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顧無言（四）】

除了蕭這個姓，亦淵沒有看出來，這蕭國的歷史中有哪個人，同師尊有什么關系。

不過這書也奇怪，完結了以后，后面留了好多頁的空白。

“最后一頁。”寧遠歌適時的開口提醒道。

亦淵翻到最后一頁，此頁只記有寥寥數語，依舊是關于蕭國的，觀筆跡，與之前的不是一人所書。

然而卻提到了一個不存于史書中的人：蕭國的鎮國公主。

蕭國慶元五年，百年戰亂終止。

鎮國公主凱旋而歸，恰逢公主生辰，帝召其入宮，普天同慶。

翌日，帝下召，鎮國公主謀逆，已伏誅。

后姜寧留長安之人，竊回公主遺體，其萬箭穿心而亡。

一年后，蕭國滅。

姜寧兩家……

蕭國的公主……

雖然這幾句話中只說道這位公主身故，沒有提及到這位鎮國公主的名字為何，但是亦淵知道，她就是他的師尊。

恰逢生辰……

生辰，死期，忌日……

原來這便是師尊口中的……是生辰亦是忌日。

萬箭穿心啊，當時師尊一定很疼吧！

他想用生命護著的人，曾經竟遭受這般痛苦。

哪怕蕭國已塵封進歷史千年，他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將那些人挫骨揚灰，永世不得超生。

“這是？”亦淵極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慢慢的開口問道。

案前的寧遠歌并沒有發現窗邊人的異常，自然是更沒有注意到亦淵眼中閃過的紅光，只是覺得書房忽然冷了許多。

“這最后一頁，乃是祖父親手所書。你所看到的蕭國歷史，是帝君親手抹去了她的存在后，重新編纂而成，流傳至今的版本。”

“帝君的前塵往事，是不可為人所知的秘密。”

“這便是要你立誓的原因。”

對上自家弟弟疑惑的模樣，寧遠歌開口道：“你是不是想問，既然帝君想要隱去，我為何還要對你說起？”

不等亦淵開口，寧遠歌便直接解釋道：“那是因為，浮云山，姜寧兩家的禁地，其實是千年前蕭國鎮國公主的陵墓，我們兩家不僅是公主的下屬，也自愿成為了她的守陵人。”

所以……浮云山是師尊的陵墓。

亦淵不可置信。

他一直忽略了一件事，也下意識的不愿意去想，師尊既然是以鬼身成仙，自然是……

已經身死。

看著亦淵的神情恍惚，寧遠歌不放心的開口喚了兩聲：“遠書…你是不是身體不適，還是有什么心事？”

“兄長，我沒事，只是我從前竟然不知，原來是如此。”

那些不能說出口的事，是師尊避之不及的傷痛。

“以前你還年幼，這些事也不必那么早的與你提起，如今你既然問，我自然是不必再有所隱瞞。”寧遠歌以為自家弟弟的意思是以前為何不對他提起，便將原因娓娓道來。

哪里又知道他心中真正所想。

隨后寧遠歌便將寧家的往事慢慢的說來。

當年公主救不滿十歲的姜槐和寧越于生死之際，隨后更是帶在身邊，蕭國公主當年不過十六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