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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超兒

綠燈亮起,閻濤再次啟程。

經過不到十分鐘的路程,閻濤已經來到了王超家樓下。將車停好,閻濤抬頭望去,當他看到陽臺上熟悉的身影之后,微微一笑,信步走向樓梯。

敲開王超家的門,閻濤滿臉笑容的說到“姨,我來看看超兒。”

郭雅慧熱情的招呼道“濤兒來了,小寶他在房間呢,你自己進去吧。”

“得嘞。”閻濤點頭吆喝一聲,便向著王超的房間走去。

“濤兒,晚上留下來吃飯吧,你陪小寶多說說話,我去給你們做好吃的。”郭雅慧親切的說到,但眉頭間的憂郁,證明其實她的內心一直都不好受。

“我老惦記您的手藝了,我真該讓我媽和您學學,那我先進去了。”閻濤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來這蹭飯那是經常發生的事情,而且,王超的媽媽也非常希望閻濤能多來和他兒子嘮嘮嗑。

閻濤推門而入,直接大大咧咧的躺在王超的床上,笑嘻嘻的說到“超啊,你濤哥哥來看你了,杵那想我呢?快快快,過來看看我給你帶什么好吃的了。”

“門關上。”王超頭也不回的說到,聲音異常的平淡。

“...”閻濤一翻白眼,心里甚是無語“這家伙,就不知道調節一下情緒,沒事自嗨一下也算,唉,遲早得抑郁癥...應該沒這個可能性。”

閻濤悻悻然起身,隨手將門關上。

“拿跟煙來。”王超還是沒回頭。

“我又不抽煙,帶煙干什么。”閻濤雙手一攤,表示自己可沒煙,雖然他的動作王超也看不到。

“別墨跡,去把窗戶打開。”王超淡淡的說到。

“...你真是我哥!!”閻濤唉聲嘆氣的走到陽臺上,伸手把窗戶打開。

掏掏自己的褲兜,掏出煙和火機。拿出一根戳進王超嘴里,點燃,順便拿起旁邊的紙巾鋪在王超身上。

“每次來都要浪費這么多紙,你媽會不會懷疑我是來吃紙的?”一邊說著話,閻濤點燃了王超嘴角的香煙。

“不會,她早就知道了。”王超抿了抿叼著的煙嘴,望著窗外說到。

“哦...???你是說她已經知道每次我都帶煙給你抽?”閻濤先是沒反應過來,然后猛然間又覺得有些不對,最后不可置信的望向王超。

“嗯。”王超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道。

“臥槽!!”閻濤頓時變得目瞪口呆,胡亂的抓抓自己的頭發,整個人有些發蒙。

“要不我先溜?”閻濤覺得事情好像已經超出自己的控制,于是低聲在王超耳邊說到。

“嗯,也行。”王超不可置否的點下頭,煙灰簌簌的掉在了紙巾上。

“那我先...不對啊。”忽然閻濤反應了過來“那你媽也制止我啊,感情默許了啊...那我還溜什么..”想通了之后,閻濤又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不走了?”王超輕輕轉過頭來問道。

“死豬不怕開水燙,這頓飯我蹭定了。”閻濤的腦袋搖的向撥浪鼓一樣,便是堅決不走。

之后的一支煙時間內,王超默默的抽著煙,閻濤目光定定的看著天花板,兩人都沒有說話。

煙絲燒到了煙嘴,王超開口道“來找我有什么事?”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閻濤雙手支撐起身體,緩步走到王超身旁,細心的將煙灰收拾好。將煙嘴從王超嘴邊取下,塞入那團紙之中,隨后放入褲兜之中。

“說吧,我看的出來。”王超費力的挪動身體,使自己換到一個相對舒適的姿勢。閻濤也并沒有上去幫忙,而是自顧自找來一把小凳子,坐在王超身邊。

“有時候,我真是懷疑,你腦袋瓜里是不是也住著以為老爺爺?正常人哪有你這樣的?”閻濤歪著頭看向王超,煞有其事的說到。

“我要是能動,非一拳把你腦袋捶進土里。”王超嘴角向上翹了翹,但臉部僵硬的肌肉沒能使這個久違的笑容綻放。但即使這樣,周圍壓抑的氣氛也變得輕松了很多。

“快了!”

閻濤本該順著這個氛圍繼續說點什么開心的話題,但沒想到的是,他卻一臉嚴肅的說出這兩個字。

“?”王超的目光轉向閻濤。

“前兩天我得到了一個東西。”

說完,閻濤并沒有直接將燭影燈召喚出來,而是起身走到窗戶前,將窗簾拉上。再走到臥室的門前,小心翼翼的將門鎖帶上,順手打開了燈。

再次回到王超身邊,閻濤搬著小凳子坐到了王超對面,并召喚出了燭影燈讓它懸浮在手掌中。

王超沒有太多的驚訝,只是微微皺著眉頭問道“這是什么?”

“燭影燈,可以讓你重新站起來的東西。”閻濤注視著王超說到。

“哪來的?”王超又問。

“前兩天睡了一覺,便有了。”閻濤認真的說到。

“嗯...”對于閻濤的話,王超沒有去懷疑。微微沉默過后,王超又繼續發問,雖然王超的聲音依然沉穩,但眼神中出現了一絲波動。那,是一抹希冀。

“呼!快了!”閻濤微微呼出一口氣,堅定的說到。

“有危險嗎?”王超看向了閻濤的眼睛。

“把心放到肚子里,我已經有眉目了。”說著,閻濤將燭影燈收起,站起來笑著拍了拍王超的肩膀。

輕輕的將鎖打開,關上燈,拉開了窗簾。

“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閻濤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每當閻濤猶豫不決,或者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做決定的時候,他都會來找王超,尤其是在王超全身癱瘓之后。

有時候,他會講講自己遇到了什么事情,有時候則不會,因為他在看到王超的一剎那就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這次,同樣如此。

“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不要被他人左右。路,始終是留給自己走的,不要瞻前顧后。”王超注視著閻濤的背影說到。

閻濤轉過身來,微微一笑,說到“我曉得,我已經做出決定了。”

兩人說話間,王超的母親郭雅慧推門走進來,笑著說到“來,濤兒,吃點水果。飯一會兒就好,你先吃點。”

“好嘞!”閻濤連忙走上前去,結果對方手中的果盤。

......

從王超家出來,閻濤臉上也掛上了同款的淡然之色。

微微抬頭看向天空,天色逐漸變暗。

“該到了做事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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