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越霖看那人幽怨地掃了他兩眼，嘟噥了一句：“都是騙子。”然后就頭也不回地跑了。

方越霖先是愣了下，又連忙追上去：“等一下！同學！話還沒講完呢！”

“講你妹！”從遠處傳來一句悲傷的怒吼。

方越霖：“...”

他站在原地，看上去有些落寞：“520，那位同學好像被氣走了。”

520：“...為啥會被氣走？”

方越霖嘆了口氣，跟520大致敘述一下之前發生的事，便掛了。

520告訴他，這次的情況很特殊，需要記錄一個較為完整的檔案，所以想知道徐毅和韓韻之間的事，方越霖了解后表示明白，他會再去打聽打聽的。

掛了電話，方越霖突然就感覺自己好像失憶了，剛剛那人說怎么走的來著?

記不得了...

于是他只好又開始自己摸索。

一路摸索一路打聽，他總算把事情了解了個大概，與此同時，零一和十六也打了個電話，找了過來。

三人見面后，方越霖把自己剛剛打聽到的事告訴了他們。

就像許許多多熱戀的小情侶們那樣，徐毅和韓韻也是一對十分溫馨浪漫的情侶，相較于徐毅，韓韻的家境似乎沒那么好，于是她有時會有一些自卑，經常主動給徐毅做飯洗衣服之類的，生怕被拋棄。

方越霖盡量把自己聽到的小故事繪聲繪色地講出來，然而面前的兩人全程面無表情，搞得方越霖莫名尷尬。

“就這樣?”十六挑了挑眉。

“那你還想怎樣...?”

“有沒有激情一點的?”

“啥叫激情一點...”

十六鄙夷地看向方越霖：“你個處男。”

“...”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為什么要人身攻擊?

零一眨眨眼，安慰道：“沒事，這是一個必定經歷的過程。”

方越霖：???

本來說的好好的，被這么一攪合，方越霖頓時覺得講不下去了，便問那兩人在設計分院發現了什么。

“又不知不覺進了一次靈境，和之前一樣，什么都沒有。”零一回道。

“那我們接下來就跟著徐毅，直到韓韻出現?”

“不然呢?”十六看著手機，隨意道。

零一打了個電話給521，讓他盯著點變異靈的動象，并告訴他，他們會在這里等待變異靈的出現，方越霖想了想，跟零一要來手機，把徐毅和韓韻的事告訴了521，讓他轉告520。

之后三人便跑到了設計分院樓下，坐在那里靜靜等待著，由于零一顏值過高，惹得很多人紛紛注目，搞得方越霖有些不自在。

大概下午五點多，徐毅就準備乘車回家了，三人立馬跟了上去。

方越霖第一次跟蹤別人，一開始感覺有些刺激，可時間久了，他就不覺得刺激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太陽下山，方越霖以為終于可以回去了，因為520和521過于貧窮，只好將他們的儀器手動改造了一下，所以他們的儀器只適合在白天使用，然而另外兩人嚴詞拒絕了方越霖的請求，說是即使沒有521的指示，他們也能在一定范圍內大致感受到變異靈的存在。

方越霖：“...”

于是乎，他只好繼續陪著兩人等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身體突然有些輕飄飄的，一瞬間，他就立馬清醒了。

他看到眼前的空地開始扭曲，與此同時，一個胖嘟嘟的身影逐漸冒了出來。

零一瞇起雙眼，從身側抽出匕首就沖了上去。

她身法極其輕巧，踩在那變異靈的身上四處跳動著，每次落下時都將匕首狠狠插進變異靈的身體里，并在受到攻擊前立刻跳開。

這次的變異靈長得還算清秀，渾身粉粉圓圓的，只有頭上長著幾根觸手。

那觸手像鞭子一樣揮向零一，方越霖隔好遠都能感覺到觸角周圍空氣的呼嘯聲。

然而零一身手了得，一個翻身就躲了過去，她從后腰處抽出另一把短匕首，順著翻轉的力度朝觸手根部割了下去。

粉色的觸手被割下，掉在地上不住扭動著，嚇得方越霖趕緊躲到了椅子后面。

可漸漸的，他感受到一股難言的恐懼與難過。

“徐毅...救救我...”耳邊突然想起一道極輕的女聲。

方越霖頓時驚慌地睜大了眼，什么鬼?這是幻覺嗎?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猜想，那道女聲又響了起來，可以聽出聲音的主人此刻十分害怕。

方越霖皺起眉頭，他看向零一，又看向十六...

好的，沒人，那就當他死了。

看零一的樣子，她似乎并沒有聽見這個聲音。

方越霖抿了抿嘴，這個聲音應該是那只變異靈發出的吧，可不是說變異靈沒有思維和神志的嗎?為什么這只會說話?還只和他說?

他是不是應該先阻止零一呢?

悲鳴聲不絕于耳，方越霖實在是無法當做沒聽見，他咬了咬牙，剛準備沖進去，就聽到背后傳來另一個聲音。

“你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

方越霖被身后的聲音一嚇，連忙扭頭，發現十六那貨不知何時站在了那里。

他看著十六，反問道：“你有聽到什么的聲音嗎?”

“有啊。”十六點了點頭。

“真的嗎?你聽到了什么?”方越霖敏感地感覺到十六和早上有些不一樣，不知為何，他覺得十六似乎在密謀著什么。

十六睫毛顫了顫，面不改色道：“我聽到它在求救。”

“誰在求救?”方越霖微微皺眉，這樣一個不清不楚的答案根本無法讓他相信十六也聽到了。

他不知道為什么他能聽到這聲音，也不確定是否只有他一人能聽到，但不管怎樣，既然零一沒聽到，那他就很有必要驗證下十六能不能聽到，因為這家伙總是給他一種怪怪的感覺，很難令人信任。

十六定定地看了方越霖一會，嘴角微微上揚，笑道：“我聽到那只變異靈在求救，它說它很害怕，很疼，你聽到了嗎?”

方越霖有些狐疑地看著十六，不確定道：“嗯，我也聽到了，還以為是幻覺。”

“我也是，但既然你也聽見了，那應該就不是吧。”十六露出個意味深長的表情，他看著方越霖的背影，心里道：沒想到他居然還挺有戒心的。

十六又看向零一和那只變異了，然而他的耳邊一片清凈，什么聲音也沒有。

“是不是先阻止零一比較好?”方越霖問道。

“你去阻止吧。”十六回道。

“...你為啥不去?”

“我腿瘸了。”看到方越霖震驚的表情，十六又補了句：“剛瘸的。”

“...”

他抽了抽嘴角，懶得跟這人多計較，因為現在當務之急是先阻止零一。

他小跑上去，大喊道：“零一，等一下。”但又擔心他可能會轉移零一的注意力，所以喊的同時，他也注意著變異靈的行動，眼看那只變異靈即將揮動觸手掃過來，方越霖又趕緊喊道：“小心后...”然而話還沒說完，零一就仿佛后面長了眼睛一般，彎下腰躲開了。

“怎么了?”她皺著眉，開口道。

“那只變異靈似乎在說話。”方越霖也不含糊，立馬回道。

零一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她跳下來，叫道：“你確定?”

方越霖瘋狂點頭：“你不相信可以問十六。”

“不聽不想不知道。”十六立刻擺出一個與我無關的表情。

方越霖不可置信地看了十六一眼，心想此人未免也太不靠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