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并沒有急著趕回天元城,而是盤坐在湖灘上,開始修煉《反圓光術》。
這反圓光術,分兩部分。一部分是隱匿自己,不被圓光術找到;另一部分則是反過來,查看對自己使用圓光術的人。
而被使用了反圓光術的圓光術施術者,無法再次用反圓光術隱匿自己。
用了半炷香的功夫,楚河便將反圓光術掌握于心。
這一次,曹大海并沒有過多驚訝,只是對楚河有幾分欽佩。通過《圓光術》玉簡,他已經知曉,并不是楚河修煉此術的天賦高,而是楚河的心性,適合修煉此術。
無論是圓光術還是反圓光術,都有很多禁忌。像什么欺民惑眾、隨意賣弄、黑白顛倒等,在楚河身上根本就不存在。
楚河修煉圓光術和反圓光術,就是單純地為了自保。
楚河對自己和曹大海使用了反圓光術之后,就趕回了天元城。二人并沒有急著去住處,而是先找到了還在擺攤算卦的梁銘古。
梁銘古瞅見二人,不由會心一笑。
“多謝莊主!”
楚河恭敬地抱了抱拳。
若不是曹大海出現,他雖然也能逃出生天,但是想要反殺四人,就不可能了。至少除掉崔景壽,是沒有任何可能的。
那樣的話,樂心也就危險了。
“客氣!”梁銘古不以為意擺了擺手。他現在只想盡可能地交好楚河,好讓楚河到時候能夠饒梁月一命。
至于來個借刀殺人,除掉楚河,他心有不忍。畢竟這事兒,罪在梁月。更何況,他覺得楚河,很可能成為此界當世的第二個渡劫期修士。
曹大海憂心忡忡道:“莊主,風破宗會不會為此事,替攬月宗出頭?”
梁銘古淡然一笑道:“放心吧,只要攬月宗沒到覆滅之際,風破宗是不會出手的。他們之間的關系,還沒到親如一家的地步。
“畢竟,攬月宗一味用斂來的靈石討好,換不來風破宗的認同。”
“那就好。”
楚河心中一動道:“二位前輩,可知道哪兒有前往疾風大陸的傳送陣,或者遠遁符也行。”
梁銘古回道:“楚兄弟是想回去,吸納疾風大陸原來各宗門的靈脈吧?”
“正是。”
“晚了。那些靈脈,早就在五個月前,被太玄宗和風破宗,開挖殆盡了。”
楚河一皺眉,后悔自己沒有及時想到吸取靈脈中的靈力。不過一想到要是吸取了靈脈中的靈力,他就來不及救下樂心,也就釋然了。
梁銘古道:“趕緊回去給你家娘子,還有家丁們,都用上反圓光術吧。若不然出了事,有你后悔的。”
“那莊主,我們就先告辭了。”
“去吧去吧。”
辭別了梁銘古,楚河領著曹大海,來到了花開富貴園。見樂心沒事,他算是放下心來。
給眾人都用了反圓光術后,他沖曹大海道:“前輩,您看您先住到這兒,還是住到別的院子?這里有人服侍,別處足夠清靜。”
曹大海驚呼道:“你不是要,只身前往攬月宗吧?”
楚河點了點頭,道:“正是。前輩放心吧,我不會以卵擊石的。前輩若是跟著前去,反倒容易暴露。”
曹大海道:“那好吧。那我就留在這兒,保護弟妹吧。”
“弟妹?”楚河不由一怔。
曹大海嘿嘿一笑道:“像你這般資質,我可不敢收你為徒。正好門中還沒有長老,你就當個大長老吧。”
楚河點了點頭道:“也好。那前輩、心兒,你們就先待在這兒。不行就先逃到別處,及時給我飛劍傳書。想來用不了一個月,就能讓攬月宗從天元大陸消失。”
“你多加小心!”樂心擔憂道。
楚河道:“放心吧,仇敵未除,還有你這個牽掛,我不會魯莽行事的。”
“咦!酸死了,趕緊走吧。”曹大海捂著腮幫子道。
楚河淡然笑了笑,便出了花開富貴園。不過他并沒有真的離開,而是待在城外,用圓光術觀察了園子半天。
見攬月宗的人沒有出現,也沒人對自己用圓光術,曹大海也沒有任何異常,他這才放心離去。
孔雀嶺,攬月宗。
楚河化作巴掌大的七彩鳶,繞著護山大陣,在山林中穿行觀察了兩個時辰。
天色漸晚,直到四更天,楚河才化作人形,在一處荒涼的石山上,落到了護山大陣旁。他觀察了一會兒,然后將雙掌摁在了護山大陣上,瘋狂吸收大陣中的土靈力。
為防止被發現,吸收半炷香的功夫,他就換個地方。
丑時未過半,護山大陣中的靈力就被吸收殆盡,然后渙散開來。
這時,已經有巡夜的人,發現了異常。不過等換上靈石,發現大陣重新啟動后,也就沒有引起軒然大波。
而這時,楚河已經瞞過崗哨,悄然飛進了攬月宗的靈脈礦井當中。見礦井中沒人,他便喚出八顆金丹,然后將它們打入相應的靈石礦之中,開始瘋狂吸納其中的靈力。
等到了辰時,攬月宗弟子下礦井開采靈石的時候,整條靈脈中的靈氣,已經被吸取了六成。
楚河又來到護山大陣下,讓其再次消散。不過,他并沒有出去,而是找了個樹洞鉆進去,開始蒙頭大睡。
攬月宗亂作一團,就連宗主左青山,都被迫出關。可是查了半天,除了發現護山大陣出現兩次異常,別的什么也沒查出來。
左青山只得傳令下去,讓人嚴密把守礦井,然后巡夜的人翻倍。
楚河在樹洞中忍了三天兩夜,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攬月宗的人便放松了戒備,以為偷靈脈者已經逃出了護山大陣
月朗星稀之時,楚河鉆出樹洞,透過提前觀察好的氣孔,飛進了礦井之中,又開始瘋狂吸收靈氣。
在洞口上方把守的弟子,哪能能想到,有人會從那么小的氣孔鉆進礦井。
別說靈修和武修,就是曹大海這個化妖士,還有鱗羽門的絕大部分門人,都辦不到這一點。
等到第二天,發現靈脈已經枯竭的時候,左青山不由勃然大怒。經過和長老們一番分析,他們都認為是鱗羽門的某個長老或者門主親自下的手。
“是不是鱗羽門開始削弱我等,要有大動作了?”大長老孫乾道。
左青山一皺眉道:“可是妖族之亂,少說也得百年才有一次。現在距離上一次妖族之亂,也才七十年。難道是,提前了?”
二長老道:“可是除了咱們攬月宗,其它宗門,并沒有出現靈脈被毀的情況發生。”
左青山道:“那就先等等。若不是妖族之亂,咱們就搶了別家的山門,換個地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