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方世界，也有辭舊迎新過新年的習俗。
年末，整個姑蘇城中洋溢著濃厚的節日氛圍，家家戶戶門前都是張燈結彩。
在這個時節，喜好穿艷紅大袍子的南宮二與這個節日顯得格外的映景。
“爹爹，咱家的‘水貨捕撈’船隊現在總共有多少艘船？多少名漁夫？”
在一輛往城東急駛的馬車上，南宮二對坐在自己身旁的南宮無缺問了句。
“般支有四十六艘，漁夫一百七十三人，販夫二十八人，雜工六人，其中……”
車中，南宮無缺將‘水貨捕撈’的枝節細細的與自己兒子說著。
這父子兩人此行的目的地是他們南宮家開設的‘水貨捕撈’處，今天是舊年的最后一天，他們要去給工人們發放些福利，順便讓他們收拾一下，放假回家過年。
很快，父子兩人便來到了城東的海灘邊，馬車在海邊的一幢大院子前停了下來。
下車之后，南宮二往海灘邊上看了一眼，他發現海邊停靠了許多船支。
“走吧小二，隨爹爹一同去見見為我們南宮家辛苦了一年的工人們。”
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南宮無缺便領著南宮二進了大院子。
院內是一片空曠平整的空地，在今天，空地之上擺滿了數十張方木桌，每一張木桌上，分別圍坐了八人。
“老爺過年好，少爺過年好。”
院中圍桌而坐的一眾人看見南宮無缺牽著南宮二進院后，紛紛起身對著他們父子打起了招呼。
“好好好，大家過年好啊，快坐下快坐。”
招呼著一眾工人坐下后，南宮無缺領著南宮二走到院子中間，擺著的一張木桌上坐了下來。
“諸位為我南宮家辛苦了一整年，在此我南宮無缺無以為報，趁今天這樣一個機會，我在這里敬大家一杯，我們一同滿飲此杯。”
端起了一杯酒，南宮無缺四顧了一下院子，隨后，一眾人紛紛端著酒杯站起身。
一杯酒過后，南宮無缺對南宮二使了個眼神，隨后南宮二會意的點了點頭，直接朝院外走去了。
來到馬車旁，南宮二從車里取下一個大竹藍，里面放著一袋袋紅色小布包，包內裝著銀子。
此物俗稱歲錢，也叫紅包，每一年年末，南宮家都會給自家工人發歲錢。
“廖平、廖吉，你倆將車內的兩個藍子取出來跟在我身后，隨我進去發歲錢。”
吩咐了一句之后，南宮二便挽著竹藍進了院，開始給自家的工人們分發起了歲錢。
“一年下來，辛苦大家了，祝你們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分發歲錢之時，南宮二和他并不認識的工人們殷切的拜著年，說著吉祥話。
而南宮無缺則是一手茶壺，一手酒杯，挨桌挨桌敬起了酒。
片刻之后，南宮二將歲錢分發到了院中所有工人的手中，南宮無缺也一一敬完了酒。
回到正中間的桌上，南宮無缺起身開始給工人們講述起了來年的展望。
“明年，我們‘水貨捕撈’要在添十艘漁船，到時候般支多了，機會也就有了，明年我會提幾位漁船管事上來，所以……”
院子里面，南宮二聽著自己父親高談闊論的講述著來年的愿景，覺得頗為無趣，旋即起身往院外去了。
這間‘水貨捕撈’處的大院子離海灘并不遠，也就百丈左右，南宮二雙手插袖，迎著海風往海灘邊直走。
他生活的這座姑蘇城四季并不是太明顯，雖然眼下比起夏季來，溫度會低出許多，但是并不冷。
海灘邊除了一艘艘大漁船之外，每隔一些距離，還會有一條通往海中的長甲板。
這些甲板有木制的，也有石制的，南宮二沿著海邊走了片刻后，走到了一條石制甲板上。
站在甲板的盡頭，遠眺著大海以及初升起的夕陽，他心中生出了許多的感概。
來到這方世界已經快半年了，在這半年的時間，他經歷了很多的事情，同時，也完完全全的隔入進了這方世界。
以他現在的身份，若是就這樣在座小城里終了此身，那一定會非常的幸福快樂。
因為他有花不完的錢財，有顯赫的名聲，將來還會有一位完美的妻子。
望著遼闊的海面遐想著自己的未來，南宮二的臉上不知覺的流露出一個笑容來。
“有錢人的生活就是這么的單調無聊且枯燥。”
就在他獨自站在海邊暢想了片刻，準備回院中之時，遠處的海面之上，生出的一幅異相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遠遠望去，只見在海平面上，出現了一條黑色的光線，那黑光就好似是有人用墨筆畫上去的一般，非常的直。
盯著那條詭異的黑光打量了片刻，南宮二發現海平面上那道黑開始擴散，而且速度非常的迅速。
只是幾個眨眼功夫，那條黑線變成了一道黑霧，同時在黑霧上方的天空，云朵竟變成了詭異的血紅色。
盯著這一幕觀望了一會，他發現那黑霧停止了擴散，不過卻并沒有消退，同時，天空之上血紅色的云朵色調又濃了幾分。
“這是有事情要發生呀？”
在記憶中尋找了一遍，南宮二并沒有找到關于海面黑霧以及血云的記憶，心中疑惑的自語了一句，隨后轉身往海邊的大院跑去了。
剛從甲板中沖出，南宮二便看見原本應該是在院子里的人此刻正往海邊走來。
“爹爹，您看那海面之上是怎么回事？”
跑到自己父親身旁，南宮二不解的問了句。
“這事為父也不清楚，在海邊生活了這么些年，我從未見過如此景象。”
遠望著海面之上的黑霧以及天空中的血云，南宮無缺一臉疑惑的說著。
……
“海面為啥會出現黑霧？還真是奇怪了，打了十多年的魚，從沒見過這種異象。”
“你看那片天空中的云朵，比血還要濃，這樣子的怪云也是前所未見。”
在海灘邊，一眾南宮家的工人望著遠處海平面的異象議論紛紛。
聽到工人們的議論，南宮無缺收回遠眺的目光，在周邊打量了一眼，隨后說道：“好了，大家伙也別在議論了，今天過年，你們就早些回去一家團圓吧。”
在南宮無缺的話聲下，一眾人等便不在多作停留，紛紛離開了海邊。
對于海面上出現的異象，雖然都是心生好奇，可是由于今天是歲末，都要急著趕回家準備年節，所以并沒有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