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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猜忌

  • 三國秘聞錄
  • 騎鶴呀
  • 3113字
  • 2019-12-13 12:36:13

曹魏集團之中,謀臣武將,能人輩出,而文士中當以荀彧為首。

自幼時起,荀彧就有“王佐之才”的稱呼,跟隨曹操后,更被曹操視為“吾之子房”。他不僅在戰(zhàn)略上為曹操制定了迎奉天子、統(tǒng)一北方的大計,在戰(zhàn)術上也屢出奇謀,是曹操軍政之中的首席謀臣、功臣。

荀彧竟然親自發(fā)問,這讓羿小狐多少有些意外。想了一想,他便將記憶中壽春城破之后的事情換個說法講了出來。

“壽春雖破,所得糧草補給也不會太多。袁術僭越稱帝,本就有違天道,如今大勢已去,我軍就算不去追討,他也已經是天地不容了。依下官之見,與其屯兵壽春、追討袁術,做無用之功,倒不如班師回朝,暫做休整。”

荀彧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顯然,對羿小狐的回答是很滿意的。他不經意的看了曹操一眼,二人稍一對視,都微微點了點頭。

但荀彧還是要考他一考,他起身離席,走到帳中,接著說道:“如今強敵環(huán)伺,許都臥不安寢,我軍剛剛大勝,士氣正自高昂,如此天賜良機,再不可得,何不趁機進取,反而班師回朝?你這番話,是否有些過于保守了?”

歷史上,曹操大破壽春之后,肯定是要班師修整的,所以,不管荀彧如何說,羿小狐回都修整的計劃是不會改變的。

至于荀彧口中所說的強敵環(huán)伺,羿小狐也知道指的是哪些人,就目前的狀況而言,趁機進取一說,顯然還不是時候。

孫策據(jù)守江東,有天險相隔,難以用兵;呂布屯居徐州,兵多將廣,眼下還沒撕破臉皮;張魯、劉璋這些地方割據(jù)勢力,深耕其土多年,雖說并沒有什么大的抱負,但也絕不會把自己的城池拱手讓人。

當然,這些都是小角色,對于曹魏集團來說,真正的威脅恰恰是屯居小沛,正為呂布附翼的劉備劉玄德。

羿小狐思索一陣,就語氣堅決的道:“孫策為人剛烈,性格暴躁,雖有志向,但絕非善主,恐不能久。”孫策暴斃,孫權成為江東之主,這些事情羿小狐不敢說的太多。

“張魯、劉璋,守城尚且不足,至于‘強敵’一詞,自然也談不上。更何況張、劉二人素有積怨,不過各為其政,也稱不上環(huán)伺。我軍修整之后,可一一攻破,不急一時。”

“如今擺在面前的,一是袁紹、二是呂布。袁氏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布四海,倒是一個麻煩。至于呂布,一員猛將,僅此而已,有人而不會用,早晚死在自己手中。所以,我們現(xiàn)在最應該擔心的,還是袁紹。我軍離開許都已久,若仍不回,只怕他會南下用兵。”

荀彧直到羿小狐這段話說完,方才緩緩坐下。他盯著面前桌案上的一冊竹簡,默默的吐了口氣,之后就長嘆一聲,由衷贊道:“竟然絲毫不差!”

桌案上那冊竹簡,是昨晚夜半之時,他與曹操商討至半夜得來的結果。上面寫著四行小字:“其一,孫策剛烈,性格暴躁,恐難持久;其二,張魯劉璋,守城之奴,不足為慮;其三,呂布無信,有人不用,早晚自絕;其四,當務之急,仍是袁紹。”

有關袁紹是否會乘虛而入,用兵許都,二人并未達成一致,所以竹簡上的記錄并不詳備。曹操覺得袁紹遇事不決,缺乏果敢,斷然不會用兵。荀彧卻認為大軍離都日久,袁紹很有可能調兵南下,趁虛偷襲許都。

四行小字上寫了四條時局,羿小狐全然說中,幾乎可以說料事如神了。甚至,就連其中許多細枝末節(jié),用詞用句,二者之間也如出一轍。

原本大軍得勝,曹操心情甚好,對于面前這小小倉官,也早就已經起了收為己用的意思。今日他邀來荀彧與之相會,也是想考究一番,看看他是否真有些本事。

只是,眼前的情景顯然出乎了他的意料。

竹簡上的結果,是他與荀彧參閱了許多南北往來的哨信密報,多番商討、諸般假設,方才得出。可這小子張口就來,所說內容竟然絲毫不差!

這當真讓人汗顏。

可事實擺在面前,卻又不得不信。曹操表面上雖然依舊鎮(zhèn)定,可在他內心深處,其實已經翻江倒海、震駭萬分了。

聯(lián)想到昨日不過二人第一次見面,他竟能猜中自己要借他項上人頭,甚至連后事都已經安排妥當,世間竟有如此神準之人?

曹操瞇起了眼睛,他望著廳下仍在與荀彧一道辨析時局的小小倉官,內心十分復雜。他想再次確認一下,這年輕人是否真的如他所擔憂的那般,機謀算盡,料事如神……

曹操的表情有些凝重,語音也已經多了一絲陰冷,他問道:“你剛才所說,恰恰點明了我軍如今的處境。不過,這些人在我看來,棺中枯骨而已,早晚必被我所擒。至于真正讓曹某擔憂的,卻另有其人,你且說說看。”

曹操心中真正擔憂的,自然是劉備。這件事情他從未對任何人提起,也并沒有做出過任何表現(xiàn),就連荀彧也斷然不知。他自信天底下知道這件事情的,除了自己,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羿小狐雖兩世為人,多了些見聞趣事,可他本性依舊沒變。他只當曹操生就是不溫不火、淡然冷漠的樣子,也沒聽出他話語之中的冷意。關于曹操的一生之敵,大凡有一點三國常識的,必然都會知道。于是,他笑了笑,答道:“丞相真正擔心的,自然是劉……”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聽到一聲咳嗽,后面那個“備”字就沒有說出口。羿小狐抬起頭來,就看到曹操瞇著眼睛,異常冷漠的盯著自己,他心中頓感錯愕,愣在那里,說不出話。

曹操瞇眼就要殺人。這話他不止一次聽人說起過。而有關這位漢相反復無常、狐性多疑的性格,坊間也一直都有傳聞。

曹操,要殺我?

羿小狐急忙低下頭,仔細思索著自己是否說錯了什么。

可耳邊接著就傳來了曹操的問話,“劉什么?”

羿小狐沒有回答,他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這個狀況。原本正說的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間就變了個人?他簡單的以為大軍已經得勝,自己這顆人頭已然保住了。但是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事情并不是這樣。

荀彧笑了笑,附和道:“你說的是劉表吧?劉景升少時成名,位列‘八俊’,統(tǒng)領荊州九郡,人稱‘鎮(zhèn)南將軍’。加之又是漢宗室之后,他的威脅比張魯、呂布等輩大的多了。”

羿小狐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順著荀彧的話道:“是,荀大人所說不假,劉表確實是一大威脅。”

曹操強行打斷他的話,繼續(xù)說道:“劉表生性多疑,好于空談,就算壯年時有些威名,卻早已老邁。曹某并未將他放在眼里,這一點,只怕你我心中十分清楚。”

他面無表情,向羿小狐逼視過去。

“劉什么?”

羿小狐有些猶豫,他吃不準曹操的心思,不知道他如此追問究竟為何,也不明白自己到底錯在了哪里。至于自己剛剛的回答,“劉表”這兩個字,顯然是無法讓曹操信服的。

他抬起頭,望著曹操,說道:“劉備。”

這兩個字一經落地,曹操心中再無懷疑。面前這位三代寒門、不及弱冠的年輕人,當真是他戎馬半生遇到的最具智謀、最具眼光之人。這小小的倉官,究竟是如何做到事事料定先機,一語中的的?

他又如何就能一眼得知自己的謀劃,一眼洞穿自己的心思?

“劉備,劉備……”

他竟然連這種事情都知道!

曹操越想越覺得恐慌,他一生之中從未遇到過這種人,也從未遇到過這種事。他的敵人、手下,不管是武將文臣,還是諸侯、謀士,雖各有所能,但在他看來,其所作所為都在自己的把握之中。而面前這名不過二九年華的小小倉官,雖然年輕,卻讓他生出了一種如坐針氈般的恐懼感。

也就在這種越發(fā)不安的惶惶恐懼中,一個陰冷而決然的想法漸漸浮上心頭。

曹操覺得:這小子,留不得。

但若是殺了,有些可惜,實在讓人可惜。可若是不殺,這小子有如此心智機謀,日后等他羽翼豐滿,許都之中,誰人能夠制得了他?

殺,還是不殺;留,還是不留……

一向求賢若渴的曹操,生平第一次深切的明白了韓信之死時劉邦的悲哀,也體會到了兔死狗烹時當權者的擔憂與無奈。在他越來越陰冷的心中,那種要斬草除根、絕不遺禍的想法也越來越強烈。

他轉過身,看了帳外一眼,有些惋惜卻異常決然的說了一聲,“來人……”

四名軍士洶洶闖入,齊齊上前。

曹操閉上眼睛,一指羿小狐,道:“此人亂我軍心,污蔑良人,帶去校場,殺了……”

兩名刀斧手一把按住羿小狐的臂膊,不由分說,猛然間將他拖向帳外;另一人已經開始抽刀,刀光霍霍,只等手起刀落,將他送入黃泉。

羿小狐臉色低沉,咬著牙道:“某實無罪。”

曹操不愿再提,也不愿多想,他深深的吐了口氣,擺了擺手,道:“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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