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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赴美產(chǎn)子而歸

  • 九故十親
  • 醒醒與拾離楓
  • 3620字
  • 2019-12-08 12:14:38

九月里的最后一縷驕陽把天空照得依舊耀眼,街道邊的垂柳細(xì)枝一動不動,偶爾吹過一陣清涼舒爽的風(fēng),將樹影吹成了一團(tuán),順帶著把蒙著一層塵土的葉子吹得蔫蔫打起了卷。

眼瞅著就快到了十一,為了迎接祖國華誕66周年,BJ從九月中旬開始就加強(qiáng)了空中的交通管制,機(jī)場限流的同時限制了飛機(jī)的進(jìn)出。

文常林在電話里聽到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就訂好機(jī)票準(zhǔn)備回國。因為他和馬青在美國的旅游簽證只有三個月的期限,若是在國慶期間遇到了某些不可抗力的因素而取消航班,或是無限期延后,那么二人可就算是黑在美國了。

文常林可是非常愛國的,有著一顆千真萬確的中國心,再加上一個毋庸置疑的中國胃,就算是現(xiàn)在有了一個‘美國人’當(dāng)兒子,他也從來沒想過要留在美國這種破地方。

然而馬青卻不以為然,好不容易過五關(guān)斬六將地來到美國,又好不容易在這個資本主義國家生下了一個資本主義的兒子——Zames Wen(文祖恩)。

如今在洛杉磯這個城市,就像傳說中‘天使之城’這般境地享受優(yōu)越的生活,讓她覺得自己沾了不少洋氣,仿佛是從地獄走進(jìn)了天堂。

她是寧愿留在這里長毛腐爛,都不愿意再回到國內(nèi)做個俗人。

“你要是愿意在這,兒子我抱走,你自己就在這呆著吧!”文常林氣鼓鼓地沖馬青嚷嚷道。

沒辦法,文常林畢竟是馬青的衣食父母,她那點(diǎn)微薄的存款,在揮金如土的美國連養(yǎng)活自己都不夠,更別說養(yǎng)活她的兒子Zames了。

更何況,她還覬覦著文常林的財產(chǎn),需要兒子zames去獨(dú)攬老文家的財政大權(quán)。

于是,在文常林打算和她斷絕經(jīng)濟(jì)關(guān)系的威脅下,逼不得已,她只能帶著一肚子怨氣,萬般不情愿地抱著Zames啟程回國。

二人在月子中心匆忙地辦理了回國手續(xù),又留了兩天逛街的時間給家里人買了禮物,才在九月的最后一周結(jié)束前,緊趕慢趕地抱著zames,大包小裹地來到了機(jī)場。

文常林到上飛機(jī)前才敢給文老太太打電話,他是不愿意過早通知老太太的。一是怕馬青反悔,二是怕過早通知老太太,她又該為了迎接自己大動干戈,攪得家里翻天覆地。

“媽,我們現(xiàn)在要登機(jī)了,明天中午到BJ,下午就能到家了,千萬別弄得太隆重,文敏和文聰就不用通知了,尤其是文聰,她那么忙,等過兩天十一放假了再叫她回來吧,省得來回折騰了!”

“好,好,誰也不叫,那我讓常峰去接你們!哎呀……可算回來了!”

盡管文常林試圖將勞動力損耗到了最低化,可是文老太太還是激動得半宿沒睡好覺。

隔天,天還沒亮透,她就起了床,指揮著二兒媳婦小梅和保姆小趙開始分工大掃除,在別墅里‘叮鈴咣啷’地忙活了起來。

畢竟是親媽,無論過了多少年,活了多少歲,也改變不了“日日期盼吾兒歸“的情愫。

女人在為母則剛的這一點(diǎn)上,真是親疏有別。

親媽永遠(yuǎn)做不到像后媽那樣,在等待兒子回家時,做一個穿戴整齊、閑情逸致喝著下午茶的貴婦。

69歲的文老太太盼子心切,怎么都耐不住性子,操起拖把就和保姆小趙從二樓開始拖地。

老太太一邊打掃,一邊還不忘記在嘴里咒罵著49歲的兒子文常峰,“你瞅瞅這個沒良心的,他媽在這拖地,他就在那跟大爺似的躺著睡覺,你看看他媳婦小梅一大清早就出去買菜了,我這個生的兒子,還不如找來的兒媳婦貼心。”

屋里的文常峰翻了個身,扯起被子蒙住了腦袋,將文老太太的罵聲從空氣中過濾減弱,一字一句地隔在被子外,仿佛沒聽到似的繼續(xù)呼呼大睡。

可是文老太太滿腦子都是她的兒子和孫子,無法像往常那樣縱容文常峰睡到日曬三竿,她三步并作兩步走,直接沖進(jìn)了文常峰的房里。

文老太太站在文常峰的床邊掀開他的被子,抓著他的腿就往下拽,“你趕緊給我起來,都幾點(diǎn)了還不去機(jī)場,你大哥就要落地了!你就是那懶死鬼托生的,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玩應(yīng)兒!”

“誒呀我的媽呀,媽,誒呀,媽啊,我要禿嚕下去了……媽!”

見文常峰有些清醒了,文老太太站直了身子,抓起拖把使勁往地上一杵,活生生一副楊門女將佘老太君的氣勢,“哼,臭小子,再不起來老娘給你拽禿嚕皮了!”

“我的老母親啊,那從美國飛回來的飛機(jī)得十多個小時呢,你讓我這么早去機(jī)場是義務(wù)管制交通嗎?”

“你想得到美,你有管制交通的能耐嗎?我可告訴你,為了我大孫子,就算是讓你提前三天去蹲點(diǎn)你也得老實給我蹲著,誰讓你生不出來的!”

在隔壁房間裝聾作啞了半天的文老太爺,聽到這話突然放下了茶杯,走進(jìn)屋里也沖著文常峰呵斥道,“對,你媽說的對!”

就在雙方因為起床問題,僵持不下的時候,“咚咚咚……”的一陣敲門聲響起,只聽門外有人喊道,“媽,我忘帶鑰匙了。”

一聽是二兒媳小梅回來了,文老太太立刻換上一副喜笑顏開的表情,屁顛屁顛的跑下樓去開門。

老太太對這個二兒媳小梅還是滿意的,雖然一直沒給她添個孫兒,但不孕也不是一個人的事。

“誒呀,怎么買這么多菜啊?”

“媽,這是大嫂第一次來咱家吃飯,而且她又剛生完孩子,應(yīng)該多做點(diǎn)好吃的給她補(bǔ)補(bǔ)。”

文老太太看著小梅就高興,也沒有再多說什么,便幫著小梅一起把菜拿到了廚房。

小梅本名叫周紅梅,原本也是個農(nóng)村姑娘,和老文家住在一個屯子里,跟文常峰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她19歲就嫁給了文常峰,那時候文常林在城里還沒有發(fā)勢,所以老文家并沒有什么錢。

當(dāng)年作為村花,小梅肯嫁給只拿兩只母雞當(dāng)彩禮的文常峰,也算是低嫁了。并且小梅數(shù)十年來都任勞任怨地跟著文常峰吃苦,所以深受文家二老的喜愛。以至于文老太太現(xiàn)在,逢人就夸她這個兒媳婦比那倆閨女對她還要好。

小梅回到房里放下衣服,見文常峰還在床上睡著,便沖他嚷嚷道,“你怎么還在睡啊,都幾點(diǎn)了你還不去機(jī)場接大哥大嫂?!”

“去去去,我現(xiàn)在就去。”

受不了一陣又一陣的嘮叨,文常峰起身走向衛(wèi)生間洗漱。

小梅轉(zhuǎn)身走到門邊,小心翼翼地探頭往樓下瞧了一眼,見文老太太和保姆小趙都在樓下廚房忙活,便輕手關(guān)上房門。

她回過頭沖在衛(wèi)生間里的文常峰小聲說道,“你可別忘了我交代你的事,等會先去取錢,見到新大嫂給她包個紅包,畢竟是我們先見大嫂的,而且你是弟弟,跟文敏和文聰都是妹妹不同,禮數(shù)咱們可要做到了。”

文常峰有些不耐煩地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說了八百回了,我沒忘,機(jī)場里的自動取款機(jī)就能取錢,你就別叨叨了!”

小梅不悅地努努嘴,她叨叨還不是為了給新大嫂一個好印象,免得今后在同一個屋檐下不好相處。

待文常峰洗漱完畢,小梅將熨燙好的衣服遞給他穿上,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嘆了一口氣,“唉……這新大嫂進(jìn)門的事迫在眉睫,我還是有點(diǎn)擔(dān)心筱雅……”

文常峰系扣子的手突然停住,回頭看向小梅,“媽不是說了嗎?咱們先瞞著。”

“這么瞞也不是個事啊!”

“你就別瞎操這份閑心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

盛夏已逝,正直初秋。

又到了一年中最好的時節(jié),天氣不寒不熱,大風(fēng)期還沒有到來,凈碧的長空云蒸霞蔚,從遠(yuǎn)處望去,好一番唯美凋零的色彩。

小梅不放心紅包的事,最后還是決定跟文常峰一起去機(jī)場。老太太一看小梅也要去,便又來了勁,在他們臨出門前又嘟嘟囔囔個不停,囑咐了好一堆悄悄話。

因為出門比較晚,文常峰和小梅便堵在了這條通往機(jī)場的高速路上。

“滴滴滴————滴滴滴——————”

兩旁插著國旗的公路上,車輛占滿了各道,長長的隊伍不見首尾,喇叭聲四起,延綿不絕。即使交警正在盡力疏通著道路,依舊能讓人感覺一片混亂。

路況如同小梅預(yù)料的一樣,果真水泄不通。

她看著文常峰悠哉地吹著口哨的模樣,便有些不滿地怨道,“我就說吧,肯定得堵車,剛才你非得繞路買鳥食,喂你那破鳥!這下要是趕不及了,我看是你大哥重要,還是你養(yǎng)的鳥重要!”

文常峰絲毫沒聽進(jìn)小梅說的話,心態(tài)依舊平和。

他本來就是個心比天大,就算天塌下來也不著急上火的人,更何況年年國慶都是如此,著急也沒有用。

好不容易排到疏通口,午陽也漸漸落下,夕陽從城市的一角處斜射過來,橘色的陽光灑在了汽車和高速路上,倒映出一輛又一輛的車影。

文常峰駕駛的奔馳S500汽車嫻熟地穿過一輛輛尾巴吐著黑煙霧的車,在小梅的一陣怨聲哀道中到達(dá)了機(jī)場。

好在文常林所乘的航班有延遲,給了他們?nèi)ト″X的時間。在機(jī)場的自動取款機(jī)里取了兩萬塊錢,小梅把錢裝進(jìn)準(zhǔn)備好的紅布包里,兩人又整理了一下儀容到接機(jī)口等候。

沒過多久,文常峰就從如山四海的人群中看到了文常林的身影。

“大哥,這兒,這兒呢!”

文常林聞聲望去,看到了正朝他揮手的弟弟文常峰,推著行李車便加快了腳步。

當(dāng)然,他身后還跟著推著嬰兒車的馬青,馬青的臉上帶著一副巨大的紅墨鏡。

一見到嬰兒車?yán)锏膠ames,文常峰喜出望外,直接越過了大哥文常林,伏下微胖的啤酒肚,伸出手來就要撫摸zames胖嘟嘟的小臉蛋。

文常峰臉上的表情,說明了他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嬰兒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愛。

只是見文常峰這般魯莽,小梅緊忙拍開了他的手,沖他使了使眼色。

馬青卻直接皺了眉,剛準(zhǔn)備伸手把孩子抱起來,小梅就親熱地沖她說道:“大嫂,這一路累壞了吧,要不我來幫你抱寶寶吧?”

馬青摘下墨鏡,揉了揉太陽穴,一副疲憊到極點(diǎn)的樣子,對小梅笑了笑。

正當(dāng)小梅以為這個新嫂子,比前任嫂子寧丹都要和藹可親的時候,馬青卻側(cè)身避開了小梅的雙手,似乎有些很難為情。

“聽說你沒生過孩子吧?我沒有別的意思啊,只是你沒生過孩子,不知道怎么抱。我是累了,但還是讓常林抱吧,抱孩子其實也挺累的……”

頓時,小梅的雙手僵硬地懸在了半空中,氣氛瞬間陷入了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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