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有什么辦法？”

傅白滿臉的不相信。

烏院長看起來很是虛弱，態度也急躁起來，說：“這件事不用你管的。”

唯獨顧清相信陳飛：“先聽他說說。”

“我用螺旋丸打趴他的時候，順便在他身上留下了飛雷神術式。”陳飛說。

“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傅白說。

“稍等。”

陳飛也懶得再解釋，用行動來證明最直接。

但他正要操控“波風水門”移動的時候，腦子忽然一陣劇痛，一股巨大的無力感涌來。

他踉蹌了兩步，一屁股坐倒在床上，竟然爬不起來。

“怎么了？”顧清問。

“精神力使用過度的癥狀。沒事，讓他休息會就好了。”烏院長說。

“哼。”傅白不屑的冷哼。

三人離開。

四周重歸寂靜。

陳飛只覺得一陣一陣的疼痛從腦子里傳來，前所未有的疲憊感將他包圍。

眼前一片漆黑。

過了好一會，呼吸才漸漸均勻。

睡著了。

……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

做了好些夢。

有的是自己原來伏案畫畫的場景。

還有的，卻是在陌生陰暗的夜里，頭頂懸著血一般紅的月，目之所及都是一片紅色，尸體堆積如山，而他手握血刃。

明明是恐怖的場景，他的心情卻是亢奮欣喜，口中發出歡暢的大笑。

那不是他的聲音。

陳飛猛地驚醒，一摸額頭，滿手的汗水。

床頭的小桌上放著餐盤，伙食比起平時好上不少，有雞腿和肉湯。

香味撲鼻，肚子跟著叫起來。

陳飛跳起來喝了口湯，咬了口雞腿，溫暖流遍全身，心情才稍稍松緩。

一邊吃飯，一邊琢磨。

他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暈倒了。

精神力消耗過度。

前兩天，他要么在熬夜畫漫畫，要么在做人偶，基本沒有睡過覺。

“完美人偶”身體素質極佳，人偶師的精神力又強，兩三天不睡覺，倒也沒什么。

但制造人偶，以及用意識轉移的方法操控人偶戰斗，都是極度損耗精神力的事情。

尤其是，陳飛用“波風水門”，還做了許多夸張的舉動。

比如說“飛雷神之術”，在火影忍者漫畫里，消耗的是查克拉。

在這里，就是消耗精神力。

瞬間移動的距離越遠，次數越多，攜帶的東西越大，損耗就越高。

昨晚跑到遠處的工廠去，大打了一架，又帶著顧清等人瞬移回來，耗費的精神力堪稱龐大。

這還沒算使用“螺旋丸”的消耗。

即使是袁無天這第一人偶師的精神力，也禁不起這樣用。等陳飛察覺到的時候，已經累暈了。

此時睡了一覺，吃了點東西，稍微恢復了些。

不過，要想徹底回到巔峰狀態，還需要更多時間的休息和冥想。

陳飛吃完了東西，盤腿在床上坐下，眼觀鼻鼻觀心，按照袁無天記憶中的方法，進行冥想。

嘗試了兩分鐘，他又猛地睜開眼睛。

不安感涌上心頭。

從昨天莫名產生的情緒、睡覺做的夢來看，袁無天的靈魂，恐怕正在對他造成影響。

若是按照袁無天的方法修煉，會不會影響加深，有朝一日自己也變成袁無天那樣毫無人性的惡魔？

不不不。

我是個好人，我是個好人。

陳飛默念幾聲，不敢再冥想了，跳下床，光著腳在牢房中走來走去，思考著對策。

但除了提醒自己以后要控制情緒之外，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辦法。

“咚！”

外面走廊上的鐵門被打開，有人走了過來。

墻壁變成透明，顧清站在那里。

“感覺怎么樣？”顧清問。

陳飛猶豫了一下，沒敢把自己身上的異樣說出去。

本來就被懷疑了，還這么說，恐怕真的會被當做魔頭，綁上絞刑架。

“沒什么，就是腦袋有點疼。”陳飛扶著額頭。

“這是可以恢復精神力的藥。”

顧清打開門走進來，將一個小藥瓶放在桌子上。

陳飛詫異地看著她。

“經過討論，我們認定，你的行為雖然有點亂來，但并無惡意。”顧清坦然道，“事實上，如果不是你，我也不可能還站在這里。”

她忽然躬身彎腰，真誠地說：“謝謝。”

“沒事。”

陳飛手足無措，撓了撓頭。

“但是很抱歉，你暫時還不能離開這里。”顧清頓了下，“這是為了讓更多的人安心……雖然我知道，這里并不能困住你。”

昨晚她已經和院長討論過這個事情。

得出的結論是，陳飛完全可以用“波風水門”的瞬移能力離開牢房。

但他沒有這么做。

正是因為這一點，讓烏院長和傅白勉強相信，陳飛沒有惡意。

不過，烏院長可以決定是否對陳飛執行死刑，卻無權將他放出監牢。

“袁無天”是重量級的罪犯，意義非凡，無數雙眼睛，都盯著這里。

“我能明白。”

陳飛這時心態也有些變化。

之前，他急著想要從這里出去，獲得自由。

但發現袁無天的靈魂似乎在產生影響之后，他有些惶恐。

如果自己出去，一個沒控制住，殺了人放了火，怎么辦？

這么一想，暫時呆在這里，才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起碼，不會傷害到其他人。

“那就好。”

顧清暗暗松了口氣，又說，“當然，為了感謝你昨天的幫助，你可以提一些條件。”

“條件？”

“只要不太過分，我們都可以想辦法滿足。”顧清指了指桌上的餐盤，“比如改善你的伙食之類的。”

陳飛眨眨眼睛，想了想。

“你們有電腦嗎？”

“電腦？”

“可以看動漫，打游戲，上論壇灌水的那種。”陳飛說。

顧清沉默了一會，點頭：“有的。”

“弄一臺！”陳飛高興起來，掰著手指，“可以的話，冰可樂、薯片、冰淇淋也來點，還有PS游戲機、手柄、漫畫書……只要有這些東西，我可以在這里呆一年！”

顧清默默點頭，心想自己的眼光果然沒錯。

這樣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是壞人呢？

……

與此同時。

椿山精神病院外，山間的密林里。

袁鴻志憤慨激昂的臉，掩映在樹葉中。

“爸，你在牢里受苦了。等著，我一定救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