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無憂（二十八）】

“你應當知道，她是你師尊。”少有的收起自己不正經的玩笑表情，薛紅衣十分認真的說著。

亦淵：“我如何不知道呢。”

若不是清楚的知道，他又何必深藏于心，狠狠的掩住，生怕師尊發現一分一毫。

若這個人不是他師尊，無論如何，他必定全力以赴，不會有半分的猶豫。

可是不能，就算他愿意不顧世俗的眼光，不在乎外人怎么去看他，可以什么都不怕，什么都可以不去在乎，可他又如何能忍心讓師尊被世人所指責。

又如何能忍心看到那人對他失望的眼神，不說看到，哪怕是想一想，也覺得心痛萬分。

也許，當年蓮花池邊初見，一眼萬年，執念便已種下。

根深蒂固，無可自拔，只是年少不知罷了。

當他看清楚自己的心時，亦是知道，此情無可消除，也無法圓滿。

師尊與他之間，終究是一道跨不過的鴻溝。

“什么時候？”薛紅衣問道。

若是三兩日，說不定是一時走岔也不一定。

亦淵：“不知道。”

情不知所起，等意識到的時候，才驚覺原已入骨。

他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動了這個心。

別說是對面人聽到驚訝，他初時看明白，亦是心亂如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甚至不敢去面對他的師尊。

那是褻瀆。

他最尊敬的人。

可能是師尊待他太好了，不僅是師父對徒兒的好，連帶著父母親人的那份溫柔同樣也贈予他。

薛紅衣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算徹底的消化接受了他聽到的這個事情。

又幾次欲開口，想說點什么，卻又不知道如何去說。

索性勸誡開口，雖然不知道有沒有什么用處。

“你應當知道，帝君她是你師尊，也是你的長輩，如同父母。”

“你與她，是沒有可能。”

“我知道。”

他怎么會不知道。

“知道？帝君對你好，你喜歡她，愛上她，但是你可曾真正的了解她？你應當知道這是不可能之事，又何必泥足深陷，不可自拔，此情，你為何看不明白，還要到我這里來問個結果。”

向來理智萬分的好友，為何偏偏放不下。

他曾經因為好奇算過無塵帝君的姻緣。

那個尊貴的女子……是沒有情的。

作為好友，亦淵有喜歡的人，他應該祝福，可是偏偏那個人，是沒有可能的結果。他真的不希望這個家伙一頭栽進去。

“帝君她老……那個比你大很多。”老人家這三個字在亦淵威脅的眼神中給吞了下去。

亦淵淡淡的反問道：“所以呢？”

身份都不在乎了，更何況對于仙人來說無傷大雅的年齡呢。

薛紅衣：“………”

所以什么，當然是不合適呀，差的太大了。

不過他覺得自己貌似說了一句無用的廢話，被反駁了。

可給他氣的不輕。

“我想知道師尊的姻緣。”

“知道也沒用，反正你們沒戲。”涼涼的說道。

亦淵沒有接話，只是定定的看著薛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