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老村，當時大能者隱居的地方。

坐在輪椅上的老村長囑咐年輕的秦大牛說：“大墟祖訓，天黑，別出門。”

已經霸體小成的秦大牛問道：“為什么天黑不能出門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祖訓，就是這么說的。”村長敷衍地回答，“我和你幾個老師猜測可能是，黑天以后路上的運貨車比較多。”

“哦。”秦大牛思索著，“很有道理。”

“好了，不要糾結這些無聊的祖訓。我和你說，咱們殘老村集中了當世最優秀的教育資源，我與你其他幾位老師更是傾囊相授。可以這么說，你在學業上已經遙遙領先了其他人。你唯一欠缺的你就是社會經驗，這也是我們讓你走出村子的原因。”

“我已經贏在了起跑線上了嗎？”秦大牛眼底閃過一絲興奮。

“嗯。不過這次歷練我們都不能跟著你，你千萬不能有事，否則我們這么多年的心血就付諸東流了。我問你，遇到打不過的對手應該怎么辦？””

“跑。”

“跑不掉嗯？”

“求饒。”

“人家不饒你呢？”

秦大牛拔起胸脯說：“那我就自報家門，嚇死這幫不長眼的。”

村長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很好。就是要拿出“我的后臺比你硬”的這種氣勢。出去之后什么都不要怕，出了事情有我們幾個老不死的給你兜底。在人間這一畝三分地，只要是喘氣的，就得給我們大墟殘老村幾分薄面。好了，你收拾一下，明早就出門吧。”

“記住，千萬別墜了我們殘老村的威名。”

“是村長。”

秦大牛回到自己的房間，彎腰駝背的老婆婆已等候他多時了。

“大牛啊，村長交代你的事情你都記住了嗎？”

“都記住了。遇到事情不要慌，先聲奪人嘴要臟。打過就打不要慫，實在不行逃也成。跪地求饒抹眼淚，八十老母兒三歲。”

“不錯不錯。那要是人家還是不饒你怎么辦？”

秦大牛眼睛一瞪怒道：“你星星的知道我是誰嗎？我家在大墟殘老村。”

老婆婆笑得前仰后合，拉著秦大牛的胳膊說：“不錯不錯。孩子你已經深得殘老村的真傳。不過呢，婆婆我這次來是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秦大牛看著慈祥的老婆婆問道：“什么事情？”

“是這樣。你作為我們幾個教育界泰斗調教出來的少年天才，能力自然不必多說。但是呢，社會閱歷不足，外面不殘老村，人心險惡，你切莫被人給騙了，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那些女子陰險狡詐，往往有著天使般的面孔，卻有著比蛇還惡毒的心腸，你千萬不能被她們迷惑，走上邪路。”

“婆婆，這點你大可以放心。從我出生到現在，所有的錢投資到教育上了。現在除了一身的本事，真的是身無分文了。沒有錢，哪個女孩子愿意勾引我啊。”秦大牛打消了婆婆的疑慮。

婆婆咳嗽兩聲，說：“孩子，好了，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秦大牛想到生活基本不能自理的村長，心道：“那還是算了吧。”

第二天一早，秦大牛在鄉親們殷勤的期盼中離開了殘老村。

離開殘老村，秦大牛走了大半日，便遇到了一支七人的女修隊伍。七名女修的境界都不低，每人手里捧著精致的水罐，向著西邊飛去。

“快一些，過了取水的時間，又要被師父責罰了。”

“是。紅師姐。”

秦大牛第一次見到幾位老師說的“蛇蝎美人”，見色起意，問：“姐姐們，請問這是要到哪里取水啊？”

“哪里來的土包子，一臉窮酸相，姐妹們別理他。”為首紅衣女修說道。

“是。”

秦大牛見此情形略感自卑，心道：“以心待人者世上少有，以貌取人者比比皆是。”他放慢腳步，繼續向前走，不多時，見有一少年坐在牛車上，車上擺放著兩個巨大的灰陶水缸。

那少年容貌平常，看上去有點畏懼生人；

倒是那頭拉車的老黃牛體格健壯，是尋常牛的兩倍不止。

“站住。”秦大牛見對方軟弱可欺，還真是不客氣，“你知道我是從哪里來的嗎？”

少年被他這一喊，險些從車上跌落。“不知道啊？”

秦大牛高聲說道：“大墟殘老村！”

“殘老村啊？”少年驚呼。

“嚇到了吧。”

少年盯著秦大牛說：“沒聽說過。”

“就是有很多絕頂高手隱居的殘老村，你沒聽說過？”

“沒有。”

秦大牛看少年不像是在扯謊，心道：“原來我們的村子在外界也不是很有名啊。幸好我留個心眼，要不然闖了大禍之后，傻呵呵地報后臺，說背景，到頭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看來這幾個老師的話也不能全信啊。”

“你有沒有事，沒有事的話我還要趕回門派，給各位祖師送沏茶用的水呢？”

秦大牛心說：“我還是低調點吧。整出了事情，殘老村的招牌不見得好使。”

“我說你到底有沒有事情？”少年不耐煩地問。

“有事，”秦大牛換上了親切的面孔，走到少年面前說，“敢問小兄弟師承哪里啊？”

少年說：“當然是最有名氣的九年一貫制大墟中學了。”

“九年一貫制大墟中學，那是什么宗門，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啊？”秦大牛詫異地問。

“你是哪里來的土鱉，連九年一貫制大墟學校都沒聽說過？”少年歧視地說。

“難道這些年沒出殘老村，我真的是坐井觀天了？”想到這里，秦大牛沒有因為少年的出言不遜而生氣，反而更加謙虛地說：“呵呵，小兄弟，剛才聽說你這牛車拉的水，是給你們師祖沏茶用的，這水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我也不太清楚，師祖也沒有跟我說。”

秦大牛追問道：“那你可不可以給我勻一點水呢？”

“這個……”

“你看我們一見如故的，我剛才沒細看，細看你和我表弟長得一模一樣。”

“這個……”

秦大牛看少年心動，加緊說：“從這到你們實驗中學路途遙遠，你這頭老牛又那么的……‘瘦弱’，走路不穩，灑出一些缸中水不是很正常的嗎？”

聽到瘦弱兩個字，那頭老黃牛哞了一聲。

少年跳下牛車說道：“好吧，我看你人樣子不錯，就勻給你一壺，不能再多了。”

秦大牛高興地一口一個親弟弟地叫著，好不親切。

待接過水罐，秦大牛喝了一口，說道：“嗯，是有點甜。”

少年看著他驚喜的神態，說道：“在學校里什么東西賣的最好，就是這礦泉水了。”

“你說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少年笑著道，“若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且慢。”秦大牛攔住少年問道，“敢問小兄弟，這水是哪里來的？”

“大墟西湖風景區。”

“大墟西湖風景區？”秦大牛再次懷疑自己在殘老村的日子是不是已經和社會脫節了。先是九年一貫的學校，又是西湖風景區的，搞的他真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山里孩子。

“是啊。”

“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

少年笑著說：“你沒聽說過也很正常。半個月前的地震你知道不？”

“知道啊。聽我的幾個老師講，是某種可怕的妖物自爆了內丹，引起的大地震。”

“對，就是那次內丹爆炸，在原來的黑戈壁炸出了一個湖泊。因為在大墟的西邊，所以大家就簡單地稱之為大墟西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