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窗戶那邊照進來。

精致的花窗隔屏折射著光，看起來耀眼極了。

兩邊的長椅上坐滿了人，唱詩班的孩子穿著白裙子在兩邊的舞臺唱著贊美詩。

語調輕柔，雖然盞燈聽不懂，但顯然悅耳極了。

前方的墻壁上掛著一個十字架，高臺上站著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男人，嘴里說著盞燈聽不懂的語言。

神明似乎意識到少女的茫然，抬手拂過盞燈頭頂，陌生的字符變成天使語傳入耳畔。

盞燈這才聽懂他們的話。

原來是在禱告。

“謝謝您。”少女抬眸望向神明道。

神明的溫柔仿佛刻進了骨子里，他微微低頭望著盞燈，嘴角帶著淺淺的弧度，“不用謝，女士。”

溫和而疏離。

盞燈連忙撇開眼，跟著教堂里的人們一起唱歌。

一個老太太路過，看著這兩人笑呵呵的，“愿神祝福你們。”

伊爾米頷首，“也愿神祝福您。”

盞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很快回神，沖老太太露出一個禮貌的笑，“愿神祝福您。”

盞燈后退一步，給老太太讓出道，她搖搖頭想要解釋，卻不小心撞上一具柔軟的軀體。

她回頭，忙不迭道，“很抱歉……”

身后的少女不說話，沖盞燈點點頭后就匆匆忙忙往外跑。

“站住！”

“凱瑟琳！停下！”很快幾個人就追出來。

原本唱著贊美詩的教堂插入幾個不和諧的音調，顯得有些亂。

“站住，凱瑟琳！”

一個貴婦人朝這個方向過來，她雙手揪住落地的裙擺，往少女離開的方向小跑幾步，口中喊道。

她很快停下來，扶住欄桿氣喘吁吁。

“我的神，真是氣死我了！”婦人喘完氣低呼一句，很快招來仆從指揮著他們去追凱瑟琳。

“天哪，像我們這種人，根本不適合干這種活計！”貴婦人站在盞燈旁邊，沖盞燈說了句。

看著盞燈的裝束，她自然而然地認為盞燈也是貴族小姐，上前打了聲招呼。

貴婦人絮絮叨叨，盞燈嗯嗯啊啊地應著，心不在焉。

天色黑下去。

教堂里的民眾三三兩兩散去，只剩下唱詩班的孩子和牧師。

他們也停了下來，收起樂器走下臺。

貴婦人意猶未盡，“謝謝您，小姐，我找到了一個很好的聽眾。”

盞燈有些心虛，她覺得自己的態度實在算不上耐心。

少女沖貴婦人靦腆地笑了笑。

對于還不太熟悉的人，盞燈面上永遠一副乖巧內向的模樣。

貴婦人伸出手，“小姐，我是約翰·西達爾的妻子，很高興認識您。”

她一眼就看出這兩個人不是普通人，這位小姐身邊的男士看起來溫溫和和，卻給她一種壓迫的感覺。

雖然不認識這兩人，但貴婦人覺得，她還是有必要替家族結交一下這兩人的。

為人謹慎一些總是不會出錯的。

思及至此，貴婦人又對伊爾米友好地笑笑。

伊爾米態度溫和，回貴婦人一個笑。

盞燈聲音有些小，“很高興認識您，我叫盞燈。”

貴婦人望向伊爾米。

神明出聲，沖貴婦人頷首，“我是伊爾米，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