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嗎？”劉月緊張地問四海。

“挺不錯的。”四海眉眼舒張。

劉月花費一整個下午烹制的四道菜安置在桌上，比得之前不堪入目的四道菜確實順眼了許多，四海也能不費氣力地贊美。

這四道菜是劉月一直都會烹制的，只是從未做給四海品嘗過。劉月因了這四道菜擁有一些自信，便順理成章的將四海的四道菜烹調作了慘不忍睹的模樣。

“只是，四個都是湯，好像有點奇怪。”四海抬眼。

劉月所會的四道菜色都是簡單的湯料，對于技巧的要求沒有那么高，便是如此，也花費了劉月十分氣力。

“你買的東西還有嗎？”四海起身。

“還有些豬肉，青菜。”劉月坐下。

“等我一下。”四海離開飯桌。

少頃，四海端出兩盤炒好的菜，輕手將之安置在桌上便坐了下來。劉月將盛好的飯遞給四海，四海接過碗筷便開始進食。

“這湯燒得不錯的。”四海為自己添了一碗湯。

“那你就多喝一些嘛。”劉月眉眼悠揚。

“我一個人可喝不完。”四海為劉月添了一碗湯。

“多喝一些，我做的湯可是滋補身子的。”劉月眉眼愈發悠揚。

許是太久沒有大口咽過酒水了，四海便將湯料當作酒水，大口而大量地將之飲下，竟也出了些醉酒的暈紅。

“你喝慢一些，當心燙。”劉月笑著放下空掉的飯碗。

“沒事，這湯很好喝的呢。”

四海奮力飲下最后一碗湯水，像與人斗酒時奮力飲下最后一點酒水，臉上的暈紅愈發深厚。

“你坐著，我去洗碗。”

四海一氣將四道湯菜食盡讓得劉月十分高興，便趁著興奮將碗筷收起，預備是要到廚房洗凈。

“我來吧，你都連著洗了好些天了。”四海將劉月按到沙發上，自己收著碗筷進了廚房。

劉月將電視打開，照例是她的韓劇場。韓劇還未走過一集，四海便已將一切收拾妥當，正時走出廚房。

“這個周末有安排沒有。”劉月轉頭望著四海。

“沒什么的，這個周我都比較輕松的。”四海坐在劉月身旁。

“那陪我逛街吧。”劉月將眼神對準四海的眼。

“這個……”四海一時僵住，“很累的。”

“去不去？”劉月略略提升了語調。

“去。”四海的身子放松下來。

“就知道你會答應的。”劉月眼底生喜，流動一些四海不知的東西。

“明天我要出差，恰巧周五下午回來，記得做些好吃的，我要帶同事回家吃飯。”劉月移動身子貼近四海。

“好，周五那天我會準備的。”四海被貼得僵住。

時間照例走過，四海與劉月一同看過韓劇，兩人便各自休息了。

夜靜靜流過，天光再亮時四海起身，為劉月準備好早餐便出門。

劉月在四海離開后不久起身，吃過早餐后便帶著行李離開屋子，預備是周五歸回。

這幾天照著舊例流過，或是轉眼，便已到了周五。

周五下午，四海早早地離開公司，到菜市場購得不少食材之后才回到家。

四海到家便進了廚房，細致地處理買來的材料，打算是燒一桌豐盛的菜。

劉月還未到家，概略是要晚一些才會抵達，正好給了四海烹調的時間。四海預備是燒兩個湯，再做四個菜。考慮到年輕的女孩應該不怎么敢食用高熱量的食物，六道菜色便成了葷少素多的配比。

四海將兩個砂煲分別安置在家里燃氣灶與電磁爐上，預備是將湯燒好再做菜。

湯還有些時間才好，四海走出廚房，到客廳里坐定。客廳里堆滿煙蒂的煙灰缸又多了數個煙頭，客廳里也彌漫化不開的煙霧。

良久，煙霧已然十分濃稠，四海起身將窗子打開通風。煙霧略略散開之后，四海回到廚房。

四海將砂煲取下，將早便洗凈的炒鍋安置在兩個灶上，分別倒入適量的菜籽油。鍋中油的溫度迅速升長起來，片刻間便已生了些油煙。四海將抽油煙機打開，將預備好的豬肉配合生姜一氣下到炒鍋中，等到豬肉變了顏色且變得緊實，四海又將豬肉從炒鍋中起出。另一鍋油也恰巧到了溫度，于是將切好的青椒倒入鍋中，翻炒半分鐘后加入豬肉，略略地翻炒幾次，撒入一些鹽粒便將之盛出。

四海將鍋洗過，加入少許菜籽油，等得油溫達到標準便加入早已調好的蛋液。蛋液迅速在油鍋之中凝固，四海適時加入切好的西紅柿，略略翻炒后將之盛出。

鐵質鍋鏟與炒鍋摩擦的聲音彌漫了房間，遮掩了四海的聽覺，以至于四海未注意到劉月用鑰匙捅開門的聲響。

“四海，我回來了。”劉月帶著復雜的面色與一位看不出年紀的婦人、一位漂亮的少女一同進入屋子。

“來廚房端一下菜，我再弄個菜就可以吃飯了。”

“你們先坐。”劉月招待兩位客人坐下，“我馬上來。”

那位婦人與少女一同坐在沙發上，劉月則轉身進入廚房。

“你做的什么？”劉月帶著勉強舒展的面色問。

“那邊有做好的兩個菜和兩個湯，你先端出去，我弄好這個就可以一起吃了。”四海仍翻動炒鍋。

“好香啊。”劉月贊嘆著將菜端出廚房。

“小姨，表哥在廚房里嗎？”那少女問，“這菜好香啊。姐姐可以給我一雙筷子嗎。”

“你表哥在廚房里呢。”那婦人的聲音不怎么平穩。

“可以開飯了。”四海端著最后一盤菜走出廚房，也不看客人便將盤子安置在沙發近前的餐桌上，亦未意識到餐桌上凝固的氣氛。

四海自顧自地坐下后才抬起頭打量面前的兩位客人，適時發現兩位客人臉面之上各自復雜的神情。見得那婦人的面貌，四海瞬時冷了顏色。

“這位夫人，您很面熟啊。”四海的聲音變得生冷。

“冒昧問一下。”四海點燃一支煙，“您現在來做什么？”

“所以你拿我的頭發給她嗎？”四海轉頭望向劉月，“竟連我都認不得了。”

“四海，我……”劉月聲音細密，卻沒有說些什么。

“你們吃吧，我得走了。”四海在煙霧中起身。

“四海。”那婦人噙著淚起身，“對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