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勇猛的女施主啊。”法河感嘆，“阿彌陀佛。”

“你是……和尚？”白客試探性地問道，這個光頭……嗯，錯不了。

“不錯，小僧法號法河。”

“噗嗤！”白客本來不想笑，結果一個沒忍住。

“施主，有什么好笑的？”法河問。

“沒什么，我沒在笑。”白客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媽呀，這法號太扯了，兄die，你怎么不叫法海呢？這法號聽起來更霸氣啊！說不定龍王都能被你降服啊！

“嚴肅點，有什么好笑的？”老唐不屑地拍了一下白客的肩膀。

“唐施主，你不要說別人，我記得你第一次聽到我的法號時，笑得比誰都大聲吧？”法河默默地盯著老唐。

“咳咳，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說了，不擺了啊。”老唐打著哈哈。

“既然我們不下水，那我們到甲板上來干什么？”白客抹了一把臉，“甲板上洗澡么？”

法河來到甲板護欄旁：“你們倆當然有用，來，把魔石探照燈開著，幫我照著九九施主。”

“好的。”白客趕緊接過了沉重的魔石探照燈。

這時候九九的身影已經很難辨認了，要是再不照著她，估計就找不著她了。

“魔石燈并不能在有水的環境下用太久，”法河說，“注意九九施主的動向，為她打燈看周遭的情況。”

“原來我倆是苦力。”白客總算明白了為毛自己和老唐不下水卻依舊要穿潛水服，因為潛水服防水，能夠降低感冒幾率。

“和尚兄，搭把手唄？”白客問，他們兩人移動起龐大的魔石燈比較吃力。

“小僧自幼吃齋念經，力氣活還是施主你們來比較合適。”法河雙手合十。

“嘖，瞧瞧你那靈活的光頭，都反射出閃電來了。”老唐不屑地說。

“話說回來九九到底準備用什么把水下那癟犢子玩意兒引上來？”白客問。

“你忘了她的能力？”老唐興奮地挑挑眉毛。

“不就是爆炸嘛。”白客說完瞬間明白了，“水都能？”

“都能，凡是被九九大妹子接觸過的東西，就算是你的丁丁，都能爆！”老唐說。

“碉堡了啊！”白客一語雙關。

“不過也有缺陷，這項能力不是那么完美，在接觸一個物體一段時間后不引爆，那么引爆效果就會失靈，除非再次接觸。”老唐神情凝重。

“怪不得九九要大功率的推進器，這下只要到處游一游就能欣賞一場煙火啊！”白客抹了把臉，“不過這暴雨天氣太糟心了。”

“是啊，希望水底下那兩位一切安好。”法河雙手合十。

“希望一切安好吧。”老唐嘆氣，“在深水里被一個怪物追著的感覺一定很不好受。”

“拜托一定要活著啊，萬一你們嗝屁了下水的可就是我了啊！”白客閉著眼睛使勁念叨。

老唐和法河無奈地對視一眼。

“看來還是你比較狗。”

“你這小子，不說些好的。”老唐彈了一下白客的腦瓜。

“別鬧，打燈光呢，而且我也的確希望他們活下來啊，難道你想下水？”白客反問。

“這我倒是……”

“不過話說回來，人死了會去哪里啊。”白客感嘆，“我之前可是差點死過一回。”

“人死了就進土里唄。”老唐跟隨著九九矯健的姿態移動著探照燈。

“每一個生命死后，我會為他進行超度，將他的靈魂渡向西方極樂世界。”法河雙手合十。

“那我死后也不能給我渡一渡？”白客舔了舔嘴唇上的雨水，“我也想去西方極樂世界玩一玩。”

“抱歉，我佛不渡傻逼。”

……

水下，青銅城內部。

巴赫一邊根據地圖的指引，一邊使用言靈分析周遭的地形情況。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巨大的城池，也難怪，這原本就是給龍王所修筑的宮殿，比例自然不能與人類的住所相比。

但仍然太復雜了，更大的體積也就代表了更多的空間，城池的內部構造復雜，穹頂蒼黃曼妙，而且每一塊區域都是完全不一樣的，就像是不同的拼圖強行拼湊在了一起，看起來青銅與火之王并不注重對稱美。所以即使有青銅城的地圖，也還是很難辨認。

外面的龍侍似乎是放棄了搜查，因為巴赫和杰拉德已經逃到了青銅城內部，它無法進來。

“朝這里走，我們現在處在城南方向，一直往北走，走到那里的盡頭，地圖上的龍頭位置就在那里，不要被其他的建筑迷了眼。”杰拉德說，“不要去看那些標志性建筑，那本身就是用來迷惑入侵者的，不要看周圍，看地圖。”

“好的。”巴赫平復了心情，水下作業無比要保持鎮靜。

人類的確是按照地標建筑來認路的生物，但是此刻他們必須舍棄這種本能，按照地圖來走。

他們兩人此刻就像兩只誤入了神的迷宮的老鼠，還妄想找到神的棲息之地。

青銅城似乎很安全，除了耳邊水流的聲音，再也沒有其他動靜。

巴赫和杰拉德兩人死死地拉著手，生怕對方一眨眼就迷失了。

在這種空間內孤身一人，那會讓人精神崩潰的。

抵達青銅城內部后，在杰拉德的強力驅使下，那些“蛇”又開始出來為他賣命工作了。

銅壁、建筑，數以萬計的蛇帶回來周遭的信息，判斷周圍是否安全。

然而這里很安全，就像一座空城。

當他們兩人抵達城北的盡頭后，懸游在那里，目光沉重。

城池盡頭的是一扇門，那是一扇沉重古老的青銅大門，上面雕刻著無數瘋狂的圖畫，簡直是群魔亂舞，栩栩如生，畫像里面張牙舞爪的怪物似乎要從里面跳出來。

而最最顯眼的，則是青銅門口巨大的頭顱，那是一個惡鬼的頭顱，看起來像是蛇臉人，臉上籫刻著無數復雜的花紋，花紋之間相互交錯，彎曲成他們無法辨認的文字。

“龍文？”巴赫好像明白了什么。

“導師，你聽得到我說話么？”杰拉德感到一陣眩暈，氧氣有些不夠了。

“我想我們找到龍王的寢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