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美滋滋地拿著衣服從廁所里走了出來，正逢零一也從另一邊走出來，看樣子是把匕首清洗了一下。

“玲花~”十六笑著湊了上去，輕聲責怪道：“你下手太重了啦~”

零一瞬間雞皮疙瘩直冒，她嫌惡地看了十六一眼，跑到了方越霖身邊。

方越霖看到十六手里抱著的衣服，有些疑惑：“你手里的衣服是哪來的？”

“撿到的。”

“...”為啥在廁所里會撿到衣服...？

兩人跟著十六走了許久，久到方越霖都懷疑人生了，他才停下。

方越霖發現他們來到了一個停車場，里面十分空曠，稀稀疏疏停著幾輛車。

十六走到一輛黑色的車子邊停了下來，掏出鑰匙，打開了車鎖。

方越霖瞪大雙眼：“你有車?”

十六抬眸：“不行嗎?”

“你早料到你們要來這，所以在這備了車嗎?”方越霖有些不可置信。

“沒有，你想多了。”十六打開后備箱，利索地將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我只是在很多地方都備了車。”

方越霖一愣：“你這么有錢的嗎?”

“以前攢的。”十六無所謂道，反正他也沒被篡改記憶，自然記得自己曾經的賬號和密碼。

“你以前干嘛的?”方越霖十分好奇。

十六邪魅一笑，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方越霖：“反正不是學化工的。”

方越霖：“...”你什么意思...

后備箱里還裝著另一個鐵盒子，里面都是食物和水，還有醫療箱。

十六拿了些到前面，又將鑰匙扔給零一：“你來開。”

零一接過鑰匙也不多說什么，自覺地走向駕駛座。

方越霖剛想去副駕駛座就被十六拉了過來：“你陪我坐后面。”

方越霖：“...”他能拒絕嗎?

“你們手機都關機了吧？”十六坐到后面，開口問道。

方越霖嘴一撇，心想，他的手機早沒電了。

“卡拔了嗎？”

好像沒有...

方越霖只好把手機拿出來，將電話卡取了出來。

“給我。”十六手一伸。

方越霖茫然地遞了過去，十六拿過電話卡就把它捏壞了，隨意地丟到了地上，手機也是一樣，被扔在地上后享受了一番“鞋底按摩”，然后被無情地扔進了垃圾桶。

方越霖：“...”真是b了狗了...他覺得他的心在滴血。

零一也把手機拿了出來，長按關機鍵，將卡取出來后遞給十六，十六如法炮制。

辦完這一切后，三人上了車，方越霖悶悶地問道：“這樣我們就不會被追蹤了嗎？”

“不啊，肯定還是會的。”十六笑嘻嘻地回道。

“...”那你特么還這么高興...

夜里的路上空蕩蕩的，零一按照十六指示的方向開著車平穩地行駛在路上。

十六將從后面拿來的藥膏抹到自己的傷口上，開口問道：“玲花，你之前知道變異靈有神志的事嗎?”

“不知道。”前面傳來零一清冷的聲音：“我只知道有人聽到過變異靈說話。”

“我以前偷偷翻過一些資料，發現其實很早之前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這個我大概知道一些，但是那些資料應該早被原罪處理了，你是怎么知道的?”零一微微皺眉。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十六冷笑著說了一句：“我比較在意的是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變異靈會說話就會說話唄，反正該殺的不都照樣殺嘛。”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之前也和他們講過這樣下去瞞不住的。”

“會不會和變異靈的來源有關系?”方越霖聽著兩人的話，默默提道。

“來源?”十六沉思道：“你是指靈的類別嗎?”

方越霖點點頭：“我們的確也遇到過沒有神志的，會不會那些變異靈都是普通的靈變的，而那些有神志的，則都是人的靈變的。”

“有可能。”十六倚到后座上，翹起二郎腿：“不過就算這樣，又為什么不能讓我們知道這些事呢?”

方越霖也倚到后背上，擰眉沉思。

半晌后，他想起一件很在意的事：“對了十六，你當時真的聽見了韓韻的聲音嗎?”

十六呵呵笑了兩聲，又嚴肅道：“沒有。”

方越霖：“...”怎么騙人了還這么理直氣壯...

可仔細一想，方越霖又猛然發現，他可能是被利用了。

頓時，他朝十六翻了個白眼。

十六又噗嗤笑了出來：“其實也沒關系，只是想驗證些東西罷了，因為并不是每個人都能聽見它們的聲音，至少我和零一就聽不見。”

方越霖幽怨地看著十六，真的只是想驗證某些東西嗎?他怎么覺得這人還把矛頭轉到了他身上。

十六當時估計就是想慫恿他去和零一說這件事，好趁機撈些線索，雖說即使十六不慫恿，他也打算和零一講，但總歸心境會有些不一樣。

方越霖嘆了口氣，決定以后再也不相信此人說的話，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的那種。

十六假裝感覺不到方越霖的怨氣，自顧自又說道：“不過說實話，雖然有些人能聽到，但并不能做到和它們自由交流，因為它們似乎聽不懂我們的話。”

“是嗎?”方越霖撐著下巴：“可是難道不是都在說中文嗎?”

“噗。”十六直接笑了出來：“我要是在密閉性很好的地方說中文，請問你在外面能聽到嗎?”

方越霖：“...”好像的確不能呢...

“可是變異靈也不在密閉性很好的地方啊。”方越霖狡辯道。

“我只是舉個例子罷了，你杠啥杠?”說著，他瞟了方越霖一眼。

“...”

“我有一個問題。”零一一直坐在前面靜靜聽著，見兩人都不說話了，她才開口道。

“大人請講。”十六回道。

“那個機器人是怎么回事?”

“那個啊，自己造的呀。”十六看向窗外，平淡地回道。

“那為什么會有你的氣息?”

“里面有我的靈。”

“你的靈?”零一愣了下：“你能往里面灌輸靈?”

“是啊。”

“那這不就是特殊武器了嗎?我怎么不記得研發組的人造過這種武器。”

“那是因為這是我自己造的呀。”十六有些自豪地說道。

“你會造?”零一挑眉。

“會啊，又不難，拆幾個武器看看，不就知道原理了嘛。”十六現在的樣子，頗有種得瑟的感覺。

“那個會噴石頭的機器也是你弄的?”方越霖也問道。

“是啊。”不知為何，十六露出了一個猥瑣的表情。

“普通武器能對變異靈造成傷害嗎?”方越霖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因為他發現，零一的匕首并不是特殊武器，但它依舊能對靈造成特殊傷害。

“能，但效果不佳。”十六頭也不回地回道。

“那零一的匕首豈不是...”

“冷武器倒還好，熱武器打在變異靈身上，威力會減少很多。”十六繼續解釋道：“所以一般對付變異靈，我們都用那些特制的武器。”

方越霖點點頭，他想起零一之前說她不會用那些槍，可是現在想來，應該是無法用，因為零一說她的身上沒有靈，而那些武器都是身體里的靈才能發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