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畫仙．洛陽舊事（二十三）】

“半月前，我曾為婳兒卜了一卦，卦象顯示她近日有一死劫，但是我在其中卻發現了一絲生機，二次占卜之后，卦象顯示冥冥之中會遇貴人，可救她。”凌楓說道。

“所以你覺得我是那位貴人？”亦淵開口。

占卜之術不可連續使用，否則影響壽命和修為，妖和仙都一樣。

這也是當初薛紅衣不肯告訴他更多的消息，他也不問的緣故。

天機不可泄露，否則必要承擔后果。

情真意切，到也舍得。

這時不知什么時候回來，趴在一旁的小白默默的吐槽道：他若是貴人，那就沒有不貴的人了。

“蕭公子并非常人，希望蕭公子可以救婳兒一命，無論需要我付出什么代價都可以。”凌楓懇求道。

“為了一個未知的定數，付出什么都可以？值得嗎。”亦淵問道。

卜算未來之事，雖是窺探天意，但也不是百分百的靈驗。

“為了她，什么都值得。”凌楓答道。

——從未有人這么做過，為了一個不確定的結果，值得嗎？

——值得，只要是她，怎樣都值得。

當初好像也有人這么問過自己，他也是這么答的，只要是為了那個人，哪里還要用值不值得去衡量計較。

只要是那個人，又哪里說得出不值得這種話，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也不能放棄。

只要她好，什么都好。

亦淵從過往的思緒里出來，看著對面的人說著：“好，我答應你，代價留著以后再取吧。”

以己度人，當年的他大概也是如此。

若是沈婳出事，與他也無益。

那就救吧，一半為了自己，一半為了這對情深之人。

送走了凌楓，小白開口詢問：“你要做什么？”

這又是找人，又是住進別人的家的，這家伙太不正常了。

“找一樣東西。”亦淵道。

“找什么東西？”小白問。

亦淵避而不答，只說了另外一句話：“你好好玩就行。”

小白：“………”

怎么本大爺知道都不能知道了，你這是哄孩子呢。

貓大爺，雖然您這年齡是大了點，但您別忘了，您老人家就是個孩子呀。

亦淵食指微彎，輕敲桌面，目光透過黑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安靜的只能聽見燭火燃燒偶爾傳來的噼啪聲。

如今這人是找到了，只是這至情之淚，他要如何才能拿到。

這也正是他接受凌楓的邀請，留在沈家的緣故。

只有接近這二人，拿到的幾率才越大。

他記得師尊手記中記載：至情之淚，遇水不溶，遇風不散，唯有三世姻緣的夫妻才會擁有。

這東西可遇不可求。

………

十日后。

夜。

幽幽的笛聲傳來，如霜的月華流散，籠罩著站在窗前吹笛子的青衣男子。

曲子吹到一半戛然而止，亦淵轉頭看向屋子里的貓團子，開口道：“小白，九陌山的結界不知何故有所變化，我們現在去看看。”

這十日里，因為凌楓沈婳二人在忙碌的籌備婚禮，亦淵不便打擾。

所以只見過二人寥寥幾面，凌楓更是因為卦象之事，日日陪著沈婳，寸步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