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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他的過去

“你這個死孩子!今天就替那個賤人好好教育教育你。”一個三十多歲面目猙獰的胖女人拿著雞毛撣子一下接一下的打在一個七八歲孩子身上,邊打還邊罵著。而每打一次星越都感同身受,是的,這個七八歲的孩子就是煜欽。星越進入了煜欽內心深處的記憶,看他所看,感他所感。

一個年輕又漂亮的女子臉上帶著淚漬從院子外跑了進來,抱住這個可憐的孩子,“大嫂,阿欽還小,要打就打我吧。”老女人手里的勁兒徒的加重,一鞭又一鞭的打在那女子身上。惡狠狠的說著那些她以為的話,“你這個喪門星,你看看你進門之后帶來了多少災運,現在倒好,自己丈夫都克死了。”

身下的孩子宛如充滿了力量一般一把抓住她的雞毛撣子,沖那個胖女人吼道,“你胡說,死胖子。”年輕女子下意識的捂住孩子的嘴,“阿欽!”

“你你你……”那胖女人被他氣的語塞,打的更狠了。

年輕女子的背上被打出了道道血印,還是裝作什么都沒發生,抱著自己受傷的孩子回到了她那河邊破舊的小茅屋。

“娘親,我們離開這里吧,爹爹不會怪你的,爹爹看到這樣的你一定會不忍心的。”阿欽抓住母親的手,眼里滿是淚花。自從父親走后母親眼里便沒有了光。雖一日三餐照常如此,屬于父親的座位依舊在,桌上依舊放著父親那副碗筷,每天依舊候在門口等父親回來。只是等來的除了失望和傷心再無其他。

鄰里并沒有因為他們孤兒寡母而多加照顧,卻是信了大娘的言辭,避之不及。

那女子沉思許久,終于不像以前那樣堅決的要留下來,為了孩子,離開這個狼窩是最好的選擇。“嗯,阿欽想去那我們就去哪。”那女子撫摸著兒子的臉,面帶微笑的說道。那孩子也知道她舍不得這個和父親生活了八年的地方,這里有他們太多的記憶。那些苦難著一起熬過來的日子,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舍去。

父親極愛母親,母親也愛極了父親,母親是一個家境較好的閨門女子,而父親只是一個普普通通靠打魚為生的漁夫。一個燈會,母親跟著丫鬟出門玩,那是母親第一次出門,母親讀過一些書,在燈會上猜中了一個謎語,得到了一盞燈,她開心的拿著那盞燈回去,卻被著急趕路的父親撞到,毀了她的燈,他說用他沒賣完的魚賠她,等自己換錢了再買一盞一模一樣的還給她。母親脾氣極好沒和他計較,也不需要他還。

沒過多久他竟然找上門來,還了她一盞那天一模一樣的燈。雖然很傻,但她卻覺得他很真誠,是真心想要賠不是,比她在屏風后看到的那些翩翩佳公子真誠多了。后來她頂著父母的壓力嫁給了他,婚后娘家當沒她這個女兒。而大娘天天惦記著母親的母親偷偷塞給她的首飾,處處為難。

父親極愛母親,帶著她離開了那個由大娘掌控的家在沿河的地方重新蓋了個房子,父親在的時候大娘不敢為難,可是父親在他七歲的時候下河救人走了,留下了他們娘倆,而大娘卻抓進了機會,搜走了家里所有值錢的東西,卻還覺得娘親有所保留。

這天大娘把母親帶到她的家里,言語上侮辱母親,阿欽為了報復她,爬上院墻用石子扔她,卻在逃跑的時候被她抓了回去。

“娘親,我會像父親那樣保護你的,相信我。”那女子忍住眼里的淚花,摸了摸他的頭道“好,娘親相信阿欽。”

阿欽帶著娘親去到了遠離村子的深林,沒有人知道他們住在這里。阿欽每天跟著娘親讀書,一起和娘親去林里找果實。阿欽每天都會和父親那樣幫母親束發,開始不熟練,后來和父親一樣能給母親束好看的發束。母親的發簪也被大娘搶走了,阿欽用樹枝給娘親做了一個,親手插在娘親的發束里。

一天阿欽外出打了一只兔子,山雞跑的太快,他只抓到了兔子。這也是他第一次打到獵物。他高心的拎著戰利品回來,回來卻看見母親躺在地上,沒了呼吸。阿欽太小,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母親會一直睡著不醒過來。阿欽做好飯菜等著母親醒過來吃飯,可母親睡的好熟啊,叫都叫不醒。直到幾日后母親的身體僵硬,他才發現母親也離開他了。他要怎么活下去,已經沒有支撐他活下去的理由了。

在安葬母親那天遇到了下山收徒的青要山院長伊谷晟,就這樣被帶上了青要山。

他開始沒日沒夜的練武,讀書,好像這樣就不會有空檔想起那些傷心的事。

父親是個不善言語的粗人,母親是略懂文識的閨門女子,阿欽從小便不愛說話,加上大娘的造謠鄰里的小孩子都不和他玩。父親母親便是支撐他活下去的理由。

母親走后他偷偷回去把母親的尸身葬在父親墓旁,看著那生的希望已經遠去,他打算跟著母親一起去見父親,竟然生不能在一起,那下去了就可以團聚了。

在他撞向樹的那一刻,伊谷晟的及時出現救下了這個無助的生命。

是啊,離開家之后母親像換了個人一樣,笑容終于再次浮現在她臉上,帶著他一起去挖野菜,一起開拓小茅屋前那片荒地,一起去打獵。

可是他都明白。母親這樣做并不是因為她從傷心里走出來了,而是她要調整她的狀態,不能因為自己給孩子徒增傷感,他們要好好的活下去,她要好好照顧這個孩子長大!她要讓自己的孩子有一個好好的人生,好好的前程!

阿欽很珍惜母親這一改變,盡管她并沒有真正從傷痛里走出來。阿欽像父親那樣每天給母親束發,和母親一起做飯,像父親那樣去打一些野味回來加餐。他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好母親,照顧好母親。

然而上天從來不給機會,連彌補的機會都不愿給。

生的希望已不再,那就完成他們的希望。既然他們的愿望是要我好好的活下去,那就好好的活下去!生命是他們給的,自然自己不能荒廢更不能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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