是善心大發。所以上前一步，一個手刀打暈了矮個士兵。

“你干嘛？”艾陽沒反應過來。矮個士兵向后仰面摔倒，艾陽只好雙手架住了對方。

“干嘛？你不是讓我別殺他么？我打暈他咱們好繼續前進啊！”白燃回過神，撿起步槍，背在了身上。

“那我也沒讓你這就把他打暈啊。我還有話要問他呢！”

“啊？”白燃沒想到艾陽本意如此。看著他不停的搖晃著矮個士兵，想要喚醒對方，白燃無奈的苦笑道，“我冒失了。你別搖晃他了，我下手有點重，沒有兩三個小時，他醒不過來。”

“你這不是耽誤事么！”聽到這些，艾陽把矮個士兵扔到地上，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我本來還想問問他，城堡中的兵力布置情況，還有孔司令到底在哪。這下子，咱們只能繼續蒙著眼過河了。”

“你問他估計也問不出什么來。這位明顯就是一個小兵卒子，搞不好他連孔司令的面都沒見過，他能知道什么具體安排啊？”白燃試圖為自己的冒失行為挽回些面子。

“就算他不知道孔司令的部署，他總應該知道士兵們見面有沒有暗號什么的吧？”

艾陽這句話讓白燃恍然大悟。

今晚的兵變，對孔司令的軍隊來說，算是第一次超大規模的行動。所有士兵都參與其中，軍隊組成十分復雜。

這些士兵包括巡邏隊、守衛，還有關隘中的守軍和游擊隊。

這么多士兵混在一起行動，其中還有不少是后期補充上來的新兵，怎么讓他們互相之間確定對方身份，就成了一個問題。

雖然此時城堡中所有的士兵都被孔司令調動起來了，可是也不排除有極個別的士兵反對兵變。這其中就包括中樞塔中的親兵。

當然各大機要部門的衛隊也并沒有被加入進來。再加上孔司令也知道有可能外部軍事勢力中可能會有馳援的士兵，那么就更應該重視這一點了。

畢竟城堡中所有的士兵，穿著的都是統一的制服，根本無法分辨。

辨明身份的最大可能，就是他們在行動開始，就已經口口相傳了一個特殊的暗號。

知道暗號，被巡邏兵或者其他敵人發現的時候，就可以魚目混珠，避免不必要的沖突。

“我的錯，我的錯。”白燃不住的搖著頭，懊惱不已。

“行了，別后悔了。趕緊翻翻他們身上，看看有沒有什么特殊的東西。沒準除了暗號，還會有些固定的標記。”

白燃拍了拍腦袋，如夢初醒。

這種特殊行動，除了會提前制定好行動暗號，還會做出一些特殊標記。

比如在胳膊上綁上特殊顏色的布條，或者脖子上系上一條毛巾什么的。

想到這里，白燃趕忙趴在地上，從上到下挨個對士兵翻了個遍。

最后把他的制服上衣都脫了下來，也只找到五顆步槍的子彈和一包香煙。

沒找到特殊記號，白燃只好把制服扔給艾陽，“穿上吧，光著上半身，有點不合適。”

確實如白燃所說。現在是寒冬臘月，二人赤裸上身，如果不是時局緊迫，一路熱血沸騰，估計已經被凍成冰棍了。

艾陽把衣服扔還給白燃，后者不解，“你別跟我客氣！”

“誰跟你客氣了？他這么矮，衣服我能穿么？咱倆身高還有點差距，你湊合穿吧。我看看那個高個士兵的衣服。”

艾陽一邊說，一邊緊皺著眉頭，把高個士兵的尸體扶正。

看來白燃出手異常精準，直接割了對方的大動脈。

高個士兵的血噴了一地。

好在他是靠坐在墻角死去的，血柱只在制服上衣上留下了一條暗紅色的痕跡。

相比之下，他的褲子就慘不忍睹了。

尸體坐在血泊中，褲子徹底被浸濕了。

艾陽強忍著厭惡，脫下來高個士兵的制服上衣，在地上蹭了半天血跡，才穿上了身。

“艾陽，你快過來看！”

聽到白燃的呼喊，艾陽回過頭，發現對方正在脫著矮個士兵的褲子。

“你干嘛呢？你這個變態！你別告訴我，你還想換上他們的褲子？咱們的褲子不是一樣的么？”

“褲子是一樣的沒錯，我是想讓你把褲子換了。你看看你的褲子，都成什么樣了？如果遇到巡邏隊，不會引起懷疑么？”

艾陽低下頭，這才注意到，由于一路坎坷，褲子到處都是破洞和泥污，而且被濕地的大火烤的焦黑。

如果這個樣子遇到了巡邏士兵，怕是不需要盤問，就會因為太過可疑，被直接抓捕押送給孔司令。

“你叫我就是讓我幫你一起拔他的褲子？”艾陽還是有些大惑不解。

“我是讓你看看這個！”白燃撩起矮個士兵的一條褲腿，指了指他的腳腕。

由于沒有手電，所以艾陽并沒有看清有什么不妥。

他湊到近前，借著月色仔細觀瞧，發現原來在士兵的腳腕上，系著一根看不出顏色的細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