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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脫胎換骨

小雨和昨天一樣,沿著黑暗甬道走出來,一陣微風夾帶著百花的味道,香甜醉人,他自由了,他向小屋走去,越走近香味越濃,酒的味道也更加濃郁。

來到房前,一白發老婆婆坐在那里,手里正用采來的花瓣釀酒,一壇子剛打開的釀好的酒放在旁邊,小雨想,聞到的灑香味就來自那打開的酒壇吧?

老婆婆抬頭很驚奇地看了看他,問道:

“你是來我這的第一位客人,這有新開壇的酒,不如你先嘗嘗,也算是我待客之道。”

說完,她起身回屋里拿出一個碗,舀了一碗酒遞給小雨,小雨接過來聞了聞,清香四溢,正是他在遠處聞到的味道。

他淺嘗一口,濃烈香氣竄入百骸,周身熱血沸騰,腳如踩在云端,他忍不住將剩下的酒一口飲盡。

胃里翻江倒海般一股股熱浪襲來,黏濁褐色的汗水從身體各個穴位涌出,衣服頓時濕透,但沒有不適感,反而更加舒坦,他舔著嘴唇對老婆婆說:

“老婆婆,能否再給我一碗?”

婆婆如炬般眼神一閃而過,慈祥地端詳著他說:

“我這‘醉仙酒’你能喝下一碗,已是我這百歲老嫗前所未見,你還能再喝?小兒切莫逞能,生命可是比貪心要值錢。”

小雨漲紅著臉如煮熟的螃蟹似的,外殼硬心里軟,小心臟急著趕路地撲撲跳個不停,舌頭也有些硬的不肯聽使喚,說著心里并不想說的話,可那舒坦的感覺就是讓人欲罷不能。

“婆婆,您要是舍得就把那一壇子酒都給我,你信不信我都能喝啦!”

他口齒不清地說著,一屁股坐在婆婆身邊,小白也跳到他懷里舔著他拿過酒碗的手指,貪婪地就差要咬斷他的手指。

婆婆皺一皺眉頭,看看他,心想,一碗酒能挺過不倒已屬奇才,再多一碗他是喝不下的,不如就讓他試試,醉倒睡去吧!

于是,又拿出碗去舀,小雨隨手拿起酒壇直接喝了起來,酒經過口腔沿著食道慢慢流到胃里,嘴角流出來的酒液滴在胸前,小白伸長脖子豎起前爪接著小雨嘴角流出來酒液,這師徒二人真是一個不怕死地去喝,一個極盡可能地搶。

眨眼間一壇子酒都倒進胃里,婆婆癡愣愣地看著這轉瞬沒了的酒,吃驚不小,還沒有等她說話小雨和白兔都躺倒在地上睡著了。

“大哥哥,你該起床了,睡這么久還是活動活動筋骨把。”

一個稚嫩的童音在小雨的耳邊響起,接著是毛絨絨的東西蹭著他臉頰,他試著睜開眼睛,柔和的光線灑在他的身上,他努力地想著這是哪里。

我在家嗎?娘怎么沒喊我起床,太陽都這么高了,我睡的還真死,他翻身坐起,打量這里。

發現,他躺在臨時搭建的床上,小白長大了不少,毛色泛著螢光,兩只紅色的大眼睛眨巴著看著他。

剛才他聽到的童音是它說的嗎?小雨摸著它的頭問道:

“你和我說話嗎?”

“是的大哥哥!”

小白一字一頓的說。

小雨欣喜地抱起小白舉起它的兩只前爪,面對著它的臉說:

“伙計,你能說話啦?你怎么早不說!”

“我不是伙計,我是小白,你的弟弟!”

小白不樂意地說。

小雨一躍而起,抱起小白轉個圈。

他忽然停下,看著自己的身體從未有過的輕靈,好像只要他愿意就能騰空而起。

他再看自己的手,如同白玉般嫩滑,手指修長,他摸摸自己的臉也感覺如玉般細嫩。

他心想:我這一覺醒來脫胎換骨了?

他的大腦電閃雷鳴地旋轉著,他想起他被抓的前后,又如何來到這里,他喝了老婆婆的酒,之后就不記得了。

那一定是酒的作用他才如此這般變化,小白也是因為喝了酒才神奇地會說話了,他要到外面找婆婆說聲謝謝,其實他不知道自己這是直接進入了金丹期。

這也該是他此生的造化所得。

陽光明媚,整個山谷都沉浸在陽光撫育中,遠處花海如煙,空氣中都含有清冽的花香。

只要你輕吸鼻翼,花香分子就會簇擁著擠進你的鼻腔,他正貪婪地吸著花香,婆婆提著籃子回來了,看著他站在那里問:

“你睡了七天七夜,醒來感覺怎樣,沒什么不同處吧?”

小雨接過籃子放在一邊,他跪倒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說:

“多謝婆婆救命之恩,我喝了你一壇子酒真是不好意思!”

“你能承受我的酒說明你天生異秉,你能來到此地也是緣該如此。

"你多天沒有吃飯了,我為你熬些清湯暖暖胃!雖然你以后可以選擇長時間不用進食,可現在你身體剛剛精進需要用些藥物鞏固一下,你走走吧!我去熬湯。”

說完她提起籃子走進屋里。

小雨走出院子,小白蹦跳地跟上來說:

“哥哥帶著我吧!我也很久沒有出來走走了,不如我們抓幾只野味犒勞犒勞自己也謝謝婆婆。”

“主意不錯,走吧!我也覺得該練練筋骨,總覺得身體中能量用不完,我們出去試試。”

說著一人一兔來到山崗中的樹林里。

小雨身輕如燕,跳過溝壑只需想想就會越過,他心里嘀咕我這還真是心想事成了。

面對自己的身體變化小雨還是很欣慰地,人能夠擁有力量,掌控命運那該是最開心的事情。

可越是能力大肩負的使命也越大,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好了的事情,由不得你做主。

抓幾只山雞還是手到擒來,小白也極力地表現自己,它騰空而起,所有動物一見它都安靜地臥在那里不動,等待著他們抓取。

還真是兔子成了獵狗,小雨拍拍小白的兔頭以示鼓勵,小白翻翻兔眼哼哼唧唧不滿地說道:

“不要把我當動物,我是你弟弟。”

“當我弟弟好啊!我還真缺少個弟弟,以后這等尋找食物的小事可都得歸你了,好好表現,不然我可不認你啊!”

小白不以為然地晃晃兔頭。

二位拿著收獲往回走,回到屋里時,婆婆已經熬好了湯,小雨放下幾只山雞,婆婆端來湯,他喝了起來,沒忘記給小白也喝些。

湯沒什么味道,不過喝到胃里還是非常舒服,他眨眨眼感覺眼睛視物更加清晰,他走到外面試試向遠處望去,遠山在他眼里都如咫尺,一切都清晰可見。

他側耳傾聽,自然的一切聲音都清晰可聞,遠處花落花開的聲音他都聽得見,小雨心想,我還真是成了千里眼順風耳了。

唉!這可煩惱了,睡覺都不得安生,什么聲音都入耳怎能得了。

其實他還不知,只要他不有意使用這一能力,他自身就會把這種能力屏蔽在體內的。

他回到屋內婆婆正坐在椅子上縫著一件衣服,小雨坐在她對面說道:

“婆婆,謝謝你給了我一切!”

婆婆抬頭看著他說:

“孩子,不要記在心里,我的使命就是等待著有緣人來,我們在此守候了幾代,我也希望能在我這代完成使命,你來了我也該走了,心愿了啦!”

說著她眼睛望著窗外的遠處,好像是一種釋然,蒼老的面頰有絲欣慰的笑容浮現。

她放下手中衣服起身走到墻角,手輕輕推開一扇隱藏的小門,拿出個黑色小瓶遞給小雨說:

“這個你收好,遇到需要這個東西的人請你轉送。”

小雨接過小瓶問道:

“這是什么?我要給誰?”

婆婆又拿起衣服邊縫邊說:

“我也不知道是誰,只知道這個藥能治愈百花毒,是我的祖輩煉制而成,我居住于此就是等待著你來取它。”

“婆婆,我也該走了,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完成,也有使命在身。”

“好吧!你沿著溪水一直走就能走出去,記著藥最好用桃花酒服用。”

小雨抱起小白放好藥瓶,向婆婆深深鞠了個躬,然后向房后的小溪走去。

他走出一段路,回頭看看小屋,小屋已經不見蹤跡,就連花海也沒了,惟有連綿不絕的山巒,起伏跌宕,一望無際,就好似那里從來沒存在過,他摸摸兜里的小瓶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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