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隨風(fēng)轉(zhuǎn)身離去,將李牧秋一個人留在無邊的黑暗。
巨大的恐慌涌上心頭,她大聲喊道:“路隨風(fēng),你回來,你回來~”
四周卻再也沒有路隨風(fēng)的氣息。
她恐慌極了。
眼淚在匯聚著,模糊她的視線。
她搞不懂路隨風(fēng),搞不懂路隨風(fēng),搞不懂什么是愛。
之前明明還處處幫助自己,給自己做飯,給自己買東西,為什么一回頭,就要殺死自己的隊友。
她還太年輕,分不清許許多多的利益問題。
男人的愛總是隨心所欲,愛了就愛了,可以對她好,也可以對她不好,反正她跑不掉,躲不開。
不像他,那么自由。
不行,南晚覓不能死。
她緊張不已,在黑暗中迅速奔跑。
但是路隨風(fēng)像個死神,她連他的影子都追不到。
她不停的奔跑,不停的奔跑,心臟跳得很快,她感受到一陣靈力的波動,立刻朝著那個方向瘋狂的奔跑。
遠遠的,她看見南晚覓臨空施展術(shù)法,巨大的金色法陣沒有刻畫完畢,鮮血已經(jīng)從她的嘴角流出。
一根巨大的標槍突然插入她的胸膛。
南晚覓整個人身形一慌,緊接著另外兩三根標槍緊接著插入她的身體。
李牧秋目眥欲裂,嘶吼:“不~”
她舉起法杖,對著射出標槍的位置沖了過去。
她恨極了,紅著眼,哪怕對方是路隨風(fēng),此刻她只想沖過去宰了他。
惡魔終究是惡魔,哪怕曾經(jīng)是朋友,是獵魔師,但是成為惡魔之后,就會失去基本的人性,竟然連昔日的隊友都下手。
她忍無可忍,恨不得立刻把路隨風(fēng)的腦袋擰下來。
這個惡魔,簡直不可理喻。
另一邊,南晚覓被扎成了刺猬,晃悠了兩下,依舊舉起了尺子,將整個法陣完成。
瞬間光芒大盛,無數(shù)的金光刺破了黑暗,將霧雨的界域的整個穿透,她整個人也在這金光中消失不見。
李牧秋眼含淚水,將法杖化為利劍,法陣爆閃的金光讓李牧秋閉上了眼睛,她對著路隨風(fēng)的方向狠狠刺了過去。
“小心~”
一個熟悉的聲音,李牧秋再睜眼,發(fā)現(xiàn)花團鏡竟然倒在自己面前。
而自己的法杖,竟然刺穿了她的肩膀。
這太可怕了。
她連忙丟下法杖。
花團鏡面無表情,抬頭看著李牧秋,虛弱的說道:“我受傷了,我要死了。”
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嚇得旁邊的袁金玲尖叫起來,大罵:“李牧秋,你干什么?”
李牧秋立刻跪了下去,撕開花團鏡的衣服查看傷勢,發(fā)現(xiàn)只是肩膀上擦破了一點皮。
她哈哈笑著,對一旁的獵魔師協(xié)會會長說道:“多大點事,就擦破點皮,隨便治一下就好了。”
花冷蟬卻沒有理她,一把抱起了花團鏡。
天空不停的有黑色的液體滴落。
李牧秋抬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整個車間的房頂都被削掉了,原處的幾個巨大的煙囪正冒著滾滾黑煙,甚至還有一些火光在黑煙里燃燒。
天空不停的滴落黑色的液體,還有一些黑色的灰塵。
整個世界,灰暗得像末日一樣。
“團長,團長你醒醒。”
她聽見白雪的哭聲。
一回頭,發(fā)現(xiàn)幾根巨大的標槍貫穿了南晚覓的身體。
她驚恐的奔過去。
白雪卻對著她大吼:“你不要過來,為什么,為什么你要殺團長,為什么,李牧秋,我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白雪惡狠狠的看著李牧秋。
李牧秋伸出雙手,解釋道:“我沒有,我沒有對南晚覓下手,是路隨風(fēng),是路隨風(fēng)干的。”
她慌亂的解釋著,眼睛四處尋找路隨風(fēng)的蹤跡,卻連個影子都沒有看見。
白雪憤恨的撿起一朵純白的單瓣薔薇,質(zhì)問到:“我親眼看著你把團長殺死的,就是你,你還不承認。”
“我沒有,你相信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李牧秋無助的辯解著,腦海里閃過路隨風(fēng)教她變化樣貌的時候。
在澳大利亞最風(fēng)情萬種的海邊,他溫柔的給她講解,木系大能力者,擁有的無窮變幻。
她慌了,她抬起頭,看向花冷蟬,說道:“會長,你信我,我真的沒有做過這些,你聽我解釋,這些都是路隨風(fēng)做的,你們聽我解釋。”
會長神色黯然的抱著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花團鏡,沒有說話。
袁金玲惡狠狠的對李牧秋說道:“殺害南晚覓,打傷花團鏡,李牧秋,你死定了,等著審判院給你定死刑吧。”
花冷蟬抬頭觀察了一圈,冷冷的說道:“先走,這里沒救了。”
一個法陣升起,李牧秋被單獨困在了一顆水球里,隨著會長,袁金玲,白雪,和南晚覓沉默的尸體,一起迅速升到高空。
這座化工廠的有機原料隨著雨水四處流淌,幾個倉庫卻燒起了熊熊烈火。
轟隆一聲巨響,幾乎把李牧秋耳朵震聾了,一道沖擊波從她們腳下散開,那是有機物開環(huán)爆炸了。
花冷蟬立刻把載人的水球升得更高。
隨著更距離的一聲響,已經(jīng)爆炸過的原材料迎來了第二波爆炸,這一次的爆炸比上一次的劇烈得多,巨大的沖擊波向四周逸散,幾公里內(nèi)的房屋開始倒塌,十公里外的房屋玻璃應(yīng)聲碎裂。
這僅僅只是傷害的開端。
無數(shù)劇毒的原料隨著雨水?dāng)U散,沒有在爆炸中喪生的人,很快在腐蝕性液體和毒氣中倒下。
這一場事故,直接死亡人數(shù)高達5000,后續(xù)受傷不治而亡的上萬,由于接觸了有毒物質(zhì),在接下來的幾年中癌癥病故的人多大十幾萬。
由于劇毒物隨著雨水污染了土地,這一座50萬人的城市,在這一場劫難中,死傷大半。
但是,由于政府得到了美麗國大量的經(jīng)濟補償,甚至,全世界的媒體都沒有報導(dǎo)這件事。
而因為事故中喪生的多數(shù)是最底層的賤民,因此,甚至連一個道歉都沒有得到。
這一切,李牧秋是在審判院聽說的。
她在當(dāng)天就被帶到那里,等待即將到來的審判。
由于她還沒有畢業(yè),還需要等待校長,而校長已經(jīng)好長時間不見蹤影。
因此,她被關(guān)起來了。
一個簡易的玻璃監(jiān)獄,四周是不停燃燒著的審判火焰,李牧秋連靠近都不敢靠近。
而路隨風(fēng)就那樣滿面春風(fēng)的,從火焰上跨國,按下手中的遙控器,玻璃監(jiān)獄瞬間變得不透明,將外面的一切隔絕開。
他端正的坐在李牧秋對面,微笑著問道:“感覺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