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無憂（三十二）】

“就算師尊趕我走，我也不走。”

是承諾，亦是不舍得。

………

“你可還記得，幼時為師也帶你來過？”二人走在人來人往的街上，女子開口道。

亦淵：“記著。”

往事點點滴滴，未曾忘，也未敢忘。

這長安城內，萬家燈火，繁華熱鬧，如舊般。

只不過一旁躍躍欲試想要上前送東西的姑娘，都敗在了亦淵的目光中。

看起來這么溫柔的公子，這眼神怎么怪嚇人的，而一旁的無塵帝君只向前看去，并沒有留意身邊人的小動作。

“還是無塵宮好。”亦淵語帶嘆息的說到。

“為何？不喜歡熱鬧？”女子問道。

“和師尊一起就好。”無所謂喜歡還是不喜歡，他只是討厭那些男子看過來的眼神。

師尊不管是做男子裝扮還是女子裝扮，總是這么吸引人的目光。

他不喜歡，好想藏起來。

還是無塵宮好。

沒有別人。

“師尊喜歡？”應當是喜歡的罷，否則為何年年都來。

“為師也不喜歡。”

答案出乎意料。

不是喜歡這熱鬧的繁華景象，只是有些事習慣使然，若是不看看，總覺得缺少點什么。

………

“什么帝君，還不是個活了千年，不知是人是鬼，沒人要的老太婆。”兩個看起來一把年紀，頭發都白了的仙人，面色不愉的交談著。

“二位說什么呢？”男子冷清的聲音自身后傳來，打斷了兩和老頭子的議論之聲。

兩個正在說話的仙人聽到聲音，立刻轉頭去，看清來人后，連忙行禮：“拜見帝君，拜見太子殿下。”

心下卻有些惶然與驚嚇。

沒有理會二人，無塵帝君就那么從兩人的身邊走了過去。

跟在身后拎著一籃子梨花的亦淵，在路過兩人身邊的時候，側頭淡淡的看了一眼兩人。

六界皆以武為尊，但是仙界之人自視清高，過于迂腐，許多人又固執己見的瞧不起女子。

這些人表面上雖然畏懼無塵帝君，裝作恭敬，背后卻根本不放在心上。

不過是個女子而已，難成大事。

眼前二人便是其中之二。

………

待到最后一壇梨花酒封好入壇，女子的聲音響起。

“釀酒，從挑選好的材料到成酒的整個過程，不可一蹴而就，需要細心，耐心，時間和心思才能打磨出一壇絕世好酒。”

“釀酒如此，修道亦是如此。”

二人坐于院中桌前，無塵帝君慢慢的說道。

“為師能交給你的東西已經盡數教于你，以后能走到何種地步，端看你自己了。”

“徒兒謹記。”

說話間手腕翻動，一把通體漆黑的劍出現在了掌心。

而后雙手捧過，放于女子面前。

無塵帝君接過，細細打量，過了一會開口說道：“來自昆侖。”

成器手法與仙人不同，劍身尾端刻著“莫忘”二字。

“是。”

“難得的好劍，你若喜歡便留著。”小徒兒之前的劍是她尋來的，雖然也算是不錯，但是比起眼前這把，還差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