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出爾反爾,想要將咱們都?xì)⒘?,老子不忍了?!?
“咱們兄弟在大趙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幾個小娃子,想殺就殺,想留就留?”
“媽的,仙人又能如何?老子咬一口,不痛么?”
“冷靜,冷靜個蛋,若這一身血氣都沒了,只剩下卑躬屈膝,和死有什么區(qū)別?死就死吧!死,也不能讓人看不起,今天就是閻王爺來了,老子也要咬他一口狠得,讓他終身難忘。”
聽到沙漸的話,又見到姜黎作為,人群中,有幾人喧嘩起來。
都是刀頭舔血的惡徒,一身本領(lǐng)在凡俗間也是不俗,一直忍讓,只是習(xí)慣了謀而后動,并非缺少勇氣。
之前震撼與蠻族仙人身份,又想著觀察一番,沒人言語,如今見沙漸已經(jīng)不準(zhǔn)備留下活口,自然不會介意堵上一把,謀得一個逃生的機(jī)會。
喧嘩的只是少數(shù),更多的人,依舊冷眼旁觀。
當(dāng)一次次危機(jī)降臨之后,活下來的,無不是老奸巨猾之輩,這樣的人,也許功夫不是最好的,審時度勢的本事絕對一流;對于厲害關(guān)系,危機(jī)的判斷,極為準(zhǔn)確。一旦心中有了決斷,便會立即出手,絕不留情。
人群喧嘩,沙漸也不理會,一雙眼睛不斷在杜林身上掃視。十幾個蠻族修士在甲板邊緣走出,將人群包圍,口中念叨著一些晦澀的語句。
“嗤嗤。”
一道道虛影浮現(xiàn),豺狼虎豹,與人身子大小,或蹲或臥,高大兇猛,圍在人群四周,煞氣流露,形成一道道罡風(fēng),瞬間便將人群的喧囂聲壓制了下去。
那些圖騰模樣兇殘,略顯虛幻,雖看起來比姜黎身后的彩鳳威武許多,卻少了一絲神韻,有些呆滯。
許是剛剛的熱血點燃了胸腔,人群中,一個壯漢向前一步,便要沖出。
人群外,一個蠻族修士咧嘴一笑,模樣略顯猙獰,他手臂一揮,身后,一個臥著的猛虎雙眼猛地睜開,發(fā)出一道攝人的兇光。眉心間,一枚指肚大小的符文猛的閃爍一下后,一道流光在那猛虎額頭蔓延。
“吼。”
猛虎一聲咆哮,踏步向前,那壯漢還來不及反應(yīng),猛虎沿著他口鼻瞬間涌入。
“吼!”
一道道虎嘯從壯漢身子里傳出,只消片刻,那流光再次化作猛虎后,壯漢的身子已然變得軟綿綿的,仿佛沒有了筋骨支撐,雙眼中有失去了神志,‘噗’的一下倒在地上,七竅中,立時有鮮血洶涌而出。
“劉師兄果然了得,這一手驅(qū)虎吞魂,明顯已經(jīng)有了一些水準(zhǔn)。”
“驅(qū)虎吞魂還是次要,你們剛剛注意了么?虎魂眉心間的命符已經(jīng)凝實,恐怕再過上一些時日之后,虎魂就將誕生靈智了?!?
“劉師兄已經(jīng)快了,不知道我的狼魂什么時候能夠誕生靈智,否則再過上一些時日,恐怕連跟隨少主的資格都沒有了。”
幾個蠻族修士低聲交談。
那劉師兄神色猙獰,雙眼在人群掃蕩,眾人或低頭,或閉目,不敢與之直視。
“多事兒。”
姜黎皺了皺眉,略顯不喜的看了眼沙漸:“讓你的人……滾!”
“冷靜?!?
“每逢大事,必先靜心?!?
杜林有些慌,腦中一片混亂,努力的壓制幾次后,那種感覺才消去一些。
“來者不善,這些圖騰修士,聽其言語,與氣血修士間有宿怨,曾相互間征伐,彼此視為死敵。
薛文姬三人交談中曾講述,這片世界是中土世界碎片幻化,因為遠(yuǎn)離中土,世界壁壘封鎖下,才使得靈氣匱乏,無法修煉,可這些人說這里靈氣匱乏,是因蠻族先祖封印,不知真假。”
腦中,將《地皇文》關(guān)于蠻族記述回想了一遍:“蠻族,自稱神族,修圖騰,不修氣血魂魄,一身修為,都在圖騰上,術(shù)法詭異。”
“若是按照這些記述,與神魂之法倒是相似,不同的是,神魂修煉中可以溝通天地,引氣血循環(huán),淬煉肉身魂魄,而圖騰修士,講求將一身的魂魄生機(jī)幻化,以求超脫。”
“可這些……對我無用,眼下關(guān)鍵的是如何擺脫眼前困境,皇文帝書已經(jīng)無法召喚,否則若是有白煞相助,可以拼一把?!?
“蠻族的人,身手不凡,剛剛那位劉師兄,恐怕就不在白羽之下,想要逃離,需要這亂上一亂,為我爭取一線的生機(jī)……”
心中想著,漸漸有了決斷,無論如何,也要去拼搏一把,將生死交與他人仁念,杜林不會去賭,一旦輸了,就是身死道消,和案板上的肉,沒有任何差別。
……
姜黎向沙漸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話后,走到四人面前。
“是你?”
一個身子魁梧的大漢抬頭看了他一眼,嘴巴努了努,沒有什么聲音傳出,之后,他搖了搖頭。
“哦。不是?!?
姜黎應(yīng)了一聲,從大漢身邊走過,在走過他身邊時,手指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啪?!?
“咻。”
大漢頭頂,那懸浮的羽劍,在響指響起的瞬間化作一道流光‘唰’的一下刺入大漢的天靈,他身子抽了抽,眼中迅速失去了神色,噗的一下倒在地上,沒有了聲息。
“你是么?”姜黎走到一個老者身邊。
“哎。”
老者嘆息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還以為能夠瞞得住天下眾人,一個小女娃,居然一眼就看穿了,果然,我小瞧了天下英雄。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隱藏什么了,這些年間,我的確在修煉氣血之道,這一身的功夫,也是因此而來,原本還想著……”
沙漸聽到老者的言語,在他身上打量了一下,點了點頭:“氣血如汞,筋韌骨堅,肉身似乎經(jīng)歷過一次洗經(jīng)伐髓……”
姜黎閉上雙眼,感知了一下后,睜眼后古怪的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左右都是死,何必如此?不是你?!?
“是我……”老者想要辯解,姜黎卻已經(jīng)抬腿離去。
“噗。”
說著話,姜黎走到杜林身邊,沙漸留在一旁,有些尷尬。
“是你么?”
心中有了決斷,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一身氣血運(yùn)行到了極限,杜林從沉思中醒來。
“我……”
杜林張了張嘴。
大趙或北國的殺丕,都是混跡江湖多年的老油條,僅憑三言兩語,很難打動,他自然要說話,而且,要說很多。
在心中,已經(jīng)醞釀多時,不需要那些人全部動心,只要亂起來,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