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垣平日里話很少,常常一副冷峻的模樣。蘇念也總是默不作聲的,但不知是她有意還是無意,顧垣常常能目之所及的瞧見她。
她總是一臉直白的歡喜,眼中有忽閃忽閃的光。
有一回,他坐在亭中看書,她小跑著奔向他,遞給他一個包裹著的捐帕子。
“什么?”他側頭問她,伸手將那捐帕子打開,是幾粒紅紅的山楂糖球。
她笑笑,滿臉期待的瞧著他。
顧垣微一遲疑,又瞧了一眼她,便扔了一顆在嘴里,清甜中透著酸。
“喜歡么?”她的眼睛是那種長而微圓的杏核眼,喜怒哀樂都透著靈氣。
“尚可。”
他欲將那捐帕子放下繼續去翻手里的書,誰料她竟快一步將那團捐帕子奪了下,小手一抬,塞到了他胸襟處。
那雙手帶著一絲涼意,像有一滴冰涼的水滴在了他胸口,只一瞬,又夾著寒氣蒸發了。
她多少是有些大膽了。
顧垣干愣了下,腦子極慢的運轉,卻覺得讓她不可逾越的理由不夠。畢竟,這是他自己指的妻。
最后,腦子里千回百轉的,也盡數化成了一聲咳嗽。
他再去翻書的時候,她一轉身走了,帶著微紅的臉頰和偷笑的神情,踩得雪地吱吱響。
他不知為何會不自覺抬眼去盯著那串越來越長的腳印,和她頭上一支輕輕搖晃的玲瓏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