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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妖女入營劍上一層

  • 仙人兩生
  • 八言絕句
  • 4757字
  • 2020-01-20 20:00:00

蒼龍嶺里,滄軍的大營隱在群山之中。

李若男正熬了一大鍋的魚湯,香的那周圍的幾個火頭兵頻頻咽下口水。

李若男笑了笑,先盛了幾碗,分給眾火夫,

“來!都嘗嘗!別燙著!”

幾個火頭兵笑嘻嘻的接過去,這魚湯雖燙的不行,但幾人仍是猴急般的快速吹上幾口,便不急待的噓律到了嘴里,這口魚湯,當真鮮香無比。

李若男笑著,用個木板端著十幾碗魚湯,先是送到了張不群帳里。

張不群一看進來的是李若男,又是端著熱氣騰騰的魚湯進來,忙趕了幾步過去,接了過來,

“這種事情,你以后讓火頭兄弟做就行,何必親自動手!?”

李若男嫣然一笑,端過一碗魚湯,吹了吹,送到張不群口邊,

“小心燙著嘴!他們做得哪里有我做的香?”

張不群邊喝邊笑著點點頭,眼見一碗魚湯,不一會就被張不群喝完了,李若男收了碗,又放下一碗新的,眼見天色已暗,李若男又去點了燭臺,才又端起那塊木板,

“你慢慢喝,我去給老二、潘將軍他們也送一碗過去。”

張不群笑著點點頭,目送李若男出了營帳,端起第二碗魚湯來,放在嘴邊吹了吹,慢慢的一口一口的細細品來,剛才那碗魚湯,叫做牛飲。這第二碗魚湯,才能真的品出滋味來。

這碗魚湯落肚,直喝的通體舒泰,張不群才依依不舍的將那碗放到了桌子上來。卻忽然覺得帳中一股邪風吹了起來,抬眼一看,卻見一個只穿了薄紗的女子,正笑吟吟的望著自己。

張不群先是一怔、再是一驚,只覺得自己的意念竟漸漸的不受自己控制起來,心知不對,忙運氣起來護住心神。

這才覺得稍稍好了一些,再定睛去看那女子,卻怎么有幾分眼熟?

那女子似是也有些吃驚,這人竟然還有點道行?!

張不群心念急轉,忽地想起來,眼前這女子身上的這股邪氣,豈不就是那日在云霄城里見到的那個妖女身上的邪氣么?

忙去取過劍來,抽劍出鞘,大喝道,

“你個妖女!前來送死么?”

那女子見狀,竟是換了一副臉目,赫然竟是李若男的模樣!只見那妖女,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張不群的眼睛,邊自寬衣解帶、脫去薄紗,邊自款款行來,口中柔聲道,

“你,怎么連我也認不得了?”

張不群只覺得霎時有些意亂神迷,強自再運氣,想要將手中劍刺出去,卻發現自己手中這劍,卻是無論如何都刺不出去一般。

眼見妖女已經繞過劍尖,快要到張不群身邊,李若男掀了帳簾走了進來,卻見到眼前這詭異的一幕,怎么會有另外一個自己,赤裸裸走向了張不群?張不群又為何舉著劍,似是丟了魂般一動不動?

那妖女知有人來,回頭邪魅一笑,李若男只覺得心神不受控制一般,呆在了當地,搖搖晃晃似是要摔倒在地。

張不群見狀,顧不上那許多了,大喝一聲,竟是硬生生的用氣將手中劍橫削了過去,這一急之下,張不群竟是突破了十年來為從未越過的九天劍道第一層!那妖女口中“咦”了一聲,徑自化成一陣青煙,卷出了帳門。

張不群顧不上那妖女,趕緊一步飛躍到李若男身旁,一把將她抱住。

李若男這才站穩,抬眼看看張不群,驚道,

“剛剛那個莫非是個妖怪?”

張不群點點頭,

“我曾經在云霄城見過她!”

李若男看了看張不群,忙道,

“你沒事吧?”

張不群笑了笑,

“沒事!倒是要謝謝這個妖女。”

李若男皺了皺眉頭,

“謝她?謝她寬衣解帶給你看么?”

張不群的臉紅了紅,

“不、不、不、當然不是!是剛剛我為了將那妖怪打走,心急之下,竟是領悟了那九天劍道的第一層。”

李若男雖然聽不懂,卻是笑了笑,拍了拍張不群的臉,

“很厲害么?真好!”

張不群搖搖頭,

“我先出去看看,莫要讓這妖女在這軍營里作祟!你就先在這帳中等我。”

李若男點點頭,目送張不群出了帳門。

張不群拿著劍在軍營里轉了一圈,每個大帳都鉆了進去,確認那妖怪已經出了這大營,這才將心放了下來。

眾師弟、潘鑄等人見張不群舉了劍進來又慌慌忙忙的跑了出去,也是心下大惑,都出了帳,終于在營門見到了張不群。

張不群忙向眾人解釋一番。

潘鑄卻疑道,

“北軍里,有個鐵熊營,我倒是曾見過那一營里的鐵熊,”眾人疑惑的望著潘鑄,不明所以,潘鑄只好從頭如實告訴眾人,這鐵熊是何物、是何狀,又告訴眾人,那胡人也早已有了狼騎兵,那狼騎兵又是何物、是何狀。

眾人俱都驚訝不已。

這若是真有這種獸兵!那戰陣之上還如何對打?

潘鑄卻是接著道,“這回憶起來,我倒是見過幾次,有個黑衣女子常常會到那鐵熊營里去,你們說,何今日闖入營來的這妖女,會不會同一人?”

張不群沉思良久,卻又搖了搖頭,

“不要再去多想了!我們只要做好眼前事吧,這幾日來,白慕賢和包惜已經帶人陸續混入了長湖城里,今夜,我們先拔營,直驅長湖城的要緊!至于那獸兵、妖女,就我們幾個人知道就好,切莫傳了出去,以免動搖了軍心!你我兄弟既是決心要為這天下百姓而戰,何必管他前方出來什么妖魔鬼怪!邪不勝正,光明正大的做事,我不信,這老天不會幫我們!”

眾人點點頭,深以為然。

天色已暗,滄軍終于開始借著夜色,準備向長湖城方向拔營行軍。

卻忽聽這群山里,響起陣陣的野豬嚎叫之聲。

張不群怕有意外,叫了謝朝閣趕緊躍出營外,一探究竟,二人站在樹梢,卻發現原來是這山里的野豬俱都瘋了一般向西而去。

張不群想到剛剛潘鑄口中所說的妖兵,又想到剛剛被自己趕走的妖女,心中暗道:莫非真如潘鑄所說,這妖女竟真的會驅獸為兵?那這番,山里野豬向西而去,怕是要到蒼龍?扶沖軍!定是去那扶沖軍中了!

張不群忙向旁邊的謝朝閣低聲道,

“老二,我且遠遠的跟著這群野豬,看他們去往哪里!若是料想不差,定是去了扶沖軍營里!你們且率軍開拔,我們在長湖城碰頭!”

謝朝閣點點頭,轉身向營里躍去。

張不群遠遠的跟著這群野豬,直行到了后半夜,果然遠遠看到蒼龍嶺下,有一處諾大的軍營,心中篤定,自己猜的不差了,小心的摸過幾個山上扶沖軍的暗哨,在那大營之外,尋了一棵大樹,躍了上去,定睛望向那軍營。

只見大營里面燈火通明,野豬群竟似通了人性一般,到了大營里,排成長龍,停在一處校場之上,一眼看去,怕不是有兩千只野豬上下。

杜如松似是一只未睡,瞪著眼睛去尋那昨夜來的“靈兒”。

陳子巖今日也發現少主似是不同往日,只覺得經有些像是杜承之被劫走之前那幾日的樣子。

每次與杜如松討論軍情,杜如松卻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眼睛時時的都在望向營門,似是在等什么人來一般,還告訴陳子巖,半夜里會有獸兵來營里相助,務必要準備好,將那營門打開,陳子巖卻沒想到,這等到了半夜,竟是等到了一群野豬!

那妖女不知何時跟在了這野豬群的后面,款款踏進了扶沖軍營。

杜如松眼前一亮,竟是跑了幾步上前一把握住了那妖女的手,陳子巖看一眼那妖女,甚是怪異,這多日里來,何曾見過這扶沖軍里有過什么女人?自從云霄城里出來,也從未見過杜如松身邊有過什么女人!這女子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張不群遠遠看著這一幕,心知,這杜如松必是已經被這妖女勾了魂了!

陳子巖思慮再三,還是邁步上前,到了杜如松的身后,

“大人!”

杜如松卻仍舊直勾勾的看著那妖女,似是全然沒有聽到一般。

陳子巖又大聲道,

“大人!”

杜如松這才不耐煩的轉過身來,陳子巖這才看到杜如松身前那女子的模樣,只見那女子朝自己妖嬈一笑,自己竟是不自覺的心神蕩漾,慌忙低了頭,不敢再去看她,心道,這女人好邪乎,怎么那么像杜如松被劫前的那個身邊的女子?

杜如松有些不耐煩的道,

“何事?”

陳子巖一抱拳,低頭道,

“大人!扶沖軍紀,軍營之中不得有女眷!”

杜如松氣道,

“誰說的?我說能有便能有!”

陳子巖一驚,這哪里還是那個冷靜、睿智、干練的杜如松?怎么這么快就變了一個人?定是這突然出現的女子搞得鬼!

陳子巖不卑不亢道:

“大人!這是扶沖軍成軍之日,便定下的規矩!”

那女子眨眨眼,拉過了杜如松,在他耳邊耳語幾句。

杜如松轉身喝道,

“來呀!將陳子巖給我拿下!”

陳子巖一愣,旁邊的軍士也是不知所措,一個是少主,一個是扶沖的大將軍,哪個敢惹?

杜如松見軍士遲遲不動,怒道,

“反了你們了!我的話都不聽,反了你們了?!”

幾個軍士,這才哆哆嗦嗦的走到了陳子巖的身邊,要將他押走,陳子巖哪里肯就范?“噌”的一聲抽出劍來,指著那妖女道,

“大人!你莫被這妖……”

女字尚未說出口,卻只覺得那女子的一雙眼似是將自己的魂都給勾沒了,手中的劍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杜如松迫不及待的揮揮手,

“押下去、押下去!”

不待軍士將陳子巖押走,又迫不及待的抓起那妖女的手,緩緩往軍營深處走去。

張不群遠遠的看著,搖了搖頭,這妖女果然厲害,要不是自己還算是有些功力,跟著師父學了這十年,恐怕也要和這杜如松一樣,著了這妖女的道!又轉念一想,若是這妖女真如潘鑄所言,將這野豬變成了“獸兵”為扶沖軍所用,那日后若是和滄軍兩軍相遇,滄軍豈不是妖吃個大虧?

再一想,這“獸兵”既是這妖女所御,日后會不會危害百姓?這若是真要是在城里打了起來,這“獸兵”又豈會管你什么軍士、百姓的?

眼見杜如松將那妖女帶進了大帳里,張不群心道,不如今晚,就結果了這妖女,殺不了這妖女,也要這扶沖軍用不上這“獸兵”,省的遺患無窮!

一念至此,便在這大樹之上,靜靜的去觀察這大營的明哨暗哨,直到摸清了這崗哨的規律,才從樹上一個飛身,進了大營,幾個起落,迅速摸到了杜如松所在的大帳之后,利劍迅速滑破大帳,鉆了進去。

杜如松正在榻上遮著那妖女行那茍且之事,嚶嚶嚶呀呀呀的叫做一片,那妖女似是覺出有人進來,一把推開了身上的杜如松,坐了起來,看了看張不群,媚笑道,

“吆,這么快就想人家了?”

杜如松被那妖女推開,翻了身也正好看到持劍的張不群,剛要大聲喚人進來,張不群卻是飛起一劍刺向了那妖女,一腳剛好踏在了杜如松的嘴上,杜如松只覺得一股大力襲來,自己的腦袋咚的一聲撞在地上,暈了過去。

那女子呵呵一笑,利劍未至之時,卻又變作一陣青煙,飛出了營門。

張不群恨恨的收了劍,看了看被自己踩暈過去的杜如松,此人,殺,還是不殺呢?

而此時,長湖城外,滄軍已經借著暮色,潛到了離城只有一箭之地的護城河邊。

城墻上的守軍,大多數正斜靠了城垛子,在那里打盹,幾百年來,這大豐的郡城就沒聽說過有人來攻打過,這城里守夜的,也漸漸成了一個擺設,根本就沒人把守城當回事!

也怪這長湖郡守魏海卿,明明知道這如今長湖郡鬧滄軍,這夜里也不加強城守!夜里連個來尋值得軍官都沒有。都怪這安逸日子過的太久了,人也就變得松懈了。

這昨夜里,白慕賢和包惜二人早已來看了一宿了,這滿城墻上守夜的長湖軍,前半夜一個個的就在城頭上吹牛打屁,更有甚者干脆就拿了酒壺三五一湊、偷偷喝酒!

而到了后半夜,大多都是靠了城垛子在睡覺,起來走動的,除了那些個喝多了找犄角旮旯尿尿的、和一些被凍的睡不著覺圍在一起生起火來烤火的,哪里有一個兢兢業業站崗放哨的?

城墻上是這樣,那城門里更是好不到哪里去,四下城門里,每個城門里五十個守門兵,一個個橫七豎八的就躺在了地上,睡做一團。除了幾個抓鬮抓出來的倒霉蛋要值夜望風,防著哪個喝醉的長官前來巡視,哪里還能見一個清醒的?

白慕賢帶著一只兩百余人的滄軍精干,摸著黑,上了城墻。

包惜帶著剩下的一百人往北門而去。

城墻上一個喝的醉醺醺的軍漢,正站在了城垛上,往城外撒尿,白慕賢摸了過去,從后面一把捂住他的嘴拽了下來,順勢將那人摔得昏死過去。

這一下,卻是有些用力過猛了,只聽得“咚”的一聲,驚醒了不遠處一個靠著城垛打盹的守軍,那人揉了揉眼,借著遠處的火光往這邊看了看,見是黑暗里兩個人,一個躺著、一個蹲著,嘻嘻笑道,

“又喝多了吧?早晚得從這城墻上摔下去!”

白慕賢沉聲回道,

“我架他過去烤烤火,兄弟來幫幫忙!”

那軍士極不情愿得緩緩走了過來,嘴里咕噥道,

“喝酒的時候不想著我……”待走的近了,卻發現這蹲著的哪里是自己人?白慕賢哪里會給他機會,噌的一下竄了過去,捂著他的嘴就將他撲倒在地。

這白慕賢身手雖好,卻是有些莽撞了,這一摔,那軍士手里的鋼槍竟是脫了手、向后飛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扎到了遠處一個烤火軍士的屁股上,幸虧勁不大,卻是碰到了甲衣發出了“叮”的一聲脆響,那人忙回頭去看,先看到屁股后面一根長槍,嚇了一跳,又遠遠望去遠處竟是有人按倒了自己的兄弟,慌忙起身大吼道:

“賊人上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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