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有靈（十八）】

皇后被打斷倒也沒有生氣，收起剛才的模樣，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

“公主既然如此說，那本宮也不必拐彎抹角，便直接說我此行的目的——本宮希望你能代澤兒去邊關。”

“皇后娘娘莫不是在說什么玩笑？”蕭卿陌不緩不慢的反問，并沒有驚訝于皇后的驚天之言。

皇后沒有回答蕭卿陌的疑問，反而問道：“如今朝堂的局勢，你知道幾分？”

蕭卿陌抬眼看了皇后一眼，片刻后便收回視線，才隨意敷衍的回答：“本公主身處后宮，應該知道的自然知道，不該知道自然是不知道。”

“沒想到本宮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傳言公主天真無邪，果然是不可信，看來澤兒將你教的不錯。”皇后感嘆道。

見小姑娘似乎不怎么好騙，皇后這才認真的對待起來：“你可知澤兒他為何身子不好？”

怕是也沒打算等蕭卿陌的回答，皇后問完后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那是因為他是早產的緣故，當時正處于皇位爭奪的關鍵時刻，我們母子也因此受到牽連，顛沛流離許久。原本你哥哥是保不住的，后來盡力救治，雖是活了下來，卻成了如今這樣。因此，陛下對他的多幾分偏愛，除了他是嫡長子，十分聰慧之外，也是有愧疚之意在里面，更是因為一個病弱的太子對皇位的威脅更小，更好控制。”

皇后將導致蕭君澤身體不好的幼時之事緩緩道來，蕭卿陌雖未抬頭，卻也是側耳聽的認真。

“可是人的愧疚之心能有多久呢，又如何會抵得過這萬里江山。”

皇后說著，語氣之中帶著明顯的嘲諷。

“陛下如今老了，雖算不上昏庸，卻也不似從前那么清明，諸事多疑。而今朝堂之上因澤兒體弱多病而頻頻提出的廢太子之言論，一直不斷。”

“陛下對澤兒當年的那一點點愧疚之心早已經消磨的差不多了，朝堂也不可能由一個病弱之人為未來的儲君。”

皇后解釋著，目光始終看向對面的女子，只見她低眉垂眼，卻是一言不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因前朝武將謀反之故，陛下一直忌憚于武將兵權坐大，便將之盡數收掌于自己之手，然而最近邊關突然大亂，陛下勢必會放權，也必會派遣一名皇族子弟前去，以振士氣，穩定軍心。”

“朝中各派都在明爭暗奪這次機會，澤兒身體自小羸弱，并不適合前往，而他的同胞兄妹只有你一人，所以……”

聽到這里，蕭卿陌突然抬頭，開口打斷了皇后的話，接過來平靜的分析說道：“哥哥在前朝的處境并不好，陳家作為皇后娘娘您的母家，陳老太爺也就是我的外祖父，雖說是門生朝堂遍布，可惜卻只文不武，與于兵權一直無緣，而皇上不肯放權于太子。”

“沒有實力，哪怕陳家再是當世大家，卻也都是都是虛言，這……便是弱處。”

“皇后娘娘，不知本公主說的可對？”蕭卿陌輕聲的反問，讓皇后一時之間難以捉摸，不知道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