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17房間內(nèi),呼呼作響的中央空調(diào)努力的提升著房間的溫度。
呂平吞咽了一下口水,覺得有些燥熱,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司徒愛就那么將高跟鞋丟到一旁,光著腳丫,大大咧咧的躺在沙發(fā)上,就好似身旁沒有人一樣,直接就拿起包裝袋把薯片倒向口中,一點女性的矜持都沒有。
“你想吃點什么?”嘴里塞滿食物的司徒愛說話有些含糊。
“米酒蛋花湯?!眳纹娇诳实膮柡?。
司徒愛拿起桌子上的手機,發(fā)了一條語音出去,“可以上餐了,另外加一份米酒蛋花湯。”
呂平看著沙發(fā)上的那個女人,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明明已經(jīng)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卻還會主動詢問自己的需求。
司徒愛冰冷著的容貌之下,還藏著一顆溫柔的心。
“喵~”
黑貓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蹦了出來,慵懶的跳上沙發(fā),爬到了司徒愛那細長的腿上。那個女人看了那貓一眼,從袋子中掏出一片薯片遞了過去。
可那貓并不領(lǐng)情,只是嗅了嗅味道,就將頭扭向了一旁。
“我要是你就好了,這樣子我就知道土司空喜歡什么了?!彼就綈郯咽种械氖砥偷搅俗约嚎谥?。
呂平愣了一下,隨后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你要是我,估計就不會養(yǎng)貓了,太麻煩。”
司徒愛直接將手中的半包薯片朝著呂平丟了過去,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他的胸口,散落出來的薯片弄得到處都是。
呂平伸手弄掉散落在身上的薯片,指了指那黑貓,“土司空說它想吃鮮魚,新鮮的那種,最好是活的,不要什么沾過芥末的生魚片?!?
“喵~”那黑貓好復議。
“什么嘛?你就是騙我的,土司空才不像是那些沒人愛的家伙一樣。”司徒愛一把抱起了那黑貓,使勁蹭了起來。
“生魚片加芥末最好吃了!對不對嘛?土司空?!?
她試圖得到土司空的肯定。可惜,得到的卻是黑貓努力掙脫,從她懷中離去的結(jié)果。
呂平看著司徒愛還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不肯承人自己的錯誤,不由得笑出了聲。大部分人的歡喜都是建立在別人的苦痛之上,世間哪有那么多你開心我也開心的事情。
“你笑什么?”抱枕從司徒愛的手中飛出。
這次呂平?jīng)]有再中招,伸手將那抱枕給接了下來??粗厦婺莻€吐著舌頭的黃色表情,他突然就笑不出來了。
“你們?yōu)槭裁匆獙ξ疫@么好?還是你們對每個成員都這么好?”呂平有些失落。
“嗯?你見我約過別的同類吃飯嗎?”司徒愛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向呂平,“你為什么會覺得德薩斯會對每一個準獵星人都如此友善?”
呂平看著那個緩緩逼近的女人,突然感覺到有些壓力,“就是直覺吧,就覺得自己沒有那么特殊?!?
司徒愛將臉貼近了呂平,仔細觀察了一番,隨后就坐回了之前的位置。在那么短短的時間內(nèi),呂平想了很多,不過都是一些如同泡沫般的夢罷了。
“不得不說,男人的直覺可有夠糟糕的?!彼就綈壅f,“或許之前的你沒什么特殊的,但在你的接引人被制定成我的那一刻,你就是全世界最獨特的人了?!?
“為什么?”呂平陷入了對方的話語之中。
司徒愛手指頭頂?shù)牡?,一副務必認真的樣子,“因為你的接引人,是德薩斯最酷炫的吉祥物!”
呂平以前從未見過像她這樣的女人。
他搞不懂為什么司徒愛為什么會把當作吉祥物當作榮耀,這種東西明明是最沒有用的吧。
“所以我會成為德薩斯第二酷炫的吉祥物嗎?”呂平問。
“不,你要相信自己一定會超過我,成為最酷炫的那個吉祥物?!彼就綈劬秃孟袷锹牪怀瞿窃捓锏耐嫖吨庖粯?。
呂平徹底不知道該說什么了,若不是因為父母,他這個時候正應該坐在電腦前準備更新的事情才對。什么美女約飯,什么奇異組織,這東西跟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好在這尷尬并沒有持續(xù)下去,那晚餐終于到了。
三輛餐車排著隊推進了房間,第一輛上面放滿了日料,正中的是一個造型獨特的玻璃盆子,里面裝滿了冰還有十多片看起來一個樣子的三文魚。
最搶眼的還是那一碟子綠油油的芥末。土司空在餐蓋打開之前還蹲在車邊直舔舌頭,一看到那芥末就瞬間掉頭跑掉了。
第二個餐車上面堆滿了西餐甜點,濃湯牛排各是兩份,正中放著一個銀質(zhì)的燭臺,燭火飄飄頗有意境,完全就是簡版的燭光晚餐。
第三個餐車有點慘,上面連個蓋子都沒有,只有一個瓷碗里面裝著有些粘稠的米酒蛋花湯,還冒著熱氣,一看就知道是剛剛做出來的。
呂平覺得自己就像是第三個餐車上的米酒蛋花湯一樣。
看似待在了自己所該處的容器內(nèi),卻出現(xiàn)在了不該出現(xiàn)的地方,努力冒著熱氣想證明自己的存在,卻沒想到為了那一股沒用的煙,別人多花費了多少精力。
司徒愛叫了半天土司空也沒有喚出那只黑貓,只得悻悻的坐回了沙發(fā)。她就是不愿意承認土司空不愛吃芥末生魚片這個設(shè)定。
“三文魚是土司空的,其它的你都可以吃,要是吃完了可以加。”司徒愛還在到處看,“算了,三文魚片你也可以吃?!?
呂平笑了笑,看都沒看前兩個餐車上一眼,徑直的走到了第三個餐車前,伸手端起那瓷碗。稍稍吹了一下,便將那還冒著熱氣的米酒蛋花湯吞進了肚子。
很甜,很燙……
“還要嗎?我再讓他們做一碗?!彼就綈哿艘谎鄄蛙嚿系目胀搿?
“不了,飽了。”呂平搖了搖頭。
“沒想到你這個男人胃口還蠻小的?!彼就綈坌Φ?,“所以,你有答案了嗎?”
呂平心里大概已經(jīng)知道她說的是什么,卻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指的是什么?”
“留在家里,還是跟我們?nèi)デf園?”司徒愛用手捏從第一輛餐車上拿起一塊壽司送進了口中。
“去莊園!”呂平說出了答案。
司徒愛拿起紙巾擦了擦手,拿起桌子上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混亂同意加入,指令可以輸入?!彼就綈埸c開了免提。
“哈哈,不愧是小愛。”電話那頭傳來了凱爾爽朗的笑聲,“小平,聽得見嗎?”
“可以?!眳纹酱稹?
司徒愛則是走到了餐車前,自顧自的朝著嘴里送著食物,怕胖這種事情只是說說罷了。哪個怕胖的女人會在半夜約人出門吃東西。
“牛排的盤子下有一封信,是你爸媽給你的?!眲P爾的聲音有些含糊,就好像是做了什么壞事到了非要承人的時候。
“其實也不是很重要吧,否則他們就該親自給我才對。”呂平的眼眶微微泛紅。
“我也沒看過,德薩斯的宗旨之一是絕對保密。”凱爾說,“等下小愛會給你一紙契約,簽訂過姓名之后,你的世界就完全不一樣了。你要知道,奇怪的事情不只會發(fā)生在小孩子身上,還請你再好好考慮一下?!?
呂平覺得很奇怪,德薩斯組織明明三番五次的上門邀請他加入。到了這個該一錘定音的時候,凱爾卻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過這并不影響呂平的決定。
“我想好了?!边@就是呂平的回答。
“那么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期待與您的再次相遇。”
電話掛斷,呂平走到了第二個餐車前,端起了其中一盤牛排,從下面拿出了一封信,直接塞進了口袋,看都沒看一眼。
“契約拿來吧,我尊敬的接引人?!眳纹缴斐隽艘恢皇?。
司徒愛擦了擦嘴,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紙來,送到了呂平的手中。
那完全就是《德薩斯守則》的簡版,看了半天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的呂平拿起筆在那紙的右下角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隨后他便將那紙遞回到了司徒愛的手中,端起一份牛排坐在了落地窗前,看著那有些昏暗的天空獨自吃了起來。
也不知道土司空從角落里鉆了出來,圍著呂平繞了一圈之后,就跳上了第一個餐車將那三文魚片給吃了個干凈。
司徒愛看著那背影,很是興奮的說道:“你看吧,土司空就是和那些家伙不一樣!”
“生魚片也是魚啊,一天都沒吃東西貓就算是饅頭它都會吃吧?!眳纹接脙H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道。
一顆流星在昏暗的天空一閃而過,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幸運的家伙能看到那美麗的瞬間。
在那美麗的瞬間,德薩斯收獲了一位名叫呂平混亂獸語精通者。