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離落答應的爽快，也使程姒錦滿意了一些，但是她的嘴角此時卻揚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沒有人知道她還有什么其他的打算。

“時候也不早了，我在妹妹這里呆了也不少時間了，便不再多逗留了。

書兒，我們走吧。”

既然事情都已經辦妥了，程姒錦也不愿在這個破爛的零落軒多呆，

雖說她沒有再質問程離落出府除了采藥還有沒有別的事情，但在程姒錦看來，以對方現在這窩囊的樣子，也做不出什么其他大逆不道的事情。

書兒連忙上前扶著程姒錦，兩人毫無留戀地離開了零落軒。

終于送走了程姒錦，程離落也總算是長呼一口氣，隨后，便滿是心疼的看著被程姒錦糟蹋了的藥材。

蹲下身子想要看看有沒有完好的，一邊撿拾，一邊卻有種想哭的感覺。

她不傻，她知道其實剛開始打翻草藥時的態度才是大姐姐對她真實的態度。

后來只不過是要讓她做藥膳，才稍稍放好了態度。

只是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讓程姒錦這般的不待見自己？

語言上的侮辱，推下水，打翻草藥，一而再再而三地針對她，到底都是因為什么？

“吧嗒……”

一滴淚水打在手上，程離落這才驚醒，連忙用手背擦去不知何時流出的淚水，

她不能哭，當娘過世的那一刻她就發誓不能靠眼淚博取同情，

就算是當時被推下水之后她都忍住了沒有哭出來，這次只是打翻了草藥而已，更沒有理由去哭！

————

“小姐，你好像……很不喜二小姐？”

回錦繡閣的路上，書兒實在是忍不住詢問了出來，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身為一個丫鬟沒有資格去過問主子的想法，可是她身為程姒錦的大丫鬟，還是想了解一下。

而且最近的大小姐其實是有些細微的變化的，書兒一直在左右，還是發現了不同。

就比如，以前的小姐總是想著提升自己的才華，甚是注意自己的姿態，這一切都是為了在每一次不經意遇到三皇子時能給對方一個完美的形象。

即使小姐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根本沒有那么多機會碰到三皇子，可還是將此事放在最重要的地位。

但最近的小姐，卻有些變了。

怎么說呢，在書兒看來，應該是更沉穩了，雖然仍然深深愛慕著三皇子，但不再像平時一直放在嘴邊。

而且小姐更在意家人了，每日都會給老夫人請安不說，還會去陪陪主母，甚至相爺的病都會忍不住擔心。

不僅是這些，對自己也有了一些變化，就比如，小姐不再總對自己發脾氣，也更在意自己是不是有休息好。

雖然只是一些細微的改變，可是也讓書兒這個忠心耿耿的小丫頭很是感動。

所以她問出疑惑并不是八卦，只是想更加了解小姐的喜好，若是小姐真的不喜二小姐，那她平日里給對方下下絆子也不是不行。

歷經兩生，程姒錦怎會不明白小丫頭的想法，不禁忍俊不禁，

她確實不喜程離落，更是與她有著血海深仇也不為過，

但程姒錦想要自己報仇，不想再牽扯身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