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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幽州太守識尋刺,白衣俠客會幽狼。

且說白駒離開衙門之后,飛快來到了藥房里,請大夫為葉慶看病。未幾,診斷結(jié)果出來了,葉慶患有絕癥,加之這一段時間以來一直住在貧民巷的帳篷里,又染上了風(fēng)寒,病情加重了。這一次姐姐葉妝死在葉慶面前,葉慶情緒上一時之間受到了很大的沖擊,氣急攻心,故而昏死過去。

大夫給葉慶實施了針灸之后,又開了幾味藥,接著給白駒交代了具體如何用藥,方才準(zhǔn)許白駒帶葉慶離開。

“那,大夫,葉慶什么時候能醒?”白駒問道。

大夫回應(yīng):“現(xiàn)在他正處于熟睡之中,再過幾個時辰,他睡飽了,自然就醒了。”

“大夫,他這病可否能夠痊愈?”白駒繼而問道。

大夫遺憾地?fù)u搖頭,“他得了絕癥,這些藥啊,只能緩解他的痛苦,無法根治。若要根治,我這里實在是辦不到,但是,我知道有一人可以,并且,當(dāng)今世上,恐怕也只有那人可以。”

“誰?”

“那就是,有著‘醫(yī)圣’之稱的蔡去疾。”

白駒輕嘆一口氣,瞥了一眼跟過來的幽狼,問道:“你跟過來干嘛?”

“你早就發(fā)現(xiàn)我了?”幽狼反問。

“嗯,沒錯。”白駒點了一下頭,冷冷地說道,“一般你都會到現(xiàn)場,來看看自己的‘杰作’。這下葉妝死了,葉慶一病不起,你滿意了?”

“我知道你記恨我,我確實不應(yīng)該把葉慶連累進(jìn)來。”幽狼說道,“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把葉慶送到我的宅子里面吧,我會安排人照顧他的。順帶,跟你解釋一下這次的狀況。”

“好。”白駒沒有拒絕,跟著幽狼去了幽狼宅。一來,以葉慶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確實需要人照顧,而在客棧中不可能被照顧得很好;二來,白駒確實要找幽狼問清楚一些事情,這次事件還有一些疑點,需要幽狼來解答。

另一邊,尋刺孤身追著那只白鴿,來到了太守府內(nèi),跟著兩個丫鬟,到了太守府人的院子。那太守夫人并不是修行者,見狀,尋刺只得離開。而當(dāng)尋刺翻身上屋頂?shù)臅r候,見到了一個人。

“天鷹王將之屬將,尋刺大人。”那人的聲音幽幽地傳過來。

尋刺回頭,看向來人。來人身著一身官府,長相看上去十分嚴(yán)肅,眉目之間無不透露著威嚴(yán)。

“你是誰?怎么會認(rèn)識我的?”尋刺反問道。

“同天鷹王將一起抗擊匈夷、刺殺了匈夷數(shù)位將軍的尋刺大人,敢問我大殷,誰不認(rèn)識?”那人摸了摸胡須,大笑道,“只是,不知今日尋刺大人以這樣的方式進(jìn)入我太守府,有何貴干啊?是要刺殺我這幽州太守?”

“幽州太守有什么好殺的?你雖是修行者,不過也只是個眾生境界罷了,連大地境界都未曾達(dá)到,有什么讓我親自動手的資格?”尋刺冷漠道。

“唉,這世間的修行者本就少有,好不容易進(jìn)入了修行之門,突破至了眾生境界,在尋刺大人眼中卻這么一文不值。”吳太守嘆息道。

其實,在說出那些話之后,尋刺就有些后悔了。這天底下修行之人本就不多,而這眾多修行者,十之八九都是為了強(qiáng)身健體、延年益壽,并非真是為了能夠爭奪什么江湖地位。故而,能夠邁過初修者,進(jìn)入眾生境界之人,在修行者之中不過一二。而方才尋刺的話,卻把眾生境界的修行者都貶低得一文不值,這話確實是尋刺疏忽了。

“罷了。既然如此,不知尋刺大人蒞臨我太守府,有何貴干吶?”

“貴干不敢當(dāng),只是尋刺一不小心放跑了兩只鴿子,故而一路追隨。一不小心,就誤入了太守府,還望太守大人見諒。”尋刺拱手作揖道。再怎么說,尋刺這也屬于擅闖死宅,雖然以自己王將屬將的身份,吳太守奈何不了自己,但是自己終究還是理虧的那一方,還是客氣些好。

“鴿子?”吳太守皺起眉頭,拱手作揖道:“方才,下官在房間一心修煉,沒注意到這窗外之事,不知道有鴿子飛入我太守府。那,尋刺大人,我這就吩咐下去,讓下人們行動起來,一起幫大人找鴿子。若是實在找不到,這鴿子終歸也是在我府上丟的,明日我差人去買幾只,送到尋刺大人的住處……不,是我親自送到尋刺大人的住處。您看,這樣尋刺大人是否能滿意?”

“不必了。今日,是我打攪了太守大人,望太守大人不計前嫌。尋刺這就告辭。”

“那,下官就不送了。”吳太守躬下身子,賠笑道。

尋刺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

尋刺走后,抬手一揮袖子,冷哼了一聲,從屋頂上跳下來,進(jìn)入自家夫人的臥房。

“老爺,您剛才去哪兒了呀?”太守夫人起身,扶著吳太守,在床上坐下。

吳太守說道:“剛才,那天鷹王將的屬將尋刺,偷偷溜進(jìn)了我太守府。”

“這……這真是膽大妄為,太守府也敢闖,這還有沒有王法了!”太守夫人憤憤不平道。

吳太守嘆了一口氣,說道:“這王將和屬將,是不受王法制約的。圣上親準(zhǔn),他們可以無視法律,做他們認(rèn)為對的事情,能夠裁決他們的,就只有圣上。雖說,我們體制內(nèi)的官吏與他們互不干擾,但是,實際上,他們的地位卻比我們要高得多。若是尋刺今日要?dú)⑽遥乙仓荒苋纹湓赘盍T了。”

“這真是太不公平了!”太守夫人說道,“老爺,您費(fèi)了多大的努力,才有了今天的位置,這旁人不清楚,我還能不清楚嗎?那尋刺要是說殺就把你給殺了,我……我就再也不相信這世間有正道了!”

“夫人莫要憂心,我想,再怎么樣,屬將也不可能無緣無故殺害朝廷命官的。”吳太守輕輕撫摸著夫人的后背,安撫夫人,“只是,這尋刺向來以刺殺而聞名,今日,她到我府上,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尋刺離了太守府之后,也不心急,就這樣在大道上慢悠悠地走著,一邊走,一邊思索著今日之事。

昨日,她進(jìn)城,太守應(yīng)該是知道的,畢竟屬將身份特殊,是個官吏都要忌憚三分。但是,大殷王朝設(shè)立王將與屬將以來,也由此生出了許多問題。其中,最為嚴(yán)重的,就是王將、屬將與官僚之間的矛盾了。

若無戰(zhàn)事,和平年代,屬將的任務(wù),是替圣上與王將監(jiān)察天下。這其中,就包括了地方官吏,而屬將行事,向來可以先斬后奏,以前屬將殺錯人的事情不是沒有。因此,地方官吏,無論是清官,還是貪官,都很忌憚屬將。慢慢,王將、屬將與官僚之間的矛盾就越來越大。

今日,那吳太守雖對自己態(tài)度親和,但是尋刺依然感受到了吳太守隱藏在心底的恐懼,以及,狡黠!

吳太守倒也是個不卑不亢的人,自己理虧,他雖然表現(xiàn)得和和氣氣,但是話語中的諷刺意味十分明顯,這尋刺不是看不出來。若是對自己只有忌憚,也就罷了,那吳太守話里的諷刺意味,讓尋刺覺得,他這是有恃無恐!再結(jié)合今日葉妝放飛的那兩只鴿子飛到了太守府中,這么一想,這太守府,只怕是不簡單!

尋刺回頭,深深地看了太守府一眼。

“請問是尋刺大人嗎?”一個身穿布衣的人攔住了尋刺的去路,“尋刺大人,我家大人有請。”

“你家大人?”尋刺疑惑道,“你家大人是什么人?”

“天狼王將屬將,幽狼。”

“幽狼?他找我做什么?”

“這個……在下不知道。”那人拱手說道,“只不過,白駒少俠也在我家大人宅中,邀尋刺大人一起商量要事。”

“好,我明白了,帶路吧。”

尋刺來到幽狼宅之后,在下人的帶路之下,徑直走到大廳里,見到幽狼在正座上坐著,而白駒則坐在客座上,目光看向角落,一言不發(fā)。

尋刺走到白駒身前,問道:“白駒哥哥,怎么樣了?”

“葉妝死了。”白駒回答道。

“這……誰干的?”說這話的時候,尋刺卻是看向了幽狼。葉家姐弟若死,不必說,嫌疑最大的自然是幽狼了。

這一點,幽狼也清楚。見尋刺投來充滿殺意的目光,幽狼連忙擺擺手,說道:“呀,尋刺姑娘,你不要亂懷疑,這可不是我干的!”

“確實不是幽狼干的。”白駒回過頭,看向了幽狼,“說說吧,你原本打算算計的,是誰?”

“怎么,不是你嗎?”幽狼反問道。

“少來,以你的性子,會算計無辜的人來陷害我?想也知道,你沒那么無聊。”白駒雙手環(huán)肩,一臉淡漠地看著幽狼,“那個葉妝,身份不簡單吧?”

幽狼收起了嬉笑的聲色,正色道:“沒錯,根據(jù)我的調(diào)查,她是匈夷派到我大殷的間諜。”

“原來如此,”尋刺點點頭,臉上并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如此一來,她為什么要接近我們,就解釋得通了。”

“為什么?”幽狼開口問道。

“為了殺白駒哥哥。”尋刺看了白駒一眼,“白駒哥哥從北方匈夷境內(nèi)回來之后,我家少爺便從匈夷那邊的諜網(wǎng)中得到了消息,匈夷人要?dú)⒌舭遵x哥哥,并且會聯(lián)合我大殷內(nèi)的間諜一起出手。所以,白駒哥哥,少爺準(zhǔn)許我在你身邊也不僅僅是陪著你,還有和白駒哥哥一起面對。”

幽狼幽幽地看了白駒一言:“喂,你到底在匈夷那邊干了什么,才讓他們要?dú)⒛惆。俊?

白駒聳聳肩:“我怎么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會跟你說。話又說回來,你早就知道葉妝是間諜對不對?”

幽狼回答道:“并沒有,是葉楓的失蹤,讓我懷疑他們是間諜。”

“葉楓失蹤了?”白駒微微皺起眉頭,“他不是去請醫(yī)圣蔡去疾來給葉慶治病了嗎?”

“的確如此。”幽狼說道,“當(dāng)初我來到幽州,就是受天狼王將之命,在幽州排查間諜,因為要從北方去洛印,幽州是必經(jīng)之路。葉楓來到幽州城安定后不久,我就邀請葉楓幫我,畢竟,他是琴師,能夠接觸到的人,也比我多不少。那之后,葉楓就結(jié)識了這對葉氏姐弟,而許多次,我們在調(diào)查匈夷間諜的時候,都被間諜給跑了。久而久之,我懷疑上了葉楓的這對弟弟妹妹,可葉楓一直護(hù)著他們,這讓我們之間產(chǎn)生了些許嫌隙。”

白駒點點頭,“這么護(hù)短,是他的性子。”

“之后,大約一個月前,他以去請醫(yī)圣為名,實則準(zhǔn)備走北上的路,帶一條消息給在北方打仗的秦仲寒,尋刺,也就是你家少爺。”幽狼說道,“具體是什么消息,我也不知道。只是聽說,在他出城那日,數(shù)個蒙面客截住了他的去路。在守在門前的士兵也有動手,不過因為對方是修行者,故而那些士兵很快就被擺平了。”

“葉楓就這樣在城門口被大搖大擺地綁架了?”白駒皺眉。

幽狼肯定道:“沒錯。后來,衙門也有調(diào)查,但是由于對方是修行者,最后,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你知道,一般涉及修行者的案子,問題就會變得特別敏感,衙門里,也沒有人敢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了。”

“那,葉妝和葉慶呢?他們知道嗎?”白駒問道。

“葉妝應(yīng)該是知道的。”幽狼回復(fù)道,“那天,是她送葉楓出城的,她也目睹了全過程。但是,葉慶,應(yīng)該不知道。前幾日,我混雜在那群乞丐中,對葉慶問話,葉慶說只是說葉楓出城去請醫(yī)圣了,而我們從葉妝那里卻得到了葉楓失蹤的回答。”

尋刺道:“如此看來,葉妝一開始也在對我們?nèi)鲋e了。”

幽狼看了尋刺一眼,然后繼續(xù)說:“后來,通過套話,我們也得知了,葉妝和葉慶并非親生姐弟。葉慶是個孤兒,小時候經(jīng)常被街頭巷尾的小孩子欺負(fù),后來葉妝來了,一直在保護(hù)他,所以慢慢的二人以姐弟相稱。”

“他們兩個相識,是什么時候的事了?”白駒好奇。

幽狼答道:“三年前。”

“三年前?”聽到這個時間節(jié)點,白駒皺起了眉頭,腦子里閃過一些回憶。

幽狼猜出了白駒在想什么,肯定地回答道:“沒錯,就是在三年前,匈夷和大殷要開戰(zhàn)的時候。當(dāng)時的葉妝,應(yīng)該還不到十歲。”

白駒輕嘆一口氣,“要不怎么說戰(zhàn)爭很殘酷呢。當(dāng)時,征兵點將的時候,好些個士兵,年紀(jì)都不滿十六。而匈夷人這更過分,還不到十歲,就被派過來當(dāng)間諜了。”

“這個年紀(jì),如果真的當(dāng)間諜的話,隱蔽性非常強(qiáng)。”幽狼嘆息道,“葉妝那孩子的人生,也被這戰(zhàn)爭耽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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