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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深山歷險

林保國下了車趕到集合地點,行動隊長老張看到人都到齊了,簡要的說了一邊行動計劃,這些話主要是對遲到的林保國說的,他還不了解這次任務。“前面五百米左右是一座礦山,礦山老板叫‘張彪’,張彪就是販賣人口產業鏈的終端。所以抓到張彪可以順藤摸瓜的抖落出整條犯罪網。但是,他們居住的地方外邊用鐵柵欄圍了起來非常嚴密。我們只能翻越過去,院內有幾條狗,在我們接近時必定會嚎叫。所以,這次行動一定要突出‘快’這個字,待會兒車直接開到柵欄外,利用車燈照明,我們快速翻越柵欄,進去后直接抓人。”“記住!進去后把槍的保險都打開!”

“明白了嗎?”老張問。

“明白!”眾人齊聲呼應。

“好!行動!”老張一揮手直接上了車。

行動很順利,只是快速潛入部分順利,他們也找到了失蹤人口,只不過沒抓到案犯。

老張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命令道“給我四處搜!他們跑不遠!”房間里的燈還亮著,顯然是聽到狗叫聲后逃跑了。煤油燈雖然昏暗,卻也照耀出房間的雜亂無章,滿地的雜志,雜志封面上裸露的女郎,以及快要堆滿桌子的錫紙,或許在聽到狗叫之前他們就在吸毒。

老張下完命令后就趕緊來到工人所在的房間,他留下兩個女警在這里,他怕里邊的工人在長期壓榨之下,會對陌生人產生攻擊性。

簡易木板搭建的大通鋪上擠滿了挖礦的工人,有人翻身時會引起整個床鋪的振動并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他們身上蓋著骯臟的被子,這些被子自從買上到現在都沒有清洗過,連曬都沒曬過,因為曬被子會浪費時間,監工恨不得他們二十四小時都在干活。

當警察到來時,他們也只是從床鋪上坐了起來,像平時等待監工命令一樣,一動不動的坐在床上。他們聽到警察說“我們是x市刑警!現在你們已經被解救了!”,他們聽不懂!長年累月的被監視、毆打。使他們像牲口一樣被馴服了,現在只能夠聽懂‘起來!’‘吃飯!’‘睡覺!’等等,這些來自監工特定腔調的命令。

老張來到工人宿舍,自己擔心的情況并沒有發生,這使他放下心來,不過看到兩位同事大眼瞪小眼的樣子,他奇怪的問“你們在這干嘛呢?快點詢問情況啊!問問他們犯罪分子一共有幾個人!”他見兩位同事一臉為難的神色,心下暗覺奇怪開口問道“怎么回事?你倆在這眉來眼去的干嘛呢?”

“隊長!他們…他們好像聽不懂普通話!”其中一位女警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什么玩意兒?聽不懂普通話?他們什么地方人都有,怎么會聽不懂普通話?”“你倆起開!”老張伸手將同事分開,他打算自己進去看看情況。

“大家好!我們是x市刑警!……”

“你們真是刑警?”沒等老張說完,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從床上站起來問道,他的眼中帶著期盼的神色。

“當然!我是刑警隊長張大友!”老張剛說完,那個孩子就一路小跑的撲到老張懷里。他的臉色蠟黃,這是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造成的。

經過孩子的一番介紹,老張和兩個同事才知道,這個礦場有兩個監工,他們就住在大門口的房間,平時就是這兩個監工看管工人,老板張彪很少會到這里來。自從他來到這里就沒見過工人開過口,他們的生活就是除了吃飯就是工作,從早上六點一直到晚上十點休息,他試圖和工人們溝通過,可是如果被監工看到的話就會挨揍,來到這地方兩個月以來,他也就剛開始有過逃跑的想法,不過被揍的多了,也就不敢跑了。因為到了晚上狗是放開的,出宿舍門就會被發現,被發現就是一頓毒打。

老張讓女同事安撫好孩子后,自己也去追捕逃犯去了。

林父走了有一段時間了,小林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焦急的等待著。他有些口渴,想起后座上有一大包礦泉水,可是父親的這輛皮卡車前后座距離太大,他即使彎腰去夠也夠不到,只好打車門來到后座,才如愿以償的喝上水。

剛剛放下礦泉水瓶就看到外邊有兩個手電筒晃動的光芒。他清楚的記得父親是沒有帶手電筒的,從手電筒光芒的軌跡判斷,這兩個人心情急躁,像是在逃難。‘這更不是父親的同事了!’他心下奇怪,從手電筒的位置看,他們更像是從山體里出來的!普通人怎么能進山體呢?難不成是鬼?可是鬼用不著打手電吧!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小林趴下身子躲在了后座腳踏區。他身體瘦弱,藏在這里正好。

剛剛藏好就聽到一個男人粗獷的聲音,帶著驚喜的語氣說道“哎!哎!哎!阿豹!這里有輛車!”手電筒沖著駕駛艙晃了幾晃,接著又說道“哎?她娘的!咱哥倆真是走運!”

另一個聲音說道“我說阿虎,你是不是傻?這一準兒是警車!警車都是裝著防彈器的!防盜器知道嗎?”…“看你這樣兒就不知道!防盜器就是不是車主根本開不了,你能開嗎?”看來這個阿豹屬于那種不懂裝懂的人,什么事都往玄了說一準兒能唬住人。

阿虎顯然也不是小孩子,他打著手電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得出結論“我說阿豹!這看上去不像警車啊!警車不應該都有警燈的嗎?”

阿豹語塞,不過還要裝著見多識廣的樣子說“你知道什么啊?這是便衣配備的警車!便衣知道嗎?就是可以裝成任何人的警察,便衣配的車也是普普通通的!”“你就別打這輛車的注意了!咱倆還是趕緊跑路吧!一會兒警察該追上來了!”

小林已經明白這倆就是父親要抓捕的逃犯,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他不知危險的到來,反而想將這倆笨蛋困在車里,待會兒也好向父親邀功,同時也讓父親在同事面前長長臉。阿豹的話讓他有些著急了,如果阿虎聽了阿豹的話,這倆人不是桃之夭夭了嗎?在深山老林里找人的難度可想而知。念及于此,他將礦泉水瓶蓋扔向方向盤。

“碰!”的一聲輕響,駕駛室的動靜果然引起了外邊兩人的注意。“誰?”阿虎的聲音。緊接著又是“他媽的!里邊有人!”話音剛落車門就被拉開了,小林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阿虎用手電筒前后粗略一照,并未發現隱藏好的小林。他招呼阿豹“來!就用這輛車吧!靠兩條腿跑出去,那還不跑斷了啊!我看這輛不像警車!”

阿豹也怕真的靠兩條腿跑出去,剛才只不過為了顯擺自己有見識。現在阿虎招呼他過去,他裝模作樣一番說“讓你別開你不聽,到時候警察逮住了這事兒可怨你!”

兩個笨蛋上了車,阿虎在主駕駛,阿豹副駕駛,阿虎上了車才想到沒車鑰匙也開不了啊!阿豹罵了一句“笨蛋!你起開!看我的!”說完一把將方向盤下邊的線扯了出來,他記得以前看過的電影中有這種情況,如果想開車又沒有鑰匙,那就把線扯出來一根一根的去碰。

小林聽到這倆人的動靜,心里樂開了花。這樣不正好拖延時間嗎?父親更容易找到追回來。可是如果父親他們只抓住了部分案犯,獨獨這兩人跑了出來,那不定等到什么時候才能知道呢!看來得給他通風報信!念及于此,小林又掏出手機將音量調到最低。也幸好兩個笨蛋在前邊手忙腳亂的折騰,不然恐怕聽到了調音時的嘟嘟聲。他把音量調到最低后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可是意外發生了,他為了防止兩個案犯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只能張大嘴出氣,冬季寒冷的天氣使手機屏溫度極低,呼吸出的氣體很快在屏上凝成水霧,電容屏的缺點體現了出來,他的手機界面開始亂跳,終于,點在了免提按鈕上。

“嘟……嘟……”小林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嚇懵了。手指連連亂點終于掛斷了電話。他感覺心臟在嗓子眼里‘咚!咚!咚’跳動,完全聽不到外界聲音。

萬幸!兩個笨蛋忙的熱火朝天,壓根兒沒聽到手機里發出的嘟嘟聲。阿豹還在試著打火線。

林保國接到小林的電話愣了一下,剛要接通就被掛斷了!他猛地意識到了兒子有危險!招呼都沒打的就往停車處飛奔,同事見此也意識到林保國可能發現了什么,緊跟著跑了出來。

從礦場到林保國的停車處大概一公里左右,成年人奔跑情況下兩分鐘就能到達。可是小林現在等不了兩分鐘了,阿豹試了一番也沒將車打著。他對阿虎說“別費勁了!你快給老板打電話!讓他在清溪村接咱們!再她娘的試下去警察就該來了!”

阿虎還想再試試車到底能不能打著,他比較懼怕老板。老板王彪用毒品控制著他們,一有不順心就斷了他們口糧。現在出現這種情況阿虎怕老板怪他們不小心。所以他唯唯諾諾的掏出手機問阿豹“真…真的打?”

“廢話!不打咱倆就交代在這兒了!”阿豹說。

小林也聽到他們要給老板打電話,心思電轉之下,他決定阻攔他們,他心里清楚的很,幕后老板如果知道了這邊情況,一定會溜之大吉,只有這兩個笨蛋會以為老板會救他們。

他從后座拿起一條纜繩,這是固定物資時用過的,兩頭帶著鉤子可以勾住皮卡車邦的凹槽處。解下來時林保國直接扔在了后座上。小林抓起纜繩的一頭,用力的輪起來,他想用鐵鉤先敲暈一個,剩下一個也好對付。

“哈!”他覺得力量足夠時,順著力將鐵鉤砸了下去。本來他是瞄準的阿豹的頭頂的,誰知他甩出時手舉得太高鐵鉤砸在了車頂上。

一擊不成小林有些懵,更懵的是前邊二位,這倆人本來精神就處于緊張狀態,他們也沒想到后邊有人,卻突然聽到“哈!”的一聲,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

還是小林反應快,一計不成趁著兩人被嚇懵的時間,他利索的開了車門,將纜繩的一頭勾在后幫上。他想用纜繩在駕駛艙圍一圈,這樣就能將兩人困在里邊,誰知剛跑到另一邊,阿豹已經回過神來!他剛推開車門就被小林一腳踹了回去,小林馬上將纜繩掛好,可惜纜繩太長,圍著駕駛艙轉一圈還是有些松。阿豹再次打開車門用胳膊支撐在車門與車體之間,另一只手掏出匕首向外瞎比劃著,邊劃邊說“什么鬼東西!老子弄死你!”另一邊的阿虎也回過了神,他掏出匕首將圍在車門外的纜繩用力挑斷。這下一虎一豹從車內都出來了!他們氣勢洶洶的看著眼前這個搗蛋鬼,想要將他碎尸萬段!

小林卻好整以暇的拿著半截纜繩在手里輪著。剛才他已經看到礦場方向有手電筒的光芒,而且馬上就到!他知道那是父親和同事。自己只需要拖住他們半分鐘就可以了。

阿豹看到在手電筒的照射下瞇著眼的小林,氣急敗壞的揚起了手中的匕首,嘴里喊著“你個小B崽子!敢壞豹爺的事兒!爺讓你死!”邊說著手中的匕首就刺了下來。

小林哪舍得和他們拼命!手電筒晃著眼,他看不到對方,不過剛聽到對方有所動作他就遠遠的躲開了,嘴里還不忘諷刺“你們兩個真是豬腦子!這時候還想著開車!”“哦~~豬豬!快來追我!”說著向著礦場方向跑去。

氣急敗壞的阿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現在只想要眼前這只活蹦亂跳的猴子宰了。他剛轉過遮擋視線的巨石就看到一群警察站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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