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努力給戴天武使眼色，自己哪有這么他說的這樣，明明就只是很隨意的說一嘴，這么說自己小仙女的臉放到哪里去？

戴天武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只當林悠眼睛不舒服，“林小姐你咋了？”

林悠聽居然還發問了，尷尬的不行，眼神飄到另一邊，好像沒有聽見一樣，用手指繞著自己散下來的頭發。

“小姐？”戴天武得不到答案繼續問道。

“本小姐助人為樂不行嗎？”林悠被問急，世上還有這么不會看情況場合的人。

戴天武見小姐神色飄忽，面若桃花，熟悉的表情和形容讓他想到了自己，難道說，這小姐看上自己了？那可不行。

“小姐，我師父對我很好的。”戴天武嚴肅的說。

“哈？”林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師父？”

“謝謝小姐。”戴天武知道喜歡一個人和在他面前窘迫的感覺，同病相憐，但自己不會這么容易就改變的。

看到林悠臉上表情僵硬，戴天武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于子松和林悠留在原地，看不懂的臺詞來的太突然。

林悠看著像逃走的人，雖然是春天，這小風吹吹還挺冷的。

到了晚上，林悠被阿爹領著回家見了阿姆，阿姆對他又是抱著又是拉著，好像還是自己小時候一樣。

明明自己都這么大了，干嘛還是把我當小孩嘛。

不過阿姆的手還是這么溫暖呢。

等吃完飯，天已經全黑了。

特地繞道去了自己的學館門前，果然前面空空蕩蕩，什么人都沒有。

也好也好，這么遲了在這里等的話要有多冷呢。

快到屋子的時候，屋里黑漆漆的，好像沒有人在一樣。

唉，這個傻子，估計又忘記點燈了。

推開院門，果然，那傻子坐在門口擦拭著她的長刀，一副專注忘我的樣子，完全沒有迎接本大人回來的覺悟。

“怎么又不點燈？”林悠站在門口插著腰說。

于子松抬頭，就看見林悠抿著嘴好像一只氣鼓鼓的倉鼠。

白凈的皮膚在暗夜之中反射著月光，好像自己在發光一樣，再低頭看看自己的烏雞爪，實在讓人羨慕。

“月光正好。”于子松低著頭說。

“怎么又在看你這把破刀，那么重，你不累嗎？”林悠嫌棄的看向那把長刀，回想到那日亭中于子松舞刀的樣子，心中一片煩躁。

于子松笑了笑，沒有爭辯，單手執刀，飛身躍到院墻上，一個空翻順勢下劈。

林悠只覺得眼前一閃，那炳長刀的刀尖已經沒入院中長竹。收刀入鞘，柱子從中間分開，每一節竹節連帶著枝葉都有完美的切口。

這動作與自己的長風哥哥動作重疊了起來，只是她更加輕盈，與其說是她舞刀，不如說是刀在舞她。

的確厲害。

但心中酸澀的感覺更勝。

“你看你還有一點女孩子的樣子嗎？”林悠呆了一會就找理由嗆到，“本來每日都和男孩子一般梳頭穿拌，現在大刀都舞上了，誰還會喜歡你這種假小子？”

于子松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攻擊起自己來，看著自己的穿著，的確，都是精簡的褲裝。難不成自己飛來飛去，還和她一樣散發戴簪穿裙子不成？

林悠見她拍著自己的衣服，也不說話，方覺自己的話說重了，女孩子哪有不愛美的。

“和妹妹比，誰都不能算女生吧。”

正在林悠想著如何補救的時候，于子松悠悠的說到。

林悠心中悲憤，卻無法反駁，自己為了不被暴露犧牲這么多，捏著粉拳，咬牙說到，“那是自然。”

在院外樹上倚著的人聽到這些，笑著嘆了一口氣，這小魔王總是有人可以調教的。

第二日林悠起來，于子松已經不見了，林悠懊惱著，還是生自己的氣了。急急忙忙收拾好一切，路上已經沒什么人了，趕忙就沖到教室里。

舅舅，不，師父已經在那里等自己了。

林悠看到師父嚴肅的臉，磨磨蹭蹭的走上前去，“師父早。”

師父是自己難得見到的美男子，面目俊雅，只是每天都掛著個臉，實在有些嚇人。

于禛沒有答應，自顧自的向外面走去。

唉，還不愛說話，不但嚇人，而且沉悶，也不知道到底生氣了沒。林悠心里抱怨著，人還是乖乖的跟著走了出去，來到了后院。

后院里有一個巨大的水盤，懸在空中。林悠知道，那是云絲的作用。

只是剛剛師父一直和自己在一起，也沒見他有什么動作，這云絲脫離本體之后可以留這么長的時間嗎？

還在思考，自己的手指突然刺痛，一滴滴血流了出來，落在地上，像珍珠一般彈跳到處都是。

“放進去。”于禛平淡的說到。

林悠手上雖然疼，還是聽話的將手指放入水盤之中，那血終于不再室凝成血珠，而是飄散出去，和正常的血并沒有差別。

“先學會控制自己的血凝成珠，今日的課就算結束。”于禛沒有起伏的說，“最好快些，每一份血對我們血族來說，都很重要。”

林悠聽到這不痛不癢的解說只覺得腦殼痛，對普通人也很重要。

流光了自己不就完了。

“凝神，感受指尖的疼痛點。”

林悠不敢多想，閉上雙眼，用心感受在水盤中的那個出血點，的確不同往日。以前有破，不過須臾，傷口就會恢復，只是熱辣辣的疼痛。

現在的疼卻像是有針深入到內里，冰冰涼涼。

“覺得冷，就想著聚在一起。”于禛接著說道。

林悠不太明白，什么叫想著聚在一起，只能睜開眼睛看向師父。

于禛看到他一副無辜的樣子，一個皺眉，林悠就覺得自己另一只手的手指也破了。

“兩只手的感覺變成一樣，你就成功了。”

林悠本想求救，誰知道居然是雙重打擊，疼到不行。

左手很快愈合，但于禛見他沒有進展，就接著刺著他的手指。

十指連心，林悠疼的淚眼迷蒙，委屈的看向師父。

他師父明顯不吃自己這一套，反而刺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