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貪婪惡魔，還是怨念惡魔，他們都能感知到人類的體溫。無厭妖在策劃一場大戰役，所以奪命獸還沒有直接對他們發起大規模攻擊，而約格率領蜥蜴騎兵找到了他們。

“我們突破奪命獸很多防線，但他們數量實在太多了……”約格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的部下損失近半，只好來找你們了。”

無厭妖曾向艾莎等人炫耀它們現在的勢力，盟軍可遠遠比不上它們，必須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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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莎站在村莊外圍的雪地里，她抬起了冒著冷氣的左手，她認為棉花糖蒸發的氣體一定還在這座島上飄著，如果她將這整片冰雪聚在一起，一定可以讓它毫發無損地復活，而且它還會變得更強！

但她改變主意了，第一點：即使現在棉花糖復活了，它也可能會再犧牲一次；布萊克、查理還有亨利對生命充滿不屑，而艾莎與他們不一樣！她是極其尊重生命的，這一點在她為妹妹打開大門后、成為第五自然之靈后更加生華了；第二點：冰天雪地雖然對人類影響很大，但對火焰惡魔來說影響更大，她不能為了救一個雪怪給整群惡魔喘息的機會！這些真正的惡魔，不是生命！

于是，艾莎放下了手并轉身走回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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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在室外找到了老地精，“嗨，帕比爺爺。”?

“安娜？這么冷的天找我有什么事嗎？”

“有幾個問題想問問您。”安娜恭敬地請教，“關于我們的父親……他還有變成人類的希望嗎？”

這個問題也是艾莎早前想問的。

帕比仰了一下頭，它不知道如何回答。安娜看出它有些難言，又說道：“您不要有顧慮，實話實說就好。”

帕比嘆了幾口氣，無奈地說：“很抱歉，我的孩子，對于艾格納的國王的事兒，我也沒有辦法……而且即使他變回人類也只是像王后一樣作為意識的幻想。”

“這樣嗎……”安娜看上去很失望，“如果能像母親那樣也好些啊，對于父親來說。至少那樣他們還能真正做伴，父親也不再是怪物……”

復活確實太奢望了，但姐妹倆和伊杜娜……包括艾格納本人都希望至少能變回人類的的身份。有些詩人或是作家喜歡說自己如果是一只鳥或一條魚該有多好，那些話聽聽就好，說真話誰真的想放棄做人而當低等生物呢？

老地精握著年輕女王的手，語重心長地安慰道；“安娜，你也別太難過，有些事不是我們能改變的，我們只能去接受它……”

是啊，安娜早已接受了父母遇難的事實……

她注意到外面幾個小地精在雪地中玩耍，心中冒出了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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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斯心里很不好受，一是侄子的死，二是作戰。他想發泄，但沒地方。雖然他與喬治換了器官，但他有不祥的預感。

艾莎，找她吧，把話說明白，可能雙方都能好受些。她應該不會揍自己一頓吧……

十三王子來到艾莎所在的房子，但他被突然出現的克里斯托夫和萊德攔住了。

“你又想來找事？”克里斯托夫碩大的拳頭捏得咔咔作響，他可是非常想以眼還眼的。

萊德也沉著臉走上前，“我是真沒想到……我以為你再怎么壞也不會做出那種事！”

他們這是明顯守在這里不讓他找艾莎。

漢斯瞇起眼睛，“怎么，你們想以下犯上？”

“你也配說以下犯上？安娜和艾莎都是女王！我是你的監督者，你對我們做了什么？”克里斯托夫揪住王子的衣領。

“要說她們姐妹，確實是。但你不同，你覺得你發揮了什么作用嗎？比約格曼，你就是個工具人！”

克里斯托夫大怒，使勁地推了他一把：“你說什么？！”

漢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自負地擺動食指：“考慮清楚，我的心和肺不再脆弱了。”

“我會怕你？”克里斯托夫一拳捶了過去，漢斯靈巧地閃開。

令人意外的是，萊德竟然也沖了上去，照著漢斯的右臉上就是一記重拳。

“我不允許你再傷害她！”馴鹿男孩這次真的生氣了。

漢斯呆住了，萊德把他打得很疼，完全不次于安娜打他鼻梁的那一擊，這就是這個老實人對艾莎的感情嗎？“萊德，你居然敢打我？！”他也怒了，揚起拳頭就要還手，卻被一只藍色的大手抓住了手腕。

漢斯一驚，猛地回頭看向來人，同時另一只手條件反射地抓緊腰間的劍柄。是約格！他和萊德一樣都沉著臉。

“對不起，維斯特高司令。”約格倒是挺客氣，“請你離開！”

漢斯抽回手，只得灰溜溜地離開，幸好安娜不在，要不然指不定成什么樣子了。他心里很不平衡，艾莎有什么心情不好的事就有這么多人關心她，自己失蹤那會兒卻沒有人牽掛。

他停住了腳步，不行，我必須要見到艾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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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林將軍他們的戰船還環繞在沿岸，趁部隊還能從容機動，我們應該先撤退再做打算！”尼克持悲觀態度。

“哼……”叼著煙斗的亨利冷笑著，“因為不是你家！”

“我沒你那么悲觀，陛下。”查理說，“論環境，我們更有利！我們可以耗過惡魔。”

“到底是誰耗的過誰啊？”胡睹國以反問的語氣諷刺道。

魯諾斜著眼睛看著他：“你該不會是怕了吧？”

胡睹國王還想說什么，安娜卻進入了他們的“指揮室”。

“請原諒我的打擾，各位。”安娜和藹地笑著，“我有個小小的建議，要不要聽聽？”

亨利打量了一下安娜，眼里充滿了不屑：“你？你知道我們談論的是什么嗎？”

包括馬提斯將軍在內的所有人都不認為阿倫黛爾的女王能在指揮作戰方面幫得上他們。

不就是軍事戰略嘛，安娜皺了一下眉，這個三王子也不過是一直混在基層的前線先鋒而已。

“如果不聽的話是你們的損失。”安娜轉身，邁開步子就要走。

“請等等，安娜。”胡睹國王叫住了她，“我愿意聽聽。”

“我也是。”查理說。

安娜笑了，這表明她也許可以幫得上大忙。“那么現在，我們應該把我們的好朋友克雷請過來。亨利殿下，拜托了。”她要這個王子跑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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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莎還是側坐在椅子上，裹著披巾，她一動不動，直勾勾地看著窗外。她不像奧洛夫，擺脫哀思沒有那么容易。

“艾莎。”漢斯突然出現在她的后面。艾莎沒有做出回應，似乎是對于他的出現沒有多少驚訝。

漢斯試探性地上前，走到她的右面，他伸出手想扶上她的肩頭，艾莎卻像只受驚的幼鹿一樣縮了縮身子，她好像怕王子氣沒消完再打她。漢斯注意到她的右眼充了血，心里竟然有些愧疚。

“我很抱歉，艾莎。”漢斯退了幾步，“你別怪我，我確實想打你，這不光是為了上次的事，也不光是那是我最在意的侄子……”

艾莎對于他的道歉沒有興趣。

“聽著，我認為拉爾斯對于我就像你對于安娜、安娜對于你和克里斯托夫，所以杰明死了我真的非常難過，我是真的受不了。你知道的，亨利會比我更狠……還有我父親，你們應該知道他也還活著，雖然他對我們這些兒子不太好，但對于孫子他還算很在乎的。我知道你會因為內疚而不會還手，請相信我，如果我不搶先……對你實行‘懲罰’，那你會受到更痛苦的折磨！”漢斯越說越激動，“為了不讓加勒布傷害你，我還差點丟了性命……”

艾莎想笑，前面說得她還能信，后面的話她是一點也不信。

“有件事，我一直都錯了……”漢斯繞著椅子踱步，“應該說我們都錯了。”

“什么事？”艾莎問道。

漢斯在她的面前停了下來，“我們與你的關系，不光是你一個人保護我們，我們的保護應該是雙向的。”

聽到這話，艾莎難得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死去的人，我們救不了，有仇就報。活著的人，還要好好地活下去……”

艾莎嘆了口氣，“好吧，我不否認。”

漢斯在心里冷笑，我當然要好好地活著！托尼、福特、喬治……我會替你們好好地活下去的～

“還有，我在你身上劃的傷口都是順著皮膚紋理，所以不用擔心留下傷疤。”

“我并不在意那個。”

“所以你能相信我是為你好嗎？”

“不太能。”

“為什么？”

“不為什么。”

漢斯撓了撓頭，他覺得沒什么可說的了，“對了，我記得在冰宮的時候，奧洛夫問我有沒有人生中最精彩的話，但我把它趕走了。現在，請你替我轉告它：我希望這場惡魔之災中最后死的人是我。”

這明顯不是真心話，而且艾莎替他轉達給奧洛夫的話感覺很怪。“你應該自己告訴它。”

“好吧。”漢斯轉身走向門口。

“漢斯。”這次是艾莎叫住他，雖然她還坐著。“我想，我一定程度上能理解你……”

漢斯感覺眼睛很疼，他呼出一口氣。杰明，你最完美的叔叔會替你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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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挖坑？”

馬提斯將軍和王子們挑著眉看著安娜和克雷。

“挖陷阱，漢斯的老套路。”查理說，“它們現在就一百多地精，短時間內能挖多大？多深？多少坑？”

“我不是這個意思。”安娜笑道，“殿下，你們不記得貪婪惡魔一開始是怎么給你們造成重大的損失了嗎？”

亨利雙手抱胸，不滿地嚼著煙嘴道：“真是不會說話的小姑娘……”

“你是說……”查理雙眼放光。“中心開花！”他和尼克以及剛進屋的漢斯異口同聲。

可是克雷卻說：“但是查理說得對，就我們這些地精挖不了太多。”

尼克難得地笑了出來：“我們胡睹人常年居住在地下，其實我們挖地洞也是好手雖然比不上你們地精。”

“人類的雙手也不是擺著看的。”安娜笑著，做出了使用鐵鍬的動作。

看到安娜的動作，漢斯的心中有過一絲惡心，但他還是保持著微笑：“有進步，安娜！”

屋子里的人的心中都有了希望馬提斯和馬特以欣慰的眼光看著他們的女王。亨利冷笑著走到墻上的地圖前：“以血還血……”

目露兇光的查理走到弟弟旁邊，伸手取下他的煙斗，然后點著了地圖卷起的一角：“走著瞧，惡魔……”

再也不需要這張已經不可靠的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