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有靈（七）】

寧越和姜淮的性子她還能不了解嗎。

寧遠歌嘴角微抽，顯然是小看了這些事對自己父親的影響，帝君就是太了解他們二人，才會交給他來做。

“遠歌告退。”

“等等……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樣？”無塵帝君突然開口，問了一個毫不相干，甚至對她來說很突兀的問題。

雖然不知道帝君為何突然如此問道，寧遠歌還是思索著溫柔的回答到：“時刻掛念，事無巨細，只要是她，什么都好。”

說話這些的時候，眼中似有萬千星辰的光。

這便是喜歡么，無塵帝君心道。

只要是他，什么都好……

………

剛才還乖乖趴著的白團子，此時正費勁的掛在寧遠歌的身上，寧遠歌一只手托著他，生怕給摔了，另一只手摸了摸小白毛茸茸的腦袋。

見如此，無塵帝君想著之前把小白放在寧家那里暫養(yǎng)是不錯的，自家團子什么脾氣她心里有數，除了她和小徒弟，誰也碰不得。

“你呀，還真的……不客氣呀。”無奈又寵溺的語氣。

“既然如此，你就隨遠歌回去一段時間吧。”她正好要去魔界。

“我想跟著帝君。”小白不明白，怎么一會兒他就又要被送離開帝君了。

無塵帝君：“乖，我有些事要去做，那里你不能去。”

——

“你確定這里就是傾云國故城遺址？”瞧著眼前遍地荒草和殘破磚瓦，夜泠不怎么相信。

亦淵一副看白癡的樣子，無語的說道：“對于仙魔而言，千百年不過眨眼一瞬，而凡界千年已過，千年風霜摧殘，你還想看到什么，走吧。”

數千年的時間流轉，山河破碎，這傾云國故都只剩下熙熙寥寥的斷壁殘垣，大多都隨歲月風化成塵土，消散埋葬于歲月中。

風霜磨去了曾經的瓊樓玉宇，只是有些東西終究會留下痕跡。

上古眾神的能力與如今仙界之人完全不同，那是天地賜予的力量。

二人在周圍仔細查看，“果然如此。”撫過腳下這殘碎的磚瓦，夜泠肯定的說道。

亦淵：“嗯”

這些明顯是神力所破壞的。

傾云國存在的時候，人族正繁盛，那時神族早已消亡多年，還擁有神力的自然只有那位神靈。

除了他，絕不可能出現第二個人。

這么說來，那位確實尚活在天地之間，只是不知為何在神族消亡隱藏了千年之后，又以一己之力毀了人界的皇城。

雖然對于他們來說是個好消息，但亦淵卻面色沉沉，似乎并不大高興。

夜泠：“你不開心？”

“為何要開心？”亦淵反問。

夜泠沉默。

是呀，有什么好值得開心的。

當初他知道這個消息時，也在糾結是否要告訴這個人，正是因為這些原因。

如今他們確實能確定神靈沒有散去。

可是，同樣也沒人能找到他。

就算知道上古神靈沒有死，可是六界之大，半點信息都無，這人又該向何處去找。

而且神界早已名存實亡，沒有人知道它在哪里……

再者神靈若是有意隱藏，他們根本沒半分希望。

不過最后他還是告訴了亦淵，他不想去做這個決斷。

亦淵的目光穿過眼前慌亂的舊城遺址，淡淡的開口：“夜泠，你知道什么事最可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