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周五會平靜些罷,畢竟周五只有早上的一節平靜的課,只輕松度過便是兩天半的假期。卻并非是所有人的課表都同四海的課表一般輕巧,例如舒窈窈周五整天都是課堂。四海便沒有同舒窈窈一齊消磨,想著自己有段日子沒有找尋雪柳了,想著雪柳周五的課程同自己相似,便取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
“哥哥哥哥。”雪柳很快便接通電話,語氣顯然十分興奮。
“哥你好久沒找我了,今天是不是要帶我出去玩兒。”四海似乎見到了雪柳在自己身周蹦蹦跳跳的場面,便不禁微笑起來。
“你先來體育館這邊,我在體育館東門這里等你。”四海和柔地道。
“好嘞哥,我馬上來。”雪柳興奮地回答道,接著電話便被掛斷。
四海坐在體育館門前不遠處的長椅上,略有些百無聊賴的光景當然是順遂地點燃一支香煙。四海吞吐著青色的煙霧,那煙霧便將四海的臉面變作朦朧狀態。
雪柳來得并不算快。四海已燃盡一支香煙,雪柳竟還未到。于是掏出軟裝玉溪的煙盒,再次取出一支香煙點燃。煙霧帶著和煦的口感進入口腔,略微燒灼地通過咽喉,于肺腑之中轉動片刻之后自原路返回,再次從口鼻間溢出。
吸煙大概是消磨時光的不錯手段,兩三支香煙便可打發十來分鐘光景。等得四海身旁的椅子上擺上第三個煙蒂,雪柳的身影終于在不遠處顯現出來。四海便將行將取出的第四支香煙置回煙盒之內,將煙盒收斂妥當之后自長椅上起身朝雪柳迎去。片刻后雪柳撲到四海身上,如樹獺一般掛在四海軀干之上。
“哥你好久沒有找我了,我都快無聊死了。”雪柳緊緊貼住四海,四海有些承受不住,便將雪柳自自己身上剝離下來。
“哥,我們去哪里玩兒?”雪柳如孩童一般被四海放置到地面上,倚著四海的扶靠站穩。
“這里。”四海指向身后的體育館。
“體育館有什么好玩的?”雪柳倒十分疑惑。
“你跟我來就是了。”四海便領著雪柳進入體育館。體育館內卻是頗有些門道。彎彎繞繞的各色通道晃得人眼花繚亂,若是不熟悉的話,想是會在這館內迷茫一番。四海自然不屬于迷路的那一等人,十分明確地領著雪柳朝著樓上走去。
“哥,我們到底來干嘛啊。”雪柳的疑惑全然糾集在臉面之上。
“到了你就知道了。”四海仍不肯將謎底揭開。
四海與雪柳越過兩個樓層,行過好幾道彎之后來到體育館三樓的某個房間。未進房間之時四海與雪柳便能聽到樂器演奏的聲音。雪柳心內霎時有些猜測,卻不敢確定下來,只能跟著四海一齊進入屋子。
四海先行推開門進入屋子,雪柳緊隨其后。進入屋子之后先行映入雪柳眼簾的是一名吹奏薩克斯的女子。雪柳見得如此,當即明了此處是個什么地方,便朝著四海問道:“哥,你是要讓我加入樂隊嗎?”四海終于舍得揭開謎底,便轉頭向雪柳道:“你之前不是學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架子鼓嗎?我的樂隊缺個鼓手,你愿意給我打鼓嗎?”雪柳的神色隨著四海的話語漸次興奮起來,在四海話音落地之時雪柳幾乎要蹦起來了。雪柳按耐住沖動,對著四海急急地道:“當然愿意了。哥,你的《親愛的》和《三分之一的絕色》我都打得很熟了。”四海略略挑動一下,便指著不遠處的架子鼓對著雪柳道:“很好,那些東西現在都是你的了。不過在碰他們之前,先和樂隊成員認識一下吧。”
四海將分散在各處演奏的各位成員聚集起來。向著所有成員介紹樂隊的新鼓手,也介紹自己的妹妹。
“海神的妹妹,那豈不是雅典娜?”李琚道。
“不錯,雪柳長得這么好看,雅典娜這個稱號倒是很貼切。”藍玥也附和道。
“那我以后在鬼眼的代號是不是就叫雅典娜了呀。”雪柳興奮地道。
“隨你吧,你愿意就好。”四海道,“好了,大家都把家伙抄起來,我們先合練一下《親愛的》和《三分之一的絕色》。”
樂隊成員各自抄起自己的樂器,四海亦接過李琚遞來的貝斯。大家都停頓一下,片刻后旋律響起。加入了架子鼓的旋律確實有更多的力量感,雪柳打架子鼓也打得相當歡暢。
這一次只是合作演練一番曲子,是以四海并未開口唱歌。曲子走得也還算是快,雪柳意猶未盡之時演奏便已結束。所幸樂隊只頓了十數秒便將《三分之一的絕色》接續起來,雪柳的歡暢也得以延續。
說來雪柳應當是樂隊中最放得開的人物了。在所有的演奏者中,只有雪柳一人有舞臺程度的搖擺,也對應著舞臺程度的歡暢。
《三分之一的絕色》也很快完結。雪柳此時已歡暢得收束不住,在所有人都停歇下來時仍在敲打著曲子。四海哭笑不得地制止了雪柳后吩咐眾人回位練習尚不熟悉的《樽歌》。各個演奏者各自找到一片空間進行演奏,四海則將貝斯放下,前往架子鼓所在的位置。
“雪柳,你先起來一下。”四海行走自雪柳近旁道。雪柳當即應聲站立起來,將演奏的位子讓給四海。四海順遂地坐下,接過雪柳遞來的鼓棒。“看好了喲。”四海說著便開始演奏。
四海的演奏刻意地放慢了些速度,為的是方便雪柳可以清晰地看清曲子。既是放慢了速度,這一曲演奏得便有些長久,當然也失掉了激情。曲子續續地走著,約莫七分鐘后,曲子停歇下來。四海便站起身來將鼓棒交給雪柳,雪柳便歡快地接過鼓棒坐下開始演奏,自然是十分搖擺,自然是十分歡暢。絲毫不出四海意料的,雪柳全然將曲子復刻下來,且將曲子恢復到正常節奏,只用掉一半多的時間便是演奏完成,也贏得其他樂隊成員的目光致禮。
“好了,我們來合練一遍《樽歌》。”
所有成員又聚集起來,四海的第三支曲子也以更震撼的式子演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