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媽媽沒有想到張學思比王其晟還有效率。一個星期，就把離婚協議準備好了，寄到了胡媽媽家。

“張學思開出什么條件？”胡之欣問。

胡媽媽嘆道“他比王八蛋還沒良心。。。張老太太說你姐姐有外遇，所以什么都不給。只給了自由探視維漢的權利。她還說要是你姐不答應，就連維漢也不讓她見。”

“怎么會這樣？孩子不應該都跟媽媽嗎？”胡之欣聽了，氣得拍桌子道。

“張老太太說你姐姐有外遇。要是真打官司，肯定輸得很慘。就算給我們僥幸贏了，他家有的是錢，會一直打到我們破產。”

“破產就破產。。拿其晟的五百萬來打！不夠在把我的屋子賣了！”胡之欣最不喜歡被欺負，咬牙道。

“錢是一方面，也給看看維漢怎么想。他這么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胡媽媽道。

“那。。。維漢有什么意見？”

“維漢。。。這孩子一直很冷漠，好像整件事情不關他的事情。那天我打電話給他，他說他已經大了，不是大人談判的籌碼，他有腳，自己想見誰就見誰，沒人管得了他。離婚協議也管不了他。”

“聽起來也對。。他真早熟。。這樣官司好像不用打了。。。”胡之欣喃喃道。

“哪里對啊。。。兒子當然是要跟媽媽住了。”這回到胡媽媽發表不滿了。

“或許他想呆在張家，利益比較大吧。”胡之欣心想姐姐那份可憐的薪水想養活自己都不容易了，更別說要支付兒子的開銷。

“不孝子。。。”胡媽媽破口大罵。

“我想來想去。。這明明就是陷害嘛。我那天要不是收了張學思的簡訊就不會離開的。”胡之欣反復地回憶起那天的事情。

“你始終覺得是張老太太搞的鬼？”

胡之欣點點頭，道“姐姐那天打了電話回去，說不回家吃晚飯。我猜張老太太就用了張學思的手機傳了那個簡訊給我，把我引開，然后又騙姐姐和吳經理去酒店客房。接著再叫張學思過來。”

“這張太太這么神通廣大？一個人要做這么多事情？”

“她早想拆散姐姐和姐夫了。應該是預謀已久。不然她這么死腦筋，怎么可能答應讓大姐去上班呢？”

胡媽媽聽了，雖然覺得有道理，可是要把整件事完成還真不容易，道“這拆散也要張學思相信才行啊。。。她就這么肯定？”

“張學思最聽他媽媽的話了。還有。。。吳經理說姐姐再不去上班，就把她炒了。”

“這。。。吳經理怎么也是這樣鐵石心腸？”

“這也不是。。。他可能是想激勵姐姐。。。聽說他去了醫院三次，想找張學思說清楚，可是被張學思拒門在外。”

“來。。我們去拜神。。。”拜神好像是胡媽媽應付所有問題的辦法。

“還拜？”

“不然能干什么？去去。。。載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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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母女去了三間廟，正要去第四間。

“媽。。這間太遠了。。能不能不去啊？”胡之欣覺得有點暈眩，有點想吐。可是又不好直接說出來。

胡媽媽想了想“好吧。。這間就不用去了。”

“媽。。你想通了。“胡之欣喜道。

“想通什么？”

“想通求神還不如求己的道理。”

“不是。上次我去這間廟幫你問姻緣，后來求了支簽。解簽的人說你今年會生孩子，后年會結婚。你說奇怪不奇怪？”

胡之欣聽后，下了一跳，做賊心虛道“這樣。。。我給去廟罵那個解簽人！”

“其實這個簽雖然奇怪，但是也算是個上上簽。”胡媽媽又道。其實她最想女兒嫁出去，生孩子，雖然順序錯了，但是也好過沒有。

這時，胡媽媽的電話響了。

“你怎么不接啊？”胡之欣覺得奇怪，問道，心想“媽媽最愛和她的三姑六婆朋友講電話了，怎么這回不接電話呢？”

“是王其晟打來的。”胡媽媽冷冷道。

“哦。。。”胡之欣明白了。

之后王其晟又打了五六通電話。胡媽媽就是不接。這時，到胡之欣的電話響了。

“王其晟？”胡媽媽問，語氣十分不悅。

“是啊。”胡之欣看了看電話的顯示屏。

“不接。”胡媽媽命令。

“不是啊，媽。我想還是接一下。如果不是大事，王八蛋是不可能打來的。”胡之欣不顧胡媽媽反對，接了電話道。

“喂。。。”

“之欣，你和媽媽快點來醫院！”是王其晟急促的聲音。

“醫院？”

“我見你們離開家里，就偷偷回去，想留點禮物給瑭瑭和瑤瑤。結果看到廁所門外流出血來。撞門進去，發現大姐割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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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媽媽和胡之欣趕到醫院時，看到王其晟正在手術室外徘徊。他焦慮地上下來回走，他不停地抓頭，頭發十分凌亂，白色的上衣沾了一塊塊的血跡。

“情況怎么樣？”面無血色，站都站不穩的胡媽媽問王其晟。

“醫生還沒出來。”王其晟見到胡媽媽的樣子，盡量保持鎮定，回答道。

胡之欣可以聞到王其晟身上的血腥味，想到大姐一定流了很多血，非常擔心和內疚，情不自禁地哭了出來，道“我們不應該留姐姐一人在家里。”

“怎么會這么想不開啊？”胡媽媽哭道，邊說邊站都站不住了。。胡之欣和王其晟連忙把胡媽媽扶到了旁邊坐了下來。

“我送大姐來時，她還有點意識。。我想應該會沒事。“王其晟安慰道，雖然他也不是很相信自己所說的。

“你可以走了。”胡媽媽對王其晟冷冷道。

胡之欣心想自己還有點暈眩，留著王其晟多一個人幫辦，還是好些。她看到王其晟關心大姐的樣子，對他的氣憤也暫時減緩了許多，便道“是他送姐姐來的，他也想知道姐姐的情況，就讓他留在來吧。”

王其晟連忙補上“是啊。我就這樣走了，會不放心的。以前大姐對我很好。”

胡媽媽不語，就算同意了。

三人便開始等待。

王其晟給胡之欣打個眼色，叫她去后面說話。

胡之欣看見王其晟的手還微微顫抖著，便道“你的手沒事吧。。”

這么一說，王其晟心有余悸道“剛才。。。剛才。。滿地是血。。。。我。。“他吞了吞口水，定了定神又道“馬上把姐姐抱。。起來。。一直沖。。一直沖。。。上了車。。。一直開。。。一直開。。。來到了醫院。。。”

胡之欣看王其晟這恐慌的表情，可以想像剛才情況多么危急，她默默地聽著，讓王其晟把情緒發泄出來。過了一會兒，王其晟心情漸漸平靜了，問“大姐，發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會鬧自殺？”

胡之欣嘆“張學思說大姐有外遇，要跟她離婚。”

“怎么可能啊？大姐有外遇？”王其晟覺得莫名其妙道。

“你也不信？”看到王其晟這個反應，胡之欣突然好像不討厭他了。

“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信。。”王其晟拍手道。

“就是嘛。。。”胡之欣心想還是王其晟比較有頭腦。

兩人同時嘆了口氣。

“不過。。。。。”王其晟突然想到了一些他本來不太在意的花邊新聞“我最近聽到了一點有關張家的事。。。”

“什么事情？”

“張家好像出現了財務狀況。。”

“準不準啊？你聽誰說的？”在胡之欣的印象中，張家的錢已經多到，是一種用來踐踏別人自尊的武器了。怎么會突然沒子彈了呢？

王其晟不好意思道“就。。張學思的表弟有個名模小三。。。。那小三幫我拍MV。。。最近這小三跟他分了，聽說是因為張家沒錢。”

“你的朋友就都是這些敗類啊？”胡之欣罵道。

王其晟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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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之恩躺在病床上，從手術室里被推了出來。

三人沖了過去。

醫生道“她度過危險了。她割得很深。幸好送來的早。過幾個小時，應該會恢復知覺。但是情緒也許會不穩定。你們好多開解，開解她。”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胡媽媽感激道。接著，醫生就走了。胡之恩也被推進了病房。

胡媽媽松了口氣，抓著王其晟的雙手，感激道“謝謝你。”

王其晟還是第一次聽到胡媽媽對自己道謝，心里覺得莫名的感動。他放下心中大石，道“姐姐，沒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