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他內心隱隱有些猜測，并且感到很激動。

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瑟琳娜還在呢。

她當初的暴力鎮壓確實給很多人留下了心理陰影。

這是這些年天使們對瑟琳娜言聽計從的原因。

在她光芒最盛時，連路西菲爾都要避其鋒芒。

她終于要倒了嗎？

白發蒼蒼的小老頭忍不住沖杰西露出一個自以為風流倜儻的笑容。

“幸會，杰西天使長。”希伯萊的聲音聽起來無比平靜，無波無瀾。

他覺得自己應該和人間的統治者學一學，先吊著杰西。

《帝王策》中說：“為君者，不能讓旁人輕易揣測出自己的真實想法。”這是用天使語翻譯過后的大白話。

希伯萊覺得很有道理。

他雙手背在身后，神情冷淡，風吹起天使的衣擺，看起來儼然一副看破紅塵的世外高人模樣。

杰西忍不住看了希伯萊一眼，他怎么表現得那么平靜？

天使有些猶豫并開始考慮要不要考慮換一個合作對象。

杰西打量著希伯萊，希伯萊依舊神色淡淡。

他真的對法使這個位置不感興趣了？

杰西覺得她看錯了人。

這一點讓她有些憤怒。這已經是預言天使第二次判斷失誤了！

銀發銀眸的天使起身，冷聲回道，“沒事，杰西不過一時興起看望舊人罷了。”

說罷，起身向外走去。

“慢著！”希伯萊一慌，連忙高聲喝住杰西。

他心中暗自抱怨，這預言天使，怎么不按套路來？

杰西轉身，凝眸打量眼前的六翼天使。

半晌，她嗤笑一聲。

“希伯萊天使長，還沒上位，這馭下的本事倒學了不少。”杰西面上帶笑，唇角的笑容似譏似諷。

天使很快變了臉，她看起來臉色嚴肅。

杰西坐到希伯萊面前，指尖輕叩桌面。

“想必您也猜出來一些了，先生。”杰西喚出《神典》捧在手心。

希伯萊又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是猜出來一點兒，畢竟預言天使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他目光緊緊盯著杰西。

“你可以出來了。”天使意味不明地說了句。

半晌。

希伯萊抬眸，“合作愉快。”他變出法杖，用愿力把自己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天使一張臉棱角分明，嵌著一雙淺金色的鳳眸，看起來和當初的大天使長路西法一般無二。

他輕笑一聲，“這是我最大的誠意了，杰西天使長。”

變換相貌是希伯萊的天賦技能之一。

他和當初的大天使長路西法是雙生子，為了不把二人搞混，希伯萊必須換一副樣貌，也就是他在眾天使面前顯露的模樣。

原因是路西法的天賦更好，這讓他可以頂著自己本身的模樣在人前招搖。

天使和靈魂們都覺得他們是異卵雙胞胎，畢竟二者的相貌看起來天差地別。

如果不是他躲在善堂，被瑪伊雅彌迷戀的就不是創世神而是他了。

熟悉的氣息和熟悉的臉比起來，沒有一點記憶的瑪伊雅彌顯然會選擇纏著他。

希伯萊陷入了回憶中，很快回神，望向杰西手中的《神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