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告別迎風村,一路走來,沒有發生什么特別的事情。秦艷還是老樣子,你不去搭理她,她也不會來搭理你。不過走路的位置時換了下,剛出忘憂谷時,秦艷走在前面,現在是吳殤走在前面。
一次吳殤故意挑逗她說:“天下一切都可測,唯有一樣東西不可測,你知道是什么嗎。”
“不知道。”
“是情。”
“情是什么?”
記得她曾經也問過師傅這個問題。
“不知道。也許正是因為眾人不知它為何物,也就認為它不可測。不過,有種方法可以讓你知道。”
“什么方法。”
“你有興趣。”
秦艷想了想郝蘭芳師傅那愁眉不展的表情,然后說:“我想試試,能告訴我為什么嗎?我想破解它。”
“啊?”吳殤卻是一驚,再看看秦艷那嚴肅正經的表情,然后說到:“去愛上一個人。”
“怎樣愛上一個人。”
“啊?”吳殤又是一驚,再看看那同樣的表情,說到:“拼命對一個人好。”
“就這樣啊,那行。”
吳殤心想,怎么這下這么靈光了。于是好奇的問:“你準備對誰好了。”
“對我師傅。”
“啊?”吳殤又是一驚。
秦艷察覺,說道:“不對嗎。”
“沒有,你能不能換個人啊。”
“也行,等我找到我哥哥了,我也對我哥哥好。”
秦艷說的很認真,吳殤不禁很失望。她怎么可以這樣子呢?不是說沒有少女不懷春嗎?想著想著不禁念起了情詩:“每當聽見山間小溪那叮咚的流水聲,我就想起了每次見你時我的心跳,小溪是那么歡快,心跳是那么熱烈。每當看見白云飛過我的頭頂,我便招手祈求它停下,因為它還沒載上我給你的思念,白云是那么的輕,思念是那么的重。每次你回頭時,我都側身不與你對視,那是因為,我怕被你看穿心思…。
“你說的是什么,我怎么聽不懂,但又好像有點懂。”
“啊?……好吧,把你聽懂的那部分說給我聽聽。”
“應該是你在想一個人。”
吳殤想,還沒到無可救藥的地步。然后說:“是說這話的人在想他一個喜歡的人,不是我。”
“說這話的人?不是你嗎?”
吳殤冒汗:“好吧,就算是吧。”
……
“天氣怎么這么熱呀,秦艷,你怎么樣?”
“還好。”
“我怎么感覺你一點都不熱。”
“那是。”
“為什么啊?”
“用冰靈氣。”吳殤本想問怎么做,但想到男人面子為大,又把話吞了回去,只回了一句:“哦。”
秦艷也沒多說一句話。就這樣,他就一直頂著驕陽在丘陵中走。
隨著時間向中午推進,他們每向前走一段路,溫度在以指數的方式在增加。
“這樣下去我會被烤焦的。”吳殤心里叫苦。
終于忍不住了,說道:“你能幫我降溫嗎?”
“你能使用冰靈氣?”
“剛好能,昨夜就給小螢輸過冰靈氣。”
“那好,照我說的去做。”
“好冷!”吳殤大叫。
“呵呵。”
“你笑了,我還以為你不會笑呢。”
“你靈氣調動多了,會凍傷自己的。”
秦艷又恢復了她那冷艷的模樣,吳殤沒有接著她的話。說:“怪不得你不愛笑,原來笑得那么難看。”
“是嗎?”
秦艷臉色有點變換,要是當時有鏡子,她應該照鏡子去了。這點吳殤倒是注意到了,然后笑著說:“我是逗你的,笑與不笑,都一樣迷人。”
“以后別再瞎說,不然我不會回你。”
吳殤道:“我是師叔,師叔問話,你敢不回嗎。”
“該回的我會回。”
吳殤嘆氣道:“沒勁。好了,現在舒服多了,我們啟程吧。”
“咦,地上怎么這么多快死的植物。不會這有什么妖魔鬼怪,毒蟲蛇蟻吧。”吳殤疑惑道。
秦艷說:“不像。”
“哪里不像。”
“這些花草不像是中毒而死,這里也沒有妖氣。”
“呃,邪門了,你看那種植物,它們從葉向根莖在逐漸枯萎。”
“你說的不錯,我也是第一次見。”
“這里一些草已經枯了,一些正在枯萎中,還一些雖然沒有枯,但看上去也沒生機了。”
“是的,好奇怪。聽說血海水是紅的,絕情海天天下雨。這里要不是有鬼怪,就一定是自然現象了。”
“有可能,忘憂谷也一樣特別,從上往下看,一片云霧,從下往上看,一片青天。下雨后,在瀑布的地方必有彩虹。”
“真的嗎,在哪兒,我也想去看看。”
“你不是去過了嗎?就是鸞英師叔祖那里。”
“該死,你怎么不早說,那我就多住幾日了。”
“你又沒問。”
“暈,我是客,帶著客人玩是天經地義的,我又不是查案的,什么都問。”
“我也是客,那是師叔祖的地方。”
吳殤就是在為難她,想不到她還挺機靈的,將責任推給師叔祖了,吳殤敢責怪師叔不。
吳殤于是說:“好吧,來日方長,再去便是,現在我們繼續往前看看,據書中記載,紫焰城白日溫度極高,所有居民都在室內,無一人在外。且所有居民皆在夜間活動,我想我們應該就在紫焰城附近了。”
不久他們來到三座土山旁,其中兩座平行站立,中間有通道,活像一個沒有橫梁的門框。另一座山比較小,偎依著兩座大山的其中一座,剛好在門的前方,上面寫字,紫焰城。
“這門也挺有意思的。”吳殤道。
秦艷也看了下,但未回答。
“我終于到紫焰城了。”吳殤高興的叫出來。不禁又想起了陳大大哥,暗說:“我會快點找到四季青來救你的。”
“我們進去吧。”吳殤道。
秦艷跟著后面。走了不久,一個人影也沒看到。吳殤想:跟書中記載差不多,白天不見一人。不過也是,這么熱的天,出來就變成烤豬了。但是怎么也不見一間屋子。
“我們再走走看。”吳殤對秦艷說道。
這里雖然不是石頭,但長期被太陽烤和風蝕,雖然是土,卻是異常堅硬。城內,零零落落坐落著一些大大小小的土山。吳殤不久發現這些土山上刻著一些名字。有鐵器鋪,藥鋪,城主府,月來客棧等。就是有一點,沒有門,而且怎么找也沒找到。
“秦艷,你能找到門嗎?”吳殤問。
秦艷直搖頭。
吳殤又去轉了圈,還是一樣。于是說:“按書中所說,只好等到晚上再說了。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先去做個事情。”
“什么事。”
“找吃的。”
吳殤四處看了一遍,發現這里除了曬結的土石及其器具,幾乎什么也沒有。
“我們這是到哪里了,這里還是城嗎?怎么一根草都沒有。”吳殤生氣道。
秦艷還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吳殤沒辦法,繼續找。雖然沒發現一根草,卻找到了一個類似盆的東西。正當他再想發下牢騷時,突然腦海靈光一閃,有了主意。于是他笑了笑,對秦艷說:
“秦艷,把你的劍給師叔用下。”
秦艷看了下自己的劍,然后用手握緊,看上去是不想給。
吳殤覺得很納悶,很快又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說:“我不是用它去殺小動物。”
秦艷盯他看了看,確認之后,這才將劍解給了吳殤。
吳殤接過劍之后說:“武器不用來殺東西,還能做什么。”
秦艷看上去,有奪劍的沖動,吳殤怕不好收場,于是立馬用劍敲盆說:“有妖怪進城了,有妖怪進城了…。”
周圍一點反應也沒有。于是吳殤又說:“有大水來了,有大水來了…。”
周圍還是沒有動靜。于是吳殤又說:“有人發糧了,有人發糧了…。”
周圍還是一片寧靜。正當吳殤又在想其它話時,突然一個聲音發出來了,說:“哪里來的瘋子在這胡說八道。”
“這位大伯,為何說在下胡說八道。”
“第一,我們這小動物沒幾只,植物等生靈也不過一天壽命,哪會有什么妖怪。第二,我祖宗十八代在這里也沒發什么大水,這里怎么會有大水;第三,我們這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吃的。”
吳殤不覺得耳根有點燙,怪自己為什么不找個像樣的幌子。不過,總的來說,目的達到了,只要找到了人,就一定有吃的。何況那位大叔還說這里有的是吃的。
吳殤繼續說到:“我們是從外地來的,剛才一個人都沒找到,才出此下策,如有冒犯,還請見諒。”
“原來是外地來的,難怪。”
“大叔,我們一路趕路,來到這里,現在腹中饑渴,不知可否弄點吃的。”
“這倒沒什么問題。”
“那請進來吧。”
吳殤正想問門在哪里時。只聽見吱吱一聲,他們附近的一塊石頭移開了,那塊石頭是門,在身旁土山的半山腰。
吳殤暗自唏噓,大水來了,也未必能淹過人家的門。
之后,一位中年人走出來,放下一架軟梯,說:“小兄弟,當心了。”
“多謝大叔。”吳殤道。
然后扭頭看下秦艷。秦艷走近吳殤,用手握住吳殤一只臂膀,一個起步,就飛上去了。上去后,吳殤活動下胳膊。暗道:這丫頭的力氣好大啊。而此時大叔卻來了一句:“小姑娘,好功夫。”
秦艷臉色沒有絲毫變化,淡淡回到:”過譽了。”
于是他們隨大叔進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