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胸中涌上一股惡寒，她眨了眨眼睛，看看正常的白亦承，又看了看濃稠成一團的秦恪，兩相對比之下，更覺膽戰心驚。

慕白有些明了，但還是忍不住靠近還是人樣的白亦承。

是的，人類生就是視覺動物，追求美是人類的天性。明知那是不理智的，人類還是會根據表象作出初步的判斷，在人類群體中就已如此明顯，更何況，秦恪在慕白眼里已然是另外的物種。

慕白已經茫然無措了，不正常的人到底是誰？自己還是秦恪還是白亦承？慕白無法判斷。亦或許，三個人都已經不正常了。只是，本能在作怪，讓慕白不斷靠近同為人形的白亦承。

刺耳的聲音傳來，那個名為秦恪的肉堆似乎又說了些什么，慕白忍著極度不適竭力想要聽清，可是，本能卻阻止了她的意愿，仿佛這是來自靈魂深處地抗拒。

聽不清，不想聽，杳冥蝶蹁躚飛舞。人在笑，笑愈俏，曼殊沙華叢中妙。

慕白心中已是惴惴不安，自然不敢在這方多留，隨即說道：“我…我先回去了！”

秦恪很是奇怪，這是做事的態度？誰允許她提出這樣無禮的要求的？

秦恪伸出手來，就欲揪住她要走的身姿，不料，慕白一把甩開他的手，厲聲高喝：“都說了不要碰我！”

秦恪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一道靈光閃過秦恪的腦海，難道是它已經出現了？！

指尖輕動，秦恪反應極快地掏出厄魂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靠近慕白的額頭。

不及慕白反應，秦恪口中的咒語就飄然而出，他語速極快，但在慕白聽來卻一字一頓，異常清晰。

腦中傳來一陣鈍痛，慕白忍不住哼了出來。眼前的事物似乎在模糊，又似乎很清晰。

秦恪變換手印，全身心注意慕白的動向，秦恪暗下決心，這次一定要擒住那個古神碎片！

“絕不會讓你跑了！”

秦恪面容凝重，已然將自己的靈魂之力全部涌向慕白額間那片符咒。

幽綠的光芒在慕白額間變換交錯，夾雜著四溢的黑氣，似乎驅逐的過程極為順利。

慕白痛苦地捂著額頭，而秦恪似乎一點也不在意這種驅逐過程會不會給慕白帶來精神傷害。

慕白也知道自己似乎有什么不對勁，拼命抑制自己想要反抗那團肉塊的心情，無數情緒涌上心頭，讓慕白一時間幾欲嘔吐。

相比于過去品嘗過的肉體上的苦楚，靈魂上遭遇的這種如同在拉鋸打磨的感覺更讓慕白難以忍受。

有些力竭，要撐不住了……，慕白腦海中閃過這種沮喪的念頭。

“撐住！”

秦恪似乎意識到了正在接受驅逐的人的疲憊，及時發出聲音提醒。

慕白聽到這記聲音，腦中為之一震，想到自己毫無成就的人生，咬咬牙，還是覺得應該搶救一下。

“嗚嗚嗚，那你快點兒啊！”慕白又喪又沒出息的聲音傳了出來，差點給秦恪氣的七竅生煙。

“這個時候應該說’我一定能堅持下去’啊！”

秦恪氣急敗壞地大吼，手中又加大了搶救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