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見舒窈窈及許嘉言都已坐下，便開口道：“我們現在的排名并不在第一序列。”舒窈窈同許嘉言分別思考一番之后，舒窈窈先行開口道：“我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四海聽得舒窈窈的話語后笑了笑，便看似隨意地道：“何以見得？”舒窈窈沉吟一番，終究沒有再開口說話，卻是以眼神示意許嘉言開口。許嘉言當即會意，便開口道：“首先，游琴的位次還比我們低上兩名，煌月更甚，就奪冠序列的幾支隊伍來說，我們是領先的。其次，示敵以弱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計劃，就現在第一序列的那些隊伍，基本都是陪跑隊伍，往后的競爭與他們無關，反而我們不在第一序列，晉級的道路還要更輕松些。既然如此，何不如一直示弱，等到輕松挺進決賽之后，再顯露出原本實力。扮豬吃虎，多好的套路?！彼暮Ｗ旖堑幕《入S著許嘉言的言語推動漸次廣博起來，待得許嘉言述盡全部話語，四海的笑容已然十分燦爛。

四海見場面已是意料之中的明晰，便開口說些俏皮話，以相當輕佻的語氣道：“兩位愛卿深得寡人之意?！笔骜厚翰⑽从惺裁捶磻?，倒是許嘉言噗嗤一笑，以同樣輕佻的語氣道：“懷若怕也不知這愛卿原意？”四海面上的笑容忽然凝固，澀澀地開口道：“倒是我用詞有誤了?！笔骜厚阂妰扇私徽劊月缘禺a生了些微疑惑，于是開口問道：“怎么？這愛卿有什么不對嗎？”許嘉言轉而面向舒窈窈道：“窈窈，這愛卿一詞實質是男女之間頗為私密的稱呼，至于用在什么場合，你應該不會想知道。”許嘉言的話語愈來愈多，四海的神色也愈來愈尷尬，訥訥地不怎么敢看舒窈窈的眼神。舒窈窈倒是恍然大悟模樣，并未是四海想象的發難，反是一副學到了表情。

四海整理一番情緒，輕咳一聲將這一尷尬局面輕輕揭過。

會議的第一個論題既然已經過去，接著該討論的便是會議進程的第二項也是最重要的最后一項。四海便開口道：“第二輪比賽的計劃書，我們該怎么寫?！?

舒窈窈沉默數秒后開口道：“我覺得把初稿擴充一下就好了，沒必要推倒重來?！痹S嘉言顯然認同舒窈窈的說法，便開口說一句附議。只是許嘉言顯然還有其他補充的，于是其人接著道：“我們既然打算接著示敵以弱，這計劃書的水準就要控制一下了，最好是中等偏上?！笔骜厚赫J同地點點頭，轉而面向四海道：“你還有其他的要補充的嗎？”四海攤攤手道：“話都讓你們給說盡了，我沒什么好再說的了。不過我以為可以擴充的部分在于計劃書的部分細則，包括管理結構的更細化描述，以及法務方面都可以盡量擴充。也就是讓計劃書更詳實一些?！?

“可以，不過不要顯得太啰嗦了?！笔骜厚旱?。

“當然不會?！彼暮Ｗ孕诺?。

“好了，電腦拿過來吧，開始擴充計劃書了?！?

四海將筆記本電腦的word界面打開，初賽的文稿便以編輯好的格式靜靜躺在電腦的光屏之上。四海將電腦推到舒窈窈與許嘉言之間，自己動身來到兩人中間坐下。三人又一次緊緊貼在一起，四海坐在兩人之間負責編輯文稿，舒窈窈同許嘉言不時伸手編輯幾句話。某些時侯會出現一些小小的爭執，這一時刻便是一番稍顯激烈的討論了。所幸爭執都會有個相當不錯的結果，計劃書的擴充也是十分有模有樣。

討論許多時刻難免會有些焦渴，便停歇下來，預備是叫些潤口的飲料。關于飲料的話，三人倒是出離的一致———大家都喜歡含有酒精的飲料。雞尾酒大概是不想嘗試的，酒精含量再高些的話，總不適應當下的局面。如此看來，似乎可以入口的飲料便只剩下了啤酒一項。然而啤酒的喝法還會有些爭執，舒窈窈同四海自然需要加溫，許嘉言則糾結著加溫與加冰的利害。這一時刻便是四海的決斷時刻了，四海不顧許嘉言的想法，徑自點下三杯加溫啤酒，倒幫到許嘉言解脫一番。

在店員準備啤酒的這幾分鐘里，三人都不想在耗費腦力去擴充計劃書，便都沉默下來，場面便形成一種默契的靜默。

“二輪計劃書什么時侯提交來著？”終于許嘉言打破沉默，問出一個寄有相當利害的問題。

“十一月十號之前?！笔骜厚夯貜偷馈?

“那三輪計劃書就是在十二月十號提交咯。”四海直率歸納道。

“嗯對。”

局面又一次靜默下來。所幸靜默并未持續多久，只在十數秒后侍者便將三杯琥珀色酒液置到桌面之上。四海先行拾起自己的杯子飲下一口酒液，不禁覺得身周的疲乏都松懈了些。舒窈窈同許嘉言一齊舉起杯子，相互碰過杯子之后一齊飲下一口酒液。

“口感不如冰啤爽利，不過，麥汁香味挺不錯的?！痹S嘉言心內做出一番評比，自覺加溫啤酒亦有一番風致，便在心內的酒品序列中將加溫啤酒也加上。

“這個天氣喝加溫啤酒才是最爽利的，不會有過度的刺激，當然也不會醉?！彼暮u晃著酒杯道。

“行了行了，別討論酒了，趕快把計劃書趕出來吧?！笔骜厚捍驍嗨暮｀┼┎恍莸貙埔旱钠奉^論足。

三人便再一次貼在一起，仍舊是剛才的座次。四海此時狀態極佳，仿佛飲下的并非啤酒而是一款特效興奮劑。休閑吧內的鍵盤的敲擊聲也成了連綿不絕的喋喋不休趨勢。這樣狀態的四海以一己之力推動整個計劃書的擴充，舒窈窈同許嘉言反倒淪為了看客。

四海敲打的文字當然有一些不合情理的，只是兩人都不愿攪擾四海，生怕破壞了四海此刻的順暢狀態。是以所有的應當討論的都被記在心里，預備是等待四海敲打完成之后再討論。

四海仍續續地敲打著鍵盤，夜色隨著鍵盤聲的產生與消逝而漸變為深沉。如此趨勢不可斷絕，想來今晚又是一個綿長的奮斗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